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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养大的她[快穿](100)+番外

她话都还没说完,扑过来的孩子就将她抱了满怀。

云哥儿方才就忍得艰难的泪水这会儿是真的落了下来,他抱着珈以,不想让她瞧见自个此事软弱的模样,可那因落泪而沙哑的嗓子就这般把他给出卖了。

“阿姐要记得,我去了东极,你也要记得来看我。”

珈以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答应他,“好。”

告别的话都已经说了,珈以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她走得一身轻。

可驾着马车出了城门,将马车交给接信而来的亲信之后,她却仍觉有些不放心,这会儿回城不便,她干脆骑了马,连夜朝着东极山而去。

东极好歹是个大门派,山门下设置的剑阵还真有几分底蕴,珈以怕惊动了人,又想着日后少不得要走,倒是放慢了手脚,将那剑阵给研究通透了。

这么一耽搁,她上山时,云哥儿已经入了东极的外门。

他资质非凡的名声已在外门弟子中传开来,确有几个看他得了器重不顺眼的要与他交手,云哥儿瞧了眼他们手中拿着的木剑,弯腰从地上捡了根枯枝,“同门之间,虽较量也不宜伤人,咱们便用这枯枝点到为止,如何?”

东极对同门斗殴一事,确是看管得极严的,尤其他们刚入宗门,无所依仗。

那挑事之人被云哥儿一提醒,脸乍然变红,可也听出云哥儿这声气里并没有多少鄙视之意,当即也就点头应下。

来往十余招,云哥儿便挑了他的枯枝,直指要害。

那人狼狈坐地,云哥儿扔了枯枝,却伸手去拉他,“我有幸跟个老师傅学过几招,此时胜了你,应也做不得数,我们日后有机会再比试如何?”

他不吭不卑,却也表明了他学习在先,给了那人台阶下。

原是一场生仇的较量,他几句言语,倒是给自己寻了个日后切磋的朋友。

这与两年多前,珈以在镇宁长街上遇见的那个因为小伙伴不喊他一块儿吃糖葫芦而气得跺脚的幼童已是二般模样。

珈以在树上瞧得嘴角笑意不散,看着一群穿着同样服饰的半大孩子都被带去练基本功,云哥儿落在其中,却也是丝毫未曾松懈。

她想着来都来了,那山门剑阵又着实有些繁琐,这一趟来得不容易,就在东极里外转悠了一圈,回来时天色发暗,生舍都关了门,四野寂寂无声,珈以落在生舍屋顶时,却听见了道熟悉的哭泣声。

云哥儿竟又在睡梦中哭了。

珈以想到他白日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下莫名就有丝心疼,循声摸了过去,发现他所在的生舍居然只有他一日,余下的三个床榻皆是空的,干脆就翻窗入内。

天晚欲落雪,东极又是在半山腰上,比山下更凉。

珈以回身关了窗,屋内霎时灰暗,她眼睛还有些未曾适应,只能看见床榻上鼓起一个小包,云哥儿将自个蜷缩成一团,正闭着眼低声呜咽。

作者有话要说:

珈以从头到尾就没打算亲自养云哥儿过……实是她这身份,不方便……

下一章,云哥儿就要长大了~~~

第75章 魔教里的女侠(9)

云哥儿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还躲在那个冰凉的地道里,外面是不停走远,任凭他如何呼唤也不回头的父亲,而他阿娘倒在他身前,她肚子上插了把剑,血流了一地。

小小的地道那么窄,他被困得挣扎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在他面前发生,只能软弱地蜷缩着哭泣,于事无补。

但突然间,他感觉到地道入口被人打开,一只手朝他伸来,轻轻拍在他的背上,一下又一下,温柔又细致地哄着他,“云哥儿,别害怕,乖乖睡觉。”

那声音不断地在他耳边重复,那动作那么温柔。

云哥儿渐渐感觉到手脚有了温度,他知道安抚着他的人是谁,可他却喊不出声音,他只是停了哭声,感觉到难得的安宁,然后沉沉地睡去。

连着三天,他都做了相似的梦境,都听见了阿姐的声音。

第三天,他猛地惊醒,捂着骤然紧缩的心口朝着窗户看去,就看见他昨夜关紧的窗此时正被风吹出了一丝缝隙。

云哥儿猛一激灵,连衣裳都来不及穿,就朝着那窗扑去。

打开窗,他看见了窗外鹅毛般的大雪。

雪花扑了他一脸,他冻得一哆嗦,人也清醒过来,自嘲地笑了下,关了窗爬回床上,正要伸手去床头拿衣裳穿好去练功,就看见了被压着的一支梅花。

不是他藏在包袱里,凋零稀落的那支。

这支梅花正在怒放,花蕊上甚至还有将将由雪花化开来的水珠。

那水珠落下,滴在了桌上的小鱼身上。那小鱼用雪团捏成,用枯枝划了花纹,简单又可爱的模样,正是他曾一笔一划描过的。

那滴水落下去,那条鱼好似也活了过来。

云哥儿恍然被惊醒,笑得连眼睛都要眯了起来。

他就知晓,他做的不是梦,阿姐真的陪在他身侧,在他夜晚陷入梦魇时,轻声地安抚他,哄着他,让他不再哭泣。

霎时间,惶恐不安都从他身上抽离开去,云哥儿顿时觉得有了力量。

他穿好衣裳出了门,满心斗志地朝着演武场而去。

她既留了东西让他知晓,人怕是早走了。虽不知日后相见是哪天,可他总要长大,他要保护阿姐,他得有些模样。

珈以走时满山都是白皑皑的落雪,她再来时,山上的莲花都已经开败了,云哥儿被拉去为两个抢莲蓬的人主持公道,反被塞了一手的莲蓬。

他如今在外门颇有声名,尽九成的人都服气他,剩下一成人也打不过他,不管背后如何,正面上对他也是礼貌有加的,这类“主持公道”的事,他却是常做。

莲蓬可是新鲜摘下来的,捧在怀里,似乎还能闻见莲花香。

这年外门未收新弟子,云哥儿那生舍也只有他一人在住,他小心翼翼地用脚轻踢开了门,门后突然便伸来一只手,取了他怀里最大的那个莲蓬。

“看着好新鲜啊,云哥儿,我帮你尝尝甜不甜。”

她开口说第一个字时,云哥儿就怔在原地动不了了。

等珈以拿着莲蓬走到临着思过崖的那边窗上做了,吃了三颗莲子,云哥儿才突然晃回神来,喊了声“阿姐”,眼里就含了泪。

珈以“噗嗤”一声笑,朝他招手,“诶。果然还是我熟悉的那个小云哥儿,你那些师兄弟们要知晓你这动不动就挂眼泪的模样,我看他们还敬不敬重你。”

她的语调打趣,因此也少了七分疏离。

云哥儿捧着莲蓬站在她跟前,听她说这话,脸就羞红了,小声反驳,“我也只在阿姐面前这样……”

他又小声抱怨,“谁让阿姐你去了这么久。”

珈以去得久,却留不久,她陪着云哥儿将那八九个大莲蓬吃了,听他说了这段时间了学到了什么,遇见了哪些事,认识了哪些人,还不等云哥儿问她过得如何呢,她拍了下手,抖掉裙上的果壳,站起身来看向云哥儿,“我要走了。”

云哥儿喋喋不休的絮叨就这般断了。

他张了张嘴,看着珈以通透的目光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局促地去拉珈以的衣角,好似凭借此涨了勇气,才哑着声问她,“你这次走,能给我写信吗?”

声音里有多少不舍,比窗外崖下呼啸着的风还要多。

云哥儿抬头看珈以,挂上了他如今最熟悉的,总是让人如沐春风而难以拒绝的那种笑容,“我不会让旁人知道你是谁的,我也不会让旁人看到信……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哪里……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可以……”

他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作用。

可珈以还是摇头。

她的声音依旧柔和,她笑起来,还是洒脱的模样,“不行,云哥儿。我去何处,去做什么,这些都是秘密。但凡泄露出一丝,我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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