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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夏天(44)

作者: 翰如 阅读记录

没有空调,晚上我们只靠一个电风扇过夜。当两人并肩躺在竹席上时,我仿佛回到了好多年前的那个夏天,那时的我们谁也没想到,缘分的种子会逐渐生根发芽,现在已经开花,很快就会结果了吧。果子一定超甜……

八月八号这天,举国欢腾。

一场备受瞩目的世界性体育赛事在首都拉开序幕。这绝对是一副强有力的镇痛剂,让经历过黑暗五月的我们不再那么疼痛。

开幕式仅用精彩二字根本无法形容,那简直是震撼人心!动人心魂!直击心灵!

我和夏至紧盯电脑屏幕,看着那些声势浩大整齐划一的表演,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在刚过去的灾难的反衬下,这种自豪感更显得强大而充沛。

我也不知怎的,鼻子一酸,眼眶一热,滚烫的泪就顺着眼角滑下来。

哎,哭包看来是天生的,再怎么长大本质也难以改变。

“阳阳,”夏至深深的看着我,双手帮我擦了擦眼泪,然后捧住我的脸,唇轻轻的贴到我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接着是眼睛,鼻子,脸颊,下巴,最后是嘴唇。

我在夏至的唇刚沾到我的唇时,就用力贴上去,主动张开嘴迎接他的舌头的到访。我们吻得不可开交,力度之大,我感觉自己嘴巴都快要麻木了。

不够,怎么吻都不够。

我的感官变得迟钝,眼睛紧闭,只隐约听到电脑里传来的欢呼声和礼炮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流向下身同一个地方,以至于大脑嗡嗡的,恐怕是缺氧了。

我被夏至猛的推倒在床上,衣服三两秒就被扒个精光。我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紧张的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不过事情并非完全跟我想的一样,我们没有做到最后那一步。

那天我们做了好长时间的准备,最后他取了点沐浴露做润滑,只用一根手指就让我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关键还完全不疼,只有爽。

这里忘记跟大家交代了,夏至选择的方向是泌尿科。

我得知的时候,起先有点惊讶,转念一想又有点可乐。

谁知夏至坦言道,他之所以选泌尿科,是因为他的爸爸当年患的肾结石去世的。

“其实肾结石不算特别严重的病,放到现在甚至都不需要手术也能治疗。可是以当年那种医疗技术,还有我们小县城那种医疗水平,普通的一个病最后也要了人的命……”他当时慢慢说着,脸色深沉。

“不过,”他脸色恢复明快,“也算你幸运啦,从此以后有福享了。”

当gay遇上一个泌尿科专业的男朋友是种怎样的体验?

啧,这还用我说吗?

事后夏至说,东西还没准备齐全,为了我的身体健康着想,他硬生生踩了刹车。

我心想,没关系啦,反正我有爽到。

结果第二天晚上,羽毛球赛直播,我正看得过瘾,夏至突然掏出一袋东西扔到床上。

我斜眼瞟了一下,全是让人脸红的新奇玩意。看来今晚为了这最后一步,夏至有备而来啊。也好,在这么特殊的日子里开启一段新的人生体验,多有纪念意义。夏至的技术虽然还只停留在理论阶段,但以他的聪明和悟性,我丝毫不担心。

一开始,夏至的每一步操作,每一个步骤,我都默默记在心里。我向来是个好学的学生,不懂就要学,抓住任何机会偷师。

可谁知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的大脑越来越迟钝,根本没法去做判断和记忆,身体从里到外只被可怕的快感所控制。

事后,我喘着粗气望向满头大汗的夏至,心想,在这事上,看来我是永远没法追上他了。不过也好,我只负责享受,苦力活都扔给他去干。

“嗯?”他朝我笑笑,“怎么?难受?”

我轻轻晃了晃还没缓过来的脑袋,“你这是在质疑自己的专业水准么?”

“哈,”他继续乐着,“我从来不怀疑自己的专业能力,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追问他。

他看了我半天,才开口:“你是我的第一个‘病人’,就算我医术再高明,不也得经历一个磨合期么?”

我:“……”

什么鬼磨合期!还被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当我没听出来吗?给根竿就要上房揭瓦了……不行,偷师之路虽然漫长,也绝不能耽误!

迟早有一天,我会出师的!

事实证明,做人不能自信过头,尤其是我这种没有定力的家伙。

说好的偷师,一直到夏至本科毕业,顺利留校保研,再到以优异的成绩毕业,都没有太大进展。

不是我笨,而是夏至的技术进步神速,从理论到实践的完美过渡,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完成。每次我除了爽得嗷嗷叫之外,再没法做出其他应对举措。

这四年时间过得飞快,大概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我们一直没有换地方,就窝在小单间里,享受隐秘的二人世界。我承担生活上的一切开销,虽然刚开始工资不高,不过还好我有多年的积蓄。夏至靠奖学金、帮导师干活以及做家教,解决了自己的学费,没再要孙阿姨一分钱。

我们的小日子虽然过得不算太滋润,但也平平淡淡真切踏实。

唯一不怎么可喜的是,夏至奶奶在他读研二时去世了。老人走得很安详,没有遭什么罪,所以也勉强算是喜事一桩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哇啊哦晚了一天 这个车是安全的吧~

第50章 抉择

毫无悬念,夏至毕业后进入了C大附属第一人民医院,成为该院泌尿科最帅气也最有才气的年轻医生。而且没过多久,他就被冠以“院草”的荣誉称号,每天假装路过泌尿科的小护士数不胜数。

这些都是他回家跟我坦白交代的。

“只有吕护士?”我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肉,“蓝护士呢?蓝医生呢?”

他白我一眼,手指戳戳我鼓囊囊的腮帮,“没有,没有,你放一万个心。”

我嘿嘿干笑两声,继续痛快的吃肉。

“不过,”他停下筷子,看着我,“我倒是挺好奇,你跟Jack的关系好像越来越好了……”

我慢吞吞咽下肉,再淡定的喝了口汤,“我就是偶尔去紫格时碰上他,随便跟他聊几句而已。”

“哦……”他故意把尾音拖长。

我其实并不常去紫格,只是有时候夏至值夜班,我一个人在家无聊,所以过去坐坐。听林少唱唱歌,找花哥喝喝酒,跟小诚叙叙旧,或者上台弹唱一曲过过瘾。

Jack自从被前前前前任甩了后,又陆续谈过好几个男朋友,每一个处的时间都不长,可他并不烦恼,反而乐在其中。

有时候正好碰上了,我便跟他随便聊两句,他听说我跟夏至的事之后,发自内心的感慨道:“哦,天哪,没想到在这个圈子里,还真的有像你们这么长情的,你们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不会感觉厌倦吗?”

“不会啊,”我认真回答,“这不就跟男女一样吗,都是爱情,怎么不能长久了?”

他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了我半天,最后一声不吭的走了。

我继续听歌喝酒。

紫格的驻唱除了林少,新来了一位,长得马马虎虎,唱得也普普通通。在他的陪衬下,林少无论歌喉还是魅力越发显得迷人。

我曾一度怀疑,这人在紫格舞台上的存在价值,就是为了凸显林少而已。也不知是不是花哥特意找来的。

老妈老爸人虽然远在千里,可电话时不时打过来,没别的事,只关心我到底交没交女朋友。每次我都推脱自己还小,还没长大呢,凭什么去照顾别人。

“都二十六了还小?你妈的头发都白了!赶紧找个女孩早点结婚生孩子,趁你妈我手脚还灵活,可以帮你带几年。买房的钱我也早给你存好了,那边有合适房源的话就早点下手……”老妈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