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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军婚难筹(26)

作者: 姜宁 阅读记录

“媳妇儿——”

陈宵还是嘴咧到耳根子去的憨笑。怎么看怎么傻乎乎的。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升到连长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姜锦也还是看得出陈宵是真的稀罕她,心里也是有着微微的骄傲:这女人啊,不管是八岁还是八十,能够征服男人,就会有成就感。

陈宵把肉剁的小小的,几乎只有指甲盖大。至于屁股和下腹部厚厚的油,陈宵直接把它们放锅里,煽出油来,然后把煸出的油都收进干净的罐子里,借着锅里的油气,把肉都给炖上。鸡和鸭子都太老,不炖个两小时估计是嚼不动。正好,借这个时间贴饼子。

还是杂和面儿饼子。但即使这样的饭,在村里也少有人家能够吃饱。

现在正是夏粮未收,去秋的粮食早尽了,村里多数人家都是六分菜四分粮,像陈家这样还能够吃粮吃饱的,十中无一。也多亏的是陈宵这年年的补贴。

掐着点儿来的,锅里的鸡鸭熟了,陈萍背框里背了一下子青菜回来了。有豆角、小白菜、韭菜,黄瓜,根生菜。还有几个很嫩的茄子辣椒和一些香菜。

她一来,陈宵就把两大盆子的鸡肉炖土豆块和鸭肉炖土豆块都搬到桌子上,就去忙活着支桌子,安排凳子了。把灶台交给姑嫂俩。

陈萍弄的菜全是刚从地里摘的,都鲜嫩的很。姜锦真怕她又来个乱炖,主动接过安排菜色的情况。

陈萍洗,她切;洗完切完了,陈萍烧火,她炒。

黄瓜好说,斜切片儿,再切丝,然后拌上醋、香油,鉴于酱油的质量太差,她没有直接用,而是在锅里弄了点鸡油,烧热了,放几颗花椒,几瓣大料,然后舀一勺儿自家做的大酱,再放一点白糖,徐徐的烧开,稀释,然后放凉了,淋到黄瓜上。

白菜则都用手撕开,先在锅了放了油,然后放干辣椒、花椒粒、姜片,炝锅,然后把白菜倒进去,快速翻炒,最后放了点盐、糖、醋,搅匀了出锅。

根生菜先炒,然后加上鸡汤炖;豆角先氽水,后放上麻油凉拌,茄子则做成了香辣油淋茄子;最后,把大咸萝卜,切成细细的丝儿,拌上辣椒丝和香菜,再滴几滴香油,弄了个杀口的老虎菜。

六个青菜,加上刚才的两个肉菜,正好,八个菜,齐活。

陈萍简直看呆了,大酱可以炒菜?糖也可以炒菜?茄子还可以煎着吃?……

对姜锦来说,因为调料太少而不得不将就的局面,却是陈萍不能想像的丰富。

其实,陈家平时炒菜,家里最常的做菜,就是放锅里炖,放上油,油还没开,菜就倒进去,水加进去,开始煮了。唯一常用的调料就是盐。凉拌的时候会放醋和酱油,平常菜里很少放这两样。

像糖这类,根本不可能会放到厨房里当调料,糖多稀罕啊,可以待客,可以哄孩子。被姜锦给翻出来的这半缸子白糖是陈萍她姑在前天带来的,当时里里外外都闹闹哄哄的,陈萍姑的孙子又要吃,她姑就没向主屋拿,在这儿打开,给孩子偷偷抿了一点儿,然后随手塞橱子里层了,让擦洗橱子格外仔细的姜锦给发现了。

随着陈萍一盘盘的向外端菜,陈宵也发现自家媳妇这厨艺好像是不赖。虽然还没吃到嘴里,可那清灵灵的颜色,少见的样式,精细的刀功是实打实的。

等陈萍把香辣油淋茄子端出去,陈宵看着被煎成金色,又洒满了剁椒、豆瓣酱的茄子,对陈萍说:

“这都是你三嫂做的?”

陈萍翻了个白眼:“三哥,你这不废话吗,你在咱家啥时候看到这种做法来着?”

陈宵嘿嘿一笑:“我这不是在家少,不知道妹妹你的能耐嘛。”他凑近茄子深吸一口气,

“嗯——真香!以后多和你三嫂学学,说不定将来能当个女大厨呢。”又一拍自己的额头,

“哎呀,我真是傻了头了,刚才鸡鸭都是我做的,这要早知道媳妇儿会,应该给她个展示自我的机会。”

陈萍笑了半天,然后一撇嘴:“你可幸亏没让三嫂做,三嫂这一盘菜,就把咱家三个月的油都用上了,看回头咱娘不得心疼死。”

陈母心疼不心疼没看出来,整个陈家人,包括陈家大伯二伯两家,因为今天晚上这顿饭,对姜锦的看法大为改观。

原本陈家人已经做好了迎娶了个除了长得漂亮,啥优点也没有的媳妇的准备,没想到竟然有一手的好厨艺。不管怎么说,有一技之长的人是值得尊重的。

等陈宵又宣布了姜锦要做村里的老师的消息,家里人是彻底服气了。

他们好像现在才记起,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初中毕业生。在那个年代,在北方的乡下,能够读到初中的女孩子,比现在读研究生的女孩子都少。往往好几个村也没有一个。

看大哥二哥羡慕的眼神,大嫂二嫂都老实了,陈宵暗暗得意:俺媳妇厉害着呢。

☆、春宵?

当天晚上,陈宵一大家子一直聚到十点多。汪金花妯娌三个有孩子要照顾,吃过了饭,就回前院了。做为认亲的主人,姜锦倒不好退。就坐在陈萍屋里等着。

陈萍的屋子并不大,一条大通炕,炕脚一张很陈旧的炕桌。油灯就放在炕桌上,陈柳跪坐在炕桌前借着油灯写作业,陈桃则坐在炕前的杌子上,手里拿了块破布,学着做针线。

陈萍把姜锦让到炕沿上坐了,自己也随手拿出针线篮里的做了一半的鞋面,做了起来。

姜锦发现,陈萍实在是个勤快的姑娘。一般的老生女都是娇生惯养的,不说十指不沾阳春水吧,最起码是做活最少,即使做,也是最轻松的。但陈萍恰恰相反,她在这个家里反而是做活最多的,时刻不闲着。

或许是因为从小跟在陈萍的身边长大,陈柳和陈桃也并不像她们的妈那样偷奸耍滑,很勤快。也很有眼色。因为陈柳要写作业,陈桃看着明明是极想和新三婶说话的,也是忍住了,只一眼又一眼的偷看姜锦。

本就不熟练,还不能专心,一不小心,就把手给扎了,陈桃手一哆嗦,轻轻的哎呀一声。

姜锦的心就跟着一哆嗦。

有时候,母性真的是个特别的东西,没有做母亲前,姜锦感觉自己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在乎的,但是,自从做了母亲后,看到别的小孩子摔倒,心都跟着哆嗦。此时也是一样,陈萍和陈柳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快手的把陈桃的手给拿起,看那小小的指肚上那个鲜红的血珠,心疼的皱了眉。姜锦眼睛四扫,没有找到干净又方便的东西,就拿了陈萍针线篮里的一个棉絮团,扯了一点儿,给陈桃擦手。

小孩子血旺,擦过了,很快又冒出来。姜锦就把棉絮压在她指肚上,用手捏住,用压迫法给她止血。可是她这行为却让陈萍和陈柳,包括伤者陈桃给看得目瞪口呆。三人有志一同的想:三婶(嫂)可真是个心善的人啊。

被冠为善心人的姜锦尤不自觉。压了有一分钟的样子,移开棉絮,陈桃的手指果然不再出血了。

姜锦拿了手绢轻轻的擦干净上面留下的几丝棉絮,发现陈桃的手上有好几个针眼儿。有些心疼。

拿过陈桃右手里还攥着的布头儿,把陈桃给抱了,放在炕沿上,自己坐到杌子上,耐心的教陈桃右手如何拿针,如何下针,左手如何既能避针又能够控制针脚的大小平直。

乡下孩子学针线,开头基本上都是拿了破布头和针线,自己琢磨着缝。等到把针脚练的差不多了,大人才会教她们如何裁衣,如何絮棉胎。也就是说基本的穿针引线都是自学。

现在姜锦这么手把手的教,又教得认真、耐心,不只是陈桃感觉特别好,连旁观的陈柳和陈萍也感觉特别好。

“嫂子,是不是你们家里人的针线活都特别好?”

以前打听的时候,只说姜家人里姜绣针线好,到结婚后还管着小妹的衣服制作。不管是相亲的时候,还是结婚的时候,三嫂穿的衣服,从剪裁到针线,都非常的出挑,或者是特别的出挑,都说姜家大姐的手艺果然不凡。没想到三嫂说起针线活来也是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