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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养大的她[快穿](26)+番外

他心念一动,体内的力量好似就得到了指令,前仆后继地从他身体里涌出来,扑过去,像看不见摸不着的海浪,拥抱住了靠在床边打盹的人。

从头到脚,严丝缝合。

褚凉忍不住睁了眼,转头想看一看。

但他不过一动,床边的人就“唔”了声惊醒过来,围绕在她身侧的那些原本就小心翼翼的精神力在须臾间消失,褚凉胆战心惊地望着她。

珈以看他的表情才确定他肯定觉醒了异能,而且刚才用在了她身上。

但他这个异能觉醒得无声无息的,不要说周围那些白天八成不在家的异能者,就是她离着这么近,都没一点感觉。

不得不说,这样省下了她一堆麻烦。

珈以不过一照面的事情就理清了其中关窍,眼里还带着残留的睡意,手已经伸过去放在了褚凉额上,“不烧了,”她咕哝了句,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看来应该只是受凉了而已,不烧了就好。”

说着话,她撑着床头柜站起身来,“粥给你放床头柜了,应该还热,嘶——”

最后这一声,是因为褚凉伸手按住了她的手。

她挣脱开来抬了手,褚凉才看见她手背上有一小块皮肤被烫得通红还脱了皮,刚才被他措不及防之下一按,疼得眼睛里都泛了泪光,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褚凉一骨碌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半跪着又看了眼她的手,不用猜都知道这八成就是为了给他熬粥烫的,心里莫名有些高兴,“对不起。”

他顶着那头柔软的黑发,整个人都蔫巴巴的,看着真是十分的软萌无害。

“行了,”珈以空了那只没受伤的手,“醒了赶紧喝粥,一会儿凉了。”

她说完转身就准备走,却不想这次还是没走成——褚凉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没伤的那只手,用很轻的力气圈住了她的手腕,在她身后很低很低地说,“你说我有亲人,他会照顾我……那那个亲人,可以是你吗?”

褚凉环着她的手腕,一句话出口像是用了全部勇气,“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褚凉的动机不纯,珈以知道。他就像是个被拉出了泥潭的人,只清楚泥潭的沉闷和污秽,不问缘由不问结果,死死地就像抓住那个拉他一把的人,免得再陷入其中,或者还想让自己更富有一些,拥有某些与别人不同的、珍贵的东西。

这是一个曾经一无所有的人对“一无所有”的恐惧。

他闻见了味道,他尝过了味道,他就会贪婪地掠夺更多。

但这样,曾经救他的人会很辛苦,就像有些看见落水者就跳下去救援的好心人,被挣扎求生的人死死困住,失去了挣扎的机会,一起被水淹没,下沉。

好在,她的动机也没纯粹到哪里去,大家半斤八两。

于是她转过身,看了褚凉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像是很无奈地对他妥协一般,揉揉他那柔软的头发,抽出被他握着的手,在他压抑着失望和一丝嘲讽的神情里,把他抱到怀里,“你愿意这般称呼我,那就这样叫吧。”

她说得很轻,好似母亲对撒泼打滚的孩子妥协。

褚凉反手用力地抱紧了她,像是溺水的人在最后一口空气耗尽前终于等来救援一般,他把头闷在珈以肩上,声音都是嗡嗡的,“那你会扔掉我吗?”

“不会。”

“会嫌弃我吗?”

“不会。”

“那你……会试着喜欢一下我吗?”

“……会。”

珈以最后一个答案出口,褚凉才破涕为笑,抱着她,很轻地喊了句,“姐姐。”

珈以答了他一声,“恩,我在这。”

他似乎是真的很欢喜,去喝粥也好,下楼收拾厨房也好,和珈以一起坐着等晚饭也好,拿了晚饭回来,吃到喜欢吃的菜……总之不管做什么,都要喊一声。

珈以最后都被他喊烦了,不耐烦地答了几声,一转头果然就又看见了他那泫然欲泣的表情,还有就差没插在脑门上的“我没事,我只是很伤心,我能坚持”。

她深吸了一口气憋住一肚子的脏话,伸出手一指头戳在了褚凉的脑门上,不轻的力道让他后退了一步,“你小子适可而止啊。”

褚凉笑眯眯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亮闪闪的眼睛看着他,“我很高兴。”

珈以无话可说,也懒得再去分辨他这“高兴”到底高兴的是什么,只抽回了手指头,“病才刚好,多去休息,明天还要去上学。”

褚凉高高兴兴地应了,像是天底下最乖巧懂事的弟弟。

但半夜三更,珈以被门外的动静惊醒,借着黑暗的遮掩悄摸摸地睁开了一丝缝,就看见这个天底下最乖巧懂事的弟弟默不作声地推开了她的房门,走到“熟睡”的她跟前,安静地盯着她看,嘴角还挂着笑。

妈的,这神经病!

珈以平缓着呼吸“熟睡”,在睡梦中很自然地翻了个身。

褚凉好似被她的动作惊到,连呼吸都屏住了一瞬,确认了她熟睡着才松了口气,凑到跟前来,伸手握住了她被烫伤的那只手,把伤口凑到嘴边亲吻。

他的声音还是很依赖亲近,和他方才一声声缠着她叫“姐姐”时没什么分别,“姐姐,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我的痕迹,让我有多高兴?”

伤口上又传来轻柔的触感,珈以竭力忍了,才没把他掀到门外去。

她不断地提醒自己,“冷静,冷静,你是要拿工资的人,工资不低啊……”

同时暗暗地在心里吐槽,什么狗屁的只能在“亲密接触”时才使用“幻药”的规定,老娘现在就在被一个变态亲密接触啊!

那边褚凉的动作还没完,握着她的手就像饿了七八天的人拿着个酱肘子,翻来覆去的,恨不得把骨头缝里的肉都剔出来吃了,“可是姐姐,伤口总是会好的,痕迹总是会消失的,这些,都让我很不安啊。”

这话里的意思,是要给她手上留个疤?

珈以这会儿是真想一巴掌给他扇楼下去了。

虽然这身体根本不是她的本体,但好歹是她在用不是,而且她还是个靠脸混饭吃的,手上辣么大一块疤,以后还哪个导演找她去演绝色美人啊!

珈以忽然放重了些呼吸,像是被什么打扰了梦境,被褚凉握着的手猛地抬起,“啪”地一声扇在了他脸上,不轻不重,但却把她自己给“惊醒”了。

褚凉赶紧往地上一趴,滚到了珈以的床底下。

他放出了精神力感知,感觉到珈以朦胧睁了眼,转头左右看了看,又抬起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翻了个身,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又被惊吓出一身冷汗的褚凉在床底趴了半个小时,等她睡熟了才滚了出来,怕再次惊醒她出什么事,只能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周五,褚凉还是去上学,放学时却给珈以打了个电话,然后顺利地被钟叔送到了珈以所在的影视城,坐在了他曾经坐过的那个小板凳上。

拍摄休息吃饭的间隙,过来和珈以讲戏的导演居然还记得他,笑着夸了他几句,“小伙子演技挺好的呀,人也上相,上次拍的那一场戏,我看了,感情很到位也很饱满,表现是真的亮眼,怎么样,以后有没有兴趣来演戏啊?”

要真的演戏,以后和姐姐的互动和相处时间就会更多了。

褚凉有些心动,正犹豫着要点头,就听见珈以出声拒绝了,“他不吃这碗饭的,刘导,上次帮忙只是为了帮我。”

刘导“恩”了一声,他刚才听过褚凉叫姐姐,看珈以拒绝的态度坚定,也丝毫不觉得自己下不来台,笑呵呵地说了句,“有这弟弟也是真好。”

褚凉朝他怯弱而真诚地笑了下。

拍摄时间赶得紧,珈以也没时间在这多聊,草草吃了饭就又要过去,临走前让褚凉坐到了她的躺椅上,“晚上凉,你病刚好,拿旁边的大衣盖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你要累了也可以去我在这的房间先躺着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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