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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人的影子练习(33)

作者: 英俊的大桥 阅读记录

两人吃了一顿沉默的年夜饭,满满一桌菜至少还剩下三分之二。

除夕夜徐方会留下来住。餐桌晚点会有人来收拾,图灵毓坐到了茶桌边,端起桌上的小保温壶,在漏杯里注入滚烫的开水,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等待咖啡一点点滴在杯中。

半晌,一杯咖啡终于滴完了,图灵毓将漏杯放到一旁的小托盘里,慢条斯理地开始搅拌杯中的炼乳。最后从桌边的小冰箱里的冰桶中夹了几块冰放进杯中,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徐方将一张卡推到了图灵毓面前。

“朱飞羽给你的。”

图灵毓挑眉道,“那是谁?”

徐方一滞,显然没想到图灵毓竟然会不记得朱飞羽。其实图灵毓记不清的只是朱飞羽的名字,有这么号人物这事她自然是不会忘的。看到徐方的表情,图灵毓恍然道:“哦,对了,那男孩好像是这个名字。”她晃了晃杯中的冰块,“旧爱回头,十分动摇?”

徐方没说话,图灵毓继续道,“可新欢怎么办呢?”

徐方愣了一下,“你监视我?”

“当初要死要活的说是真爱,现在发现也不过如此?还是暂时的意难平,利用现在的这个麻痹自我?”

徐方眯了眯眼睛,“你监视我。”

“想多了。”图灵毓笑了一下,“知道一点你的小小动向而已,谈不上监视。我还能在你身上装监控不成?没必要,我也没这个兴趣。”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卡,“怎么,他现在钱也还了,没有顺便解释一下什么苦衷?苦命鸳鸯翅膀也硬了,怎么没有双宿双飞呢?”

徐方握紧了拳头,“我的事不用你管。”

图灵毓放下杯子,凑近徐方,一双含情的眼睛含着笑看着他,“还不肯承认吗?你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喜欢他,他也不像你以为的那么喜欢你。否则当年也不会是那个结果。”她抚了抚徐方的脸,“现在是要重温旧爱还是怎样,都随你。但是你要记着……我告诉过你的话。”

徐方闭了闭眼睛,“不要再插手我的事。”

白真的除夕是在忆生的外婆家过的。舅妈有三个哥哥,也都在本地,每年过年都十分热闹。他们吃过晚饭,又在楼下用砖头搭成简易的烧烤槽,一群人搬着矮凳热热闹闹的烧起烤来。忆生有个堂哥很会烧烤却又不爱吃,便不停地听到有人喊他帮忙烤个生蚝烤个茄子烤串脆骨之类的。

忆生也拿了串玉米让他帮忙烤,不一会儿烤好了,忆生接过后递给了白真。白真美滋滋地啃起玉米来。

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放起烟花来,他们也买了些,小辈们闹着要放炮,忆生和几个堂哥就带着小孩子们玩去了。

乡下买的烟火也不是什么多高级的,都是很普通的那些样式。不过乡下不禁放,家家户户只要想,都可以在家门口放,这会儿砰砰声不绝于耳,谈不上多漂亮,却足够热闹。

白真拍了个短视频发给徐方,附上一句新年快乐。

热闹了两天后大家也各自回归小家庭了。白真那天随口提了句想吃荔浦芋头蘸糖,今天舅舅就买了回来,又顺带买了蟹膏肥满的小蟹蒸了,舅妈又煲了一锅红烧翅中,十分下饭。

吃饭时舅舅舅妈问他留学钱够不够,要不要再带点什么,好去置办。

白真表示不用操心,奖学金够了,东西到那边再买,到时买点调料就好了。

忆生只关心他还回不回来,“阿真哥你到时是回国工作吧?”

得到肯定答复后,忆生便满意地继续啃鸡翅了。对他来说,白真在外读书也是一年回来一次,这次出国留学也就是一年,没什么差别。

他今天格外能吃,一砂锅鸡翅几乎都被他一个人吃掉了,舅舅舅妈拢共一人吃了两个,白真大概吃了五六个,忆生面前的骨头堆的老高。

鸡翅为了照顾白真的口味,煲得很入味。到了晚上,忆生口渴得不行,半夜爬起来喝水。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手有点不听使唤,倒水时一个没拿稳把暖壶打了。

家里人听到动静,都起来到了厨房,看到这一幕俱是一愣。

舅舅最先反应过来,要去拿钥匙送他去医院。谁知舅妈忽然厉声制止,“不行!不能去!”

作者有话要说:JJ手机浏览器上没法把文贴上更新,只能用电脑更新。我现在用手机写文比较多,所以CP那边会更得快一点,这边可能隔一段统一搬运一下。

☆、第 35 章

35

舅妈踉踉跄跄冲过去抱着忆生,颤抖着摩挲着忆生的脸,颤声道,“阿生……阿生……”

热水撒在了忆生的腿上,这会儿被碰到,他疼得下意识地一躲,哪知更刺激了舅妈,她大叫着拉着忆生,声嘶力竭地叫着“阿生”。

忆生不明所以,忍着疼道,“妈,你怎么了!我没事,就是烫到一点!”

舅舅和白真的脸色都不太好,忙过来想把舅妈拉开。舅妈反应很大,他们三个男的竟然都制不住他,最后舅舅一个手刀把她劈晕了过去。

舅舅去安置舅妈了,白真把忆生抚到客厅坐下。那壶水不是滚烫的,忆生反应也快避开了大部分,腿上的烫伤没有特别严重。

白真找了烫伤膏帮他涂上,“明天再去医院看看。”

忆生点点头,“老妈怎么了?你和老爸怎么也怪怪的?”

“没什么。你先休息吧。”

“我哪里还睡得着?快告诉我啊!”

白真摇摇头,“明天你问舅舅吧。”

忆生正要再说什么,主卧里忽然传来叮铃哐啷的响动和舅妈的大叫声。白真面色一变,忙跑过去,门被反锁了,他拧了几下无果,拍门叫道:“舅舅!舅舅!”

忆生也拖着一只腿过来了,“那边抽屉里有备用钥匙。”

白真正欲去找钥匙,门开了。舅妈先冲了出来,一眼看到白真,直扑过来掐住白真的脖子晃着喊道,“还我阿生!还我阿生!”

舅舅身上一片凌乱,脸上还挂着几道被抓出的血痕,跟着冲出来要拉开舅妈。忆生惊呆了,看到白真傻站着任凭她掐着,反应过来后也顾不上腿疼,赶忙冲了过来。

舅舅用绳子把舅妈捆了起来,又翻了个药瓶出来要给舅妈灌进去。忆生拦道,“爸你要干嘛?妈怎么了!”

舅舅没答,只道,“赶紧帮忙。”

药喂下去过了一会儿,舅妈才渐渐安静下来睡着了。忆生浑身脱力坐在一边,看到白真还站在一边出神,又起身单腿蹦过去拉着白真看了一圈,他的脖子被掐出了一圈红痕,忆生心疼的摸了摸,“阿真哥……”

而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颤声问道:“……阿生是谁?”

方才他以为老妈只是关心过度,虽有些奇怪,却也没太多想。可现在这一系列诡异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单纯的关心过度。他又忽然想到老妈刚刚一直在叫阿生,但是现在仔细想来,除了同学偶尔有叫他阿生的,老爸老妈白真,包括所有亲戚,都没有人这么叫过他。

白真的眼珠转了转,看向忆生,目光中透着化不开的悲伤。

陈忆生忽然有一种寒毛倒竖的感觉。

一大早,舅妈就被送进了医院。忙活了一上午把手续都办好了,忆生的两个舅舅也来一起帮忙了,中午随便找了个馆子吃东西,大家都没胃口,桌上一片烟雾缭绕。

下午又和医生谈了半天,暂时确认了初步的治疗方案。舅妈的病这些年看起来一直控制得很好,这次复发不知是单纯的凑巧碰上了这么个强烈的刺激诱因,还是控制得很好一直只是看起来而已。

忆生昨天和舅舅谈过话之后就一直是一副失了魂的样子,今天一天没说过一句话。晚上到了家,舅舅嘱咐他们自己弄点东西吃,便去忆生外婆家了。

白真虽然也没胃口,还是准备随便弄点简单的给忆生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