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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三个龙傲天竹马(77)+番外

这一番波折,他颇有死里逃生之感,恢复了一成灵力后,对黑衣人道:“这潜行镇灵锁集偃甲之道大成,洞内之锁密如繁星,千年来不知多少大妖丧生于此,能解此锁的人,除了酉洲鲁氏的几个大师,世上也找不出几个。你刚刚说你是为解救恩师而来,却不知你的恩师是何人?”

“家师并非主修偃甲之道,而是巳洲第一大宗天邪道的副宗主,我幼时曾蒙恩师相救,收为弟子,后来恩师赴辰洲相斗,夺舍求生后被正法殿打压于封妖大阵……”嵇炀说到这,故意低叹一声,“正法殿判决不公,我曾叩于天道碑前,却被打了出去。”

他言之凿凿,话语中既提到辰洲相斗,又提到正法殿天道碑,加之厉迟曾去过正法殿,对殿前天道碑印象极其深刻,顿时信了九分。

“那可太好了!”厉迟大喜,“我乃狱邪侯独子,天邪道副宗主祸无极正是我师叔,这么说来我还要喊你一声师兄。既然是天意让我来此,那师兄也合该到了脱困的时候,我来此之前持有道生天的释令,只不过半路被夺去,待我解救出师叔,倒要看看这些辰洲废物往哪儿躲!”

这句话他说得戾气十足,嵇炀道:“只要能救得师尊怎样都好,只是帝子既然说半路被夺去释令,怎会还有释令可解开封妖大阵的罚罪铜柱?”

厉迟一时沉默,素来嚣张的脸上,隐约浮现出一抹惊惧之色:“我来此之前,曾隔帘见过那位子洲的玄宰,他随手折了支梨花,以花卜卦,说我此行必有波折,这第二道释令烙在我神识之中,总会用得上。”

那位……还是这般算无遗策。

所以帝天光之下,他只能假托失忆,唯恐那位玄宰循天道而来发现了他。

厉迟见他不言不语,道:“你留在此地几十年,可见对师叔心诚,目下辰巳之战、山海禁决都是用人之际,待接回师叔后,你索性随我回天邪道本宗。”

厉迟根本不怕他抱有什么异心,只要见到祸无极,不论他是什么人,都会原形毕露。

“好,只是我在此地逗留多年,开辟的洞府内尚有些东西需要收拾,帝子在此调息,我去去就回。”

嵇炀消失在厉迟神识探查范围后,整个人如化流沙般消失,片刻后,回到本体中。

他正想着事情,一睁开眼,就对上一双清凌凌的眼眸。

嵇炀:“……”

只见南颜半跪在他面前,一张脸板得极其严肃,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嵇炀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细一看,她双眼没有神采,灵息还未平复,显然还在心魔关窍中。

修士晋升素来都是孤身一人处于洞府秘地,极少有旁人在场,嵇炀夺舍前后算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少苍。”南颜好似受了什么刺激,一脸清圣庄严道,“我刚刚一直在想你。”

嵇炀:“……”

南颜:“我慎重的思考了一下,我对你现在很有些想法。”

嵇炀:“你有什么想法?”

南颜:“我对你的头发很有想法。”

嵇炀:“……”

南颜:“那年,我们分开之后,我找了个和尚师父,师父说,顶上光明者,才可放心大自在。”

嵇炀:“……”

南颜:“你总是心事重重的,我想让你跟我皈依佛门,从此放下一切,四大皆空,体味人间的一饮一啄,感受世上的美好。”

……她这心魔关,症状当真不轻。

修士晋升时的心魔来源于过去的经历,如果心魔关渡过后,认定了什么东西,就算晋升成功了,往后也会潜意识地执着于此。

“阿颜。”嵇炀自知这会儿不能逆着毛捋,牵着她的手坐下,循循善诱道,“你想破碎虚空得证大道吗?”

南颜直愣愣地看着他,摇头道:“我不想,我愿效仿地藏王菩萨,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嵇炀道:“你可是视我如地狱?”

南颜:“你走正道飞升,我无话可说,你行魔道,不管去哪儿我都会把你扯下来,栓在我身边度化,我死之前,你休想离开。”

嵇炀拂开她额前散落的发丝,轻声道:“我和那些魔修是一样的,你从没想过要杀我?”

南颜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似的,低下头道:“……我独待你,持分别之心。”

……真可爱。

嵇炀闭目抵住她的额头,尽量压下心头涌上的过于诱人的悸动,哑声道:“那你可记住了,你的分别之心已许给我了,总有一日,我是要反过来向你要的。”

“嗯……”

他这话一出,南颜眉目间那一丝不安慢慢散去,只听气海处一声裂开般的轻响,她周身的散发的筑基修士之气烟消云散,随之而出的,是结丹修士的气息。

尚需一刻钟,待她五识回归,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就在她五识昏迷间,远处传来另一股魔修之气,只见厉迟已恢复了全部修为,正驾着一头五阶角蟒疾驰而来,神识放肆朝他们扫去时,大笑出声,恶狠狠道——

“我就说这鬼地方怎会有丹火之气,原来是在结丹,这女修被我两次遇到,合该归我!至于你,与辰洲同行就是你最大的不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第五十二章 隐

当时见到南颜时, 第一眼没看仔细,此番靠近了看,厉迟越发心潮澎湃。

他这些年搜罗美人无数, 断不会再有第二个同南芳主如此相像的女人, 在他看来,这必是与他有缘。

厉迟有备而来,身后浮出一片紫青色的雾气,细一看, 那并非雾气,而是一根根如牛毛般的细针, 乍一看足有上万之数。

法器越小越难操控得精准,这上万牛毛细针根根散发着中品灵宝的波动, 这般大的规模,合起来足可媲美极品灵宝,正是巳洲帝子的本命之宝,转眼间包围住嵇炀二人。

嵇炀抬眸看向厉迟:“鸩云针?”

“倒算是有点见识,那你也应该知道, 就算被这一万根鸩云针被刺破一点皮, 也是骨朽肉烂的下场!”厉迟在上洲帝子中,实力在上游,也正是因这本命之宝的缘故。只是他越看, 越觉得嵇炀那副风轻云淡的姿态不顺眼, 他让厉迟想起一个厌恶的故人。

——哼, 等到山海禁绝之后, 他于正法殿登基,就把那高高在上的人留下的什么劳什子书库全烧了,改成酒池肉林。

嵇炀不慌不忙地起身,打量了一下左右逼命围来的鸩云针,道:“你同我动手之前,有没有想过如何出去?”

“哼,我自有办法出去,至于你,就埋骨在此吧!”

厉迟目露杀机,一指点去,上万的鸩云针围向嵇炀,瞬间将他埋没在其中,角蛇兴奋地围过去,它对修士残余的血肉垂涎已久。

“敢跟帝子相争,是你最大的不智!”厉迟冷笑一声,笃定他撑不过片刻,甚至都没有用神识细察,身形一闪,从角蛇背上消失,向仍然五识封闭中的南颜抓去。

他已结过丹,当然是看得出来南颜此刻毫无抵抗之力,他有一种能强行在低阶修士身上烙下奴印的秘术,只要被烙下了奴印,奴隶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

……尤其是这美人还是个佛修,佛修身心皆净,最是可口。

脑中正充斥着种种臆想,就在厉迟离南颜还有三丈时,蓦然心头生出一股危机感,厉迟飞身朝一侧躲去。

下一刻,他原先站的地方,叮叮当当落了一地鸩云针。

被紫雾包围的所在,传出一声淡漠。

“非礼勿视。”

……他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

厉迟愕然间,忽然心神被一撞,只见他的鸩云针被一股莫大威压震散。

他心中愕然,瞬间拔地而起,取出一把三叉戟防在身前,又将鸩云针重新操控,意图再次围向嵇炀。

然而嵇炀却一步不动,朝着厉迟的方向轻轻抬手。

“非礼勿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