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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养大的她[快穿](89)+番外

得了好,珈以自然也会卖乖,窝在御书房陪了他半个下午,又牵着邵猷的手与他回去用了晚膳,绕着御花园走了两圈,直到入夜将歇了,才分别回了宫殿。

婚事要转交旁人,自然由邵猷开口去说最为合适。

但也就因此,珈以瞬间就变得忙碌起来,旁的事情一箩筐不提,那礼部尚书真是耿直得很,竟当着珈以的面就问了句,“娘娘的嫁妆……”

镐城谁人不知,原淮阳侯,如今的绍嘉帝要娶的那位皇后,本就是他的养女。

嫁妆自古没有与聘礼出自一处的道理。

好在珈以之前曾为给北境军供银两而开了许多商铺,直到如今,邵猷也没将商铺收回去的意思,她查了账,好歹是给自己凑出来皇后该有的嫁妆数。

忙乱了几天,珈以累得往床上一倒就要睡着,连做梦都在打算盘。

次日又被勤恳前来的礼部尚书叫醒,想到大婚那一连串琐碎事务和婚后需要皇后烦心的诸多事务,珈以有那么一个瞬间,很想甩手不干,点个任务完成的按钮,干干脆脆地走人。

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安心。

那个“幻梦”,还有最后一个梦境呢。

这般说服好了自己,珈以总算是忍耐下来,忙完了诸多事宜。

然而就在大婚前一日,还是出了变故。

珈以说是淮阳侯的养女,自然就要在淮阳侯府,如今的潜邸出嫁,而按照婚俗,她的嫁妆应当在大婚前一日就送入宫中,归入皇后私库。

问题就出在嫁妆上。

按如今的婚俗,皇后的嫁妆最多,为一百二十抬,珈以给自己置办时就按着这数量来的,想着日后这钱还是归她自己,她半点没手软,拿了金银珠宝把巷子怼得满满当当,就是虚花长时间备着的木器家什,她也花高价买了填箱。

可以说,她给自己的那一百二十抬,已当得起一国之后的尊贵。

而事实上,从淮阳侯府出去了二百四十抬嫁妆。

剩下的一百二十抬,原本就是邵猷备在府里给她当嫁妆的,这是交由余管家主办,登基后一脑门的政务的绍嘉帝虽忘了告诉皇后此事,却没忘了开他抢来的皇帝私库,将里面贵重的物件一股脑地塞了进去。

珈以自己凑的嫁妆来得及,连夜才从外面弄回来,余管家知道时已回天无力,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二百四十抬嫁妆这么运了出去。

他一时间难过自己强塞了许久才削减到一百二十抬的合乎礼制的数目就这么被人翻了个倍,另一方面又有种荫蔽的喜悦——受侯爷长年累月的影响,他也觉得,不管是什么好事,他家夫人都是受得起的。

包括来自镐城各处的如炸裂般的喝彩声。

更震惊的事出现在了婚礼当天。

当皇后走过百官,听过圣旨,拿过印鉴,登上那御阶与绍嘉帝并肩而立之后,绍嘉帝忽而转身,拿了个锦盒,双手递给了皇后。

“得梓潼以一生为嫁,朕唯以江山为聘。”

珈以接过那锦盒,早有事先得过吩咐的内官立即地接过,拿出锦盒里的舆图,在百官前面缓缓展开。

万里江山之上,绍嘉帝用朱笔写了一个“扶”字。

百官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符”同“扶”,他们这位圣人,竟是以皇后娘娘的姓氏谐音为国号……甚至,听闻这位皇后娘娘的全名为“扶珈以”,国姓却为“邵”,圣人这“绍嘉”的年号……

细思极恐。

百官齐声,叩拜圣人与皇后,心下各有计较。

一趟流程走下来,珈以傍晚卸了妆容珠环能坐下时,已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多动一下了。她穿着寝衣等宫女们擦干了长发,立即就往龙床上一扑。

宫女们都是见过圣人对皇后的宠溺的,没人敢对此有半句置喙。

珈以卸了力道闭了眼,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醒来,却是感觉到被人堵住呼吸的不适,闷哼了声,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滑进了她嘴里。

她迷迷糊糊地,就这么被邵猷带入了情.潮之中。

重生之后被迫用成年人的身躯守了六年清规戒律的男人一旦放开了手脚,那真不能用“疯狂”两个字来形容。

龙床里的动静彻夜未歇,清晨时分珈以被灌了碗粥才得以昏昏沉沉地睡去,傍晚时一醒来就被哄着用了膳食,然后又是亲密无间的消食活动。

整整两天,她从床上下来,都是被三急逼的。

大婚后第三日清晨,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绍嘉帝,脸上带了个泛着红血丝的牙齿印,眼下有遮挡不住的青黑,整个人却诡异地神采奕奕。

他在书房磨了一日,然后兴冲冲地回了寝殿,爬回龙床上去哄皇后娘娘去了。

珈以醒来,全身疼得龇牙咧嘴,想想自己的人设,硬绷着没龇起来,恼怒万分的眸子朝邵猷瞪去,却得了对方一个讨好的笑,把她抱回了怀里,手指按着她酸疼的各处,手里握着的圣旨也递给了她。

“怎么?睡完了皇后娘娘,圣人也要给本宫进个位分啊?”

话音里不是没有怪他不知节制的意思。

邵猷知错,却不想改正,笑着低头,十分无赖地去亲皇后娘娘的脸颊,嘴里还油嘴滑舌的,“哪里哪里。如今连江山都是娘娘的嫁妆了,我不过是个为您操劳的,哪里敢给娘娘进什么旁的位分。”

他凑到她耳边低语,“这可是给娘娘的新婚贺礼。”

新婚贺礼是一封由圣人亲笔书写,且下了印的圣旨,大意便是,若有一日,圣人有负于皇后,皇后便可合离远游,甚至另择新帝。

不管那条路,都是给珈以的保障。

珈以转头,惶然去看邵猷。

她从未曾提过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祈愿,尤其是在邵猷登基称帝之后,因为此事,若是他想做到,不用你说也能,若是他有心,你便是说再多也无用。

可她不曾想,邵猷居然会主动给她这种圣旨。

自古便少有皇后休了皇帝的权力。

“不知写什么许诺,才能让你觉得安稳,明白我不会负你,”邵猷迎着她的目光,将她散乱的头发拢在手上,抬头朝她笑,“思来想去,便写了一个我最害怕的,再写一个世人最害怕的,总归能让你安心便好。”

他最怕她离他而去,而世人最怕在高位上失却曾有的名利地位。

珈以转身,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那你有什么愿望啊?”

她这是要投桃报李,帮他圆满心愿了。

邵猷曾气极她这重情的性子,可如今瞧来,却亦是她的可爱之处。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告诉她,“我愿你伴我一世,得我珍宠。”

这曾是上一世他最初,却未得以实现的愿望。

珈以闷在他怀里,应了声,“好。”

绍嘉帝在位仅二十三年,然他所作成就,却是前朝许多帝王都未曾实现的。皇长子加冠后,这位早就厌倦了政务琐事的帝王,带着自己尚显年轻的皇后禅位,扔下他们年仅十岁的幼女,去往了大符的每一个角落。

继位的成眀帝再与他的父皇母后相处,已是又十年之后。

他们的脚步已经走过了大符的大半疆土,绍嘉帝已年过六十,却仍是精神烁烁,几个年幼些的皇子去请安,还能得皇祖父教导箭术。

他们又在镐城待了六年。

可绍嘉帝到底没挨过他六十九岁那年的寒冬。

床边一群年幼的皇子哭得悲切,成眀帝站在一侧,看着他病榻上的父皇,张了嘴,却只喊了陪在一侧的太后一声,“母后。”

珈以挥了挥手,让他将人都带了出去,然后她自己躺下,躺好,朝邵猷侧身过去,像许多年前,他们刚刚大婚不久时那般,问他,“你还有什么愿望啊?”

邵猷与她赌愿,总是输的那个,这些年朝她许的愿,竟只有当初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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