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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人的影子练习(15)

作者: 英俊的大桥 阅读记录

“不如一起?”

“……”白真拉过被子盖到脸上,拒绝回答。

上次白真喝多了,几乎什么印象也没有,这次便是再想忘也忘不了了。徐方温柔地引导、坏心眼地折磨,带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那种难耐的欢愉令人食髓知味,害怕又渴望,抗拒又无从抵抗。

白真终于没再做梦了。他一觉醒来觉得久违的神清气爽,可徐方却完全相反。他昨晚努力耕耘完了还温柔细心地给人做了事后清理,运动完了也想睡个好觉,毕竟马达再强劲也不是永动机,都是要休息的!

可白真……睡个觉像练功,主修乾坤大挪移与佛山无影脚,愣是从床头转了一百八十度到了床尾,且期间是一路踹着转过去的。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困扰徐方的。见白真终于醒了,他终于可以问出盘旋在他心中一夜的疑问了。

白真醒来发现自己换了朝向,知道自己八成又练功了,正有点不好意思,便听徐方幽幽道:“昨晚你大喊了一句‘我的舌头’。舌头怎么了?”

这也不怪徐方在意,白真当时语气焦急万分,好像舌头真的断了似的。喊罢那一声又没音儿了。

“……”白真拒绝回答并抓起一个枕头按在了徐方脸上。

两人在床上闹了一会儿又差点擦枪走火,白真用枕头隔离了徐律师蠢蠢欲动欲耍流氓的脸,可脸没了手还在,徐方有一万种法子逗弄白真,折腾了半天直到白真面红耳赤又要爆炸徐方才满意作罢。

白真的生活从肝作业肝兼职肝练习变成了肝作业肝兼职肝练习以及和徐方妖精打架。打架的舞台从梦里搬到了现实,白真也终于脱离了梦海无边的困境,反正妖精打架也挺快乐的,暂且就先打着吧。

没事时白真基本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徐方看不过去他又打算一整天都蛇似的窝在床上写作业练口译,硬是把人拖出了门。

“到底要去哪儿?”白真气得不行,安全带也不想系。

徐方侧过身边帮他扣上安全带边道:“青崖观。”

青城关在A市西北郊,是一段建在山上的古城墙,爬城墙再去个农家乐,诚然周末游玩好去处。

“为什么不能把时间和体力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徐方看了白真一眼,挑眉道,“放心,爬个山晚上也有体力的。”

“……”白真想打人。

立秋一有一段时日了,骄阳依旧似火。这青城关城墙分两段,东边一段山势陡峭而略短,西边一段山势略缓而较长。徐方问他爬哪边,白真丧得不行,指了西边那段。景区入口还有片人造景观,本着“来都来了”这四字真言,两人便进去晃了一圈。

这人造景观最深处是片石林迷宫,说是巨石倒也不至于,石墙的高度将将到徐方肩部。

“比比看谁先出去。”白真跃跃欲试。

“……”

尚未应声,变脸比变天还快的白真已经一溜烟从左边的入口进去了。徐方哭笑不得,只得选了右边的入口。两人虽隔着石墙,却能随时看到对方的进程,走着走着发现这迷宫两边的路都向中间趋近,两人中间隔着的石墙道数也越来越少,最后终于只隔了一面墙。刚拐到这条路上,白真的脸便垮了——这是条死路。

“看来我赢了。”徐方隔着石墙揉了揉白真的头发。

反正没赌注,白真也无所谓。他不想又绕回去重走,便准备作弊直接翻墙到徐方这边。他撑着石墙一跃跨上墙头,便看到徐方张着胳膊在下面等着接他。白真愣了一下,脑海中闪过一点零星的记忆。他整个人逆着光,徐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见人坐在墙上不动了,还未开口,白真就跳下来整个人正正扑到了他怀里。

徐方只是想帮他缓冲一下,没想到白真是跳进他怀里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了,他后退了两步才维持住平衡,差点闪了腰。

白真抱了他一会儿才放开,“一把老骨头就别搞这些花的了,当心闪了腰。”

“……”徐方不服,按着腰又把人圈回来,“是不是老骨头你还不知道?嗯?”

徐律师欲耍个流氓找回点颜面,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景区又不是他家开的,迷宫的路也不是只有他能走。

“卧槽!”两道墙外的一位男性游客看到他俩好像不大对头,忙捂住自己女儿的眼睛,才想起女儿没有墙高,并看不到两位叔叔的不要脸行径,这才放下心来。

“……”

白真落荒而逃。徐方倒是泰然自若,理了理衣服,还冲对面年轻的爸爸点头致意了一下,才不紧不慢向着白真的走去。

“……”男游客强忍住给他一中指的冲动。女儿面前,要讲素质。

☆、第 17 章

17

西边这段山势说是略缓也只是较东段而言,而较长则是真的很长。可以说青城关城墙西段占了百分之七十的长度,东段只占区区三成。然而东段是真的陡峭地几近直角,除去专业爱好者,会选择东段的大概不是傻了就是疯了。

爬到一半白真就想原地待机,谁爱爬谁爬去。然而硬是被徐方一路软硬兼施地拖到了终点。到终点的瞭望台时,白真已然是生无可恋的死狗状了。别的游人到了终点都免不了玩乐一番,远眺下好风光,拍上些照片,再吃吃喝喝一会儿,也算休整一下。然而徐方爬山似乎就真的只为活动一下而已,在瞭望台三百六十五度环视了一圈后,他便又拉着白真要下山了。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青城关的城墙石阶较高且陡,白真颠到半程坚决不想动了,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控诉道:“你谋杀啊!”

徐方大气都不带喘,“你也太缺乏运动了。”

白真用力挣着徐方拽着自己的手,“我是脑力劳动者!”

“好巧,我也是。”徐方纹丝不动。

“……”挣了半天也无果,白真彻底放弃了。

徐方只给了他五分钟中场休息就又拉着人开始往山下颠儿,气得白真骂了他一路。

可他不知道徐方就是喜欢听他说话,这会儿连抖带喘的不痛不痒的骂声在徐方听来反而别具一番味道,猫抓似的心里微痒。

烈日依旧炎炎,却并没有影响A市人民游玩的兴致,虽说没到什么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的地步,青城关景区也还是挺热闹的。表现在停车场上,就是根本不存在什么阴凉好位置,能找到个车位就不错了。露天晒了一上午的车,坐进去的一瞬间白真简直要昏过去。

直到下了山他才元神归窍。山下有片水库,周围散落着各种农家乐,徐方随便挑了家顺眼的。吹了会儿空调,白真也活过来了。这农家小院里有一窝小狗,他一进去就被狗包围了。中华田园犬虽说长大了大多不怎么好看,可小时候还是很有战斗力的。

一窝小狗堆在白真脚边咬他的鞋带,白真就一动不动任它们玩。徐方停好车进了院子就看到这么一幕人狗乐融融的场景。

“不是饿了吗?别玩了。”

听到徐方的声音,白真扭头,这时候一只大黑狗不知从哪儿蹿了过来,徐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那大黑狗只是到白真脚下叼了两只小狗回狗窝,压根儿没搭理徐方。徐方刚才的反应尽数落在白真眼里,他从余下仍然在咬他鞋带的小狗中抱了一只在手里,笑眯眯地走到徐方跟前。

“徐律师,怕狗啊?”说着把狗往徐方面前一送。那小狗吐着舌头兴奋地看着徐方,徐方面无表情,但后仰的身体已经昭示了他的抗拒。

白真一朝翻身农奴把歌唱,正欲好好报个仇,就见一只明显和刚刚那堆同批次出产的小狗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院子——嘴里还叼着一坨毛了吧唧的东西。定睛一看,那分明是只猫尸,被吃的只剩了半边骨架,风干许久,还粘了些脏兮兮的羽毛。

那小狗叼着不知从哪儿找出来的宝贝,神气的不行,一回来就被它的兄弟姐妹围了起来,一众分享起战利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