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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清景是微凉(29)+番外

“还带这样的?”我对着监舍门上贴的新规无语,倒不是不乐意运动,只是好端端的事儿非整成强制性的,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我倒觉得半天挺仁慈了,要依上头的理念,最好把我们操得体力透支,然后就没精力打架滋事或者拈三搞七了。”说这话的时候容恺有意无意瞟向周铖。

后者福至心灵,把头从书本中微微抬起,朝他嫣然一笑。

“我操,你想恶心死我啊!”容恺一阵恶寒,吱哇乱叫。

我黑线,服容恺,更钦佩周铖。

“小疯子,”我勾勾手指,“问你个问题。”

容恺很自然地凑过来:“什么?”

我一本正经:“你是不是曾经喜欢过一个姑娘然后恰巧人家姑娘也喜欢姑娘?”

小疯子难得出现囧囧有神的表情:“你刚才说的是汉语?”

我叹口气,半解释半疑问:“要不然哪来这么大的仇呢。”

小疯子这回懂了,知道我在消遣他,脸拉了下来:“我就是觉得恶心,不行?”

“行啊,当然可以,”我耸耸肩,“就是好奇嘛,问问。”

容恺一脸嫌恶:“你们一个个都有毛病,那么恶心的事儿你们就看得下去?”

我微微前倾靠近小疯子,收起玩笑,正色起来:“其实这事儿我也想了很久,但我觉得要么不做,要么就一次做个彻底的。”

容恺的眼睛唰就亮了:“你说你说。”

我把声音压得极低,透着一股子凶狠:“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等大家都睡了,我们摸黑爬过去把他俩下面那玩意儿拧下来。”

小疯子瞪大眼睛,脸色开始发白:“徒、徒手么?”

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还不忘探讨技术性问题,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当然,咱又没有剪刀,只能用手,”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模拟,“就这么轻轻握住,用力,一拧!放心,扯下来也不会有多少血,那创面才多大啊,中国古代那么多太监不都活得好好的。退一万步讲,没拧下来,那玩意儿也肯定不能再用了,咱目的也能达到。怎么样?”

容恺的脸已经白成了蜡纸,大眼睛不安地眨啊眨,连睫毛都在抖:“被抓住要扣分的……”

无数草泥马在我胸膛里狂奔,我都有心给容恺磕俩头,你妈这神人关注的重点就是有个性!

“而且也太血腥了……”好吧,总算关注到点儿上了。

“还有,让我拿手去握那个……”小疯子的思考回路慢慢复苏,熟悉而又欠扁的灵气也重新将眼睛染上色彩,“慢着,冯一路,你不是故意的吧?”

我眨眨眼,懵懂而有无辜。

对视几秒,容恺忽然仰天长嚎:“啊啊啊啊啊冯一路你比他俩还恶心——”

我被吓得后退好几步,小疯子的炸毛在我的预料中,可这程度也强烈太多了,刚刚那几秒他到底联想到啥了……所以说,思维太发散没什么好处,唉。

默默围观全场的周铖终于忍不住了,放下书,冲我乐:“冯一路,你特适合当家长,真的。”

“你稀罕你收着吧,我可不要。”摊上这么个儿子绝对英年早逝!

“我操冯一路你还嫌弃我,要摊上你这么个爹我得天天趴祖坟上哭!不对,我的脑子和你的脑子压根儿就不可能来自一个祖坟!要么我是抱养的,要么你媳妇儿背着你红杏出墙!”

“那好吧,你是抱养的。”

“……”

你看,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还是有的,蹲个监狱都能白捞个儿子,所以我决定从今以后无论生活怎样困苦都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

新规颁布的第一个周六上午,我们踏上了操场。如果那次开大会不算,这其实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使用它。

放风依然是按照监区来的,不过因为地方大了,所以可以四个监区一起放,只不过区域还是要划分划分,然后每个监区都在自己的地盘做自己的主。容恺说这样是为了避免摩擦,不同监区的人互不了解,免不了磕磕碰碰,同监区的都混熟了更为和谐。我觉得他的分析很有道理,其实大多情况下小疯子的分析都很有道理,以致我都替他生出些许怨念,这么好个脑子干点儿啥不好,非搞诈骗。小疯子对此不以为然,指着我白嫩的爪子说你手那么巧怎么不去学美容美发?我语塞,继而悟了。我们俩之所以折进来其实原因都一样,想找一条来钱道,而且这个道必须符合奥林匹克精神——更高,更快,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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