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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养大的她[快穿](155)+番外

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夏司廉都不用犹豫,“奴才自然是不信曹公公的。”

盛平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就笑了。

“你这个性子,倒是有几分像朕。”

他眼下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在大臣面前就是被杨太后欺压却仍有仁厚之君的遗风的模样,转而私底下,却是为谋不折手段,个人情感颇重。

说出这句话来,勉强也算是把夏司廉归入了自己的行列中。

盛平帝手指点了两下桌子,笑了声,“怕这事儿,在太后看来就是相反的。”

夏司廉咬了下后槽牙,腮帮子那一紧,他已是恭顺地跪下身去,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奴才恳求万岁,护住那个小奴才。”

他将心理推测的念头说了出来,“这一出戏闹得突然,奴才想,这最后想要针对的怕还是奴才。那日行刺万岁的小太监,应是与曹吉有干系。曹吉怕是知晓此事,才故意找了那小奴才的麻烦,想用此制掣海公公,再用海公公让奴才难为。”

盛平帝看着他,嘴角的笑颇嘲讽。

他与杨太后的母名义碍着他行事,难道这太监间的父子关系也有碍不成。

盛平帝直觉这借口牵强得很,却也懒得把这直白的话说给他听,“行刺朕是关乎江山社稷的事,曹吉那狗腿子莫不是觉得你做得了朕的主不成?”

这是实话,可眼下听来,的确是如冰天雪地。

夏司廉出了殿门,急赶到慎刑司,进门看一眼,差点骇得他憋过气去。

瘦弱的小宫人,被挂在行刑架上,脸色苍白,半身是血。

曹吉居然已经下了手。

夏司廉捏紧了拳头,直接就朝着曹吉扑过去,借着狂怒之下的力将他摁在地上,拎着他的衣领,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不是知晓她与我的关系,想用这威胁我吗?你怎么还敢对她下手?”

曹吉被按在地上,面色在瞬间的惊慌后就冷静下来,带着森冷的笑回视,“我与夏公公结下的梁子也不少了,应该也不差这一星半点吧?”

他是想到自己这些时日的惶然,心里咽不下这口恶气。

刚出了承乾殿,他就与杨太后说了要审人,再强调一下要赶在夏司廉这个盛平帝的走狗之前,顺势再把海福拉下水,海福再护着这小奴才,也不能接二连三的忤逆,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不过是一个走得近的小奴才罢了,留下口气就行。

曹吉平日里对手下人的回护,也就是尽力救他们一命,将心比心,他觉得夏司廉会做的也就这么些,所以才为自己出了口气。

眼下夏司廉露出这幅模样,怕也是恼羞成怒罢了。

一瞬之后,夏司廉冷静下来的脸色,似乎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可夏司廉收了神情,压了一肚子的怒火,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袍,却不再转头去看挂在刑架上的人,露出个极度扭曲的笑。

“罢了,人毁成这样,我也下不了口了,曹公公留着自行处理吧。”

夏司廉说了这句话,转身就朝着门口而去,走了几步后停住,回过头来,想起什么,这会儿再朝曹吉笑,就灿烂了许多,“对了,我想起来,那狗胆包天的刺客的房里,搜出来张单子,好似与曹公公你关系匪浅呢。”

曹吉的脸色煞白。

过了两日,宫里的风声越来越紧,那边说那谋害那个廖妃宫里的老宫女的小奴才就是海福的人,原因就是海福想掩盖自己杀害了廖妃娘娘的事实。

另一边,曹吉指使小太监行刺万岁的事,也逐步被发现了证据。

一时之间,杨太后的两个得力心腹都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中。

就是这当口,夏司廉直接找了杨太后,让她放人。

“你弄了这么大的阵仗,目的就是救那个小太监?”

海福是绝不会透露小午的真实年龄的,那么杨太后知晓的,应该就是从曹吉那里知道的。

夏司廉勾了嘴角,却并不算是个笑,“一个小奴才罢了,哪里值当奴才花这么多的心思,也是曹公公做错事在先,还用错了手段,与奴才结了太多的仇,奴才眼下不过是要断绝与海公公的关系,才答应帮他一忙罢了。”

杨太后瞧着他,神情上看着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可她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左右她不能断了两只手。

去接珈以的,是海福。

带来时,小小的人已经只剩一口气了,睁眼没看到想见的人,她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又闭上了眼睛。

这一闭,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半条命又没了。

再醒来,夏司廉就赶到了她跟前。

这么大的磨难,原本瘦弱的人都已经变成了人干。

夏司廉嗓子哽了许久,硬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伸手摸了下她的脑袋。

珈以像小时候那样,在他手上蹭了蹭。

夏司廉偏开脸,用袖子抹掉了眼泪,才似乎好受了点,开口,“小午,我护不住你了,这一次我就伤筋动骨,再有下次,怕是连我也要被你拖累。”

“我养了你五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就别再拖累我了。”

“阿兄,”珈以浑身无力,最初几声几乎都没叫出声来,等到夏司廉快走出房门,她才大喊了声,带着哭腔和眼泪,“阿兄!”

夏司廉走出门,抬头去看海福时,海福才发现,他满脸都是泪。

“海公公,”在众人面前已换了身份,夏司廉自然也换了称呼,朝海福最后一躬身,“我从未见过她哭成这般模样,公公日后照顾她,还请别让她再这般。”

海福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哼了声,“日后她如何,与你无关。”

夏司廉身子僵硬,觉着全身的力量都被那房里的哭声给耗光了,他点头,忽就觉得旁的事都没了兴趣,“好。”

可他回了承乾殿,还是要从盛平帝面前走过一遭,盛平帝瞧他那仍旧通红的眼睛,眼里就含了怒气,“怎么,离了你那干爹舍不得?”

“欠的一命,奴才已经还了,又哪能舍不得。”

海福当年救他一命,如今,他已经把和他性命一般的小午还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珈以长大,回到珈姐主场~~~

第119章 他不会说爱你(8)

曹吉死得无声无息。

锦衣卫那边证据都还没有出来,他就在牢狱里选择了自尽。

他这棵大树一倒,底下的猢狲立时就散得差不多,夏司廉时机抓得好,杨太后那边这次算是伤筋动骨,让出了整个内官监不说,连司礼监的人都折损了大半,剩下的人也说不清到底是不是忠心。

海福得了杨太后的重用,可能施展的空间却比早前与曹吉争斗时还少。

他如今升为司礼监掌印,宫中遇见夏司廉,脸上的笑却无论如何都扯不出来,只瞅了眼,语调阴沉,“夏公公这升职升得,怕是连之前的老人都忘了。”

他们之间没了名分也算是了了关系,夏司廉目光扫过海福身后,没看见想见的人,凉着语调回了一句,“再无干系,不是海公公想要看见的吗?”

两人就此不欢而散。

也从这一次对阵开始,这曾经的养父子彻底撕破了脸面。

开始时,海福缓过劲来,借着多年在宫中打磨的经验,时不时还能压夏司廉一头,偶尔让他吃些小亏,但不到一年,这局面就再次反转。

夏司廉在宫里成长得飞快。

他“木面阎罗”的名声在宫中越发出名,整个人阴沉沉的不见半点表情,连盛平帝都有些瞧不下去,还曾亲口说起过此事,可夏司廉站得笔直,一句“奴才生来如此”,竟是不咸不淡地顶了回去。

以内官监为中心,夏司廉的势力在不断扩大。

但他却从未去打听过那个应该被海福特殊关照的小太监。

偶有一次,在分别两年之后,夏司廉听说御花园里淹死了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太监,走过去时的腿都如煮熟的面条一般,差点吓得跌进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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