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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主乏了(穿书)(89)

作者: 姑苏山人 阅读记录

她只知道,光熙帝和郑太后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许皇后以为江窈受了惊吓,到现在还没有走出来,没有多想。

“自从你搬出宫,本宫都没有再和你说说话,更别谈好好看看你,不如这样,今天你留宿凤仪宫,照你临走前的样子,本宫经常让人过去收拾,就等着你回来。”

江窈点头,没有拒绝许皇后的好意。

郑太后得知江窈被留在宫里的消息,想着要去劝劝她,又想着她整天奔波劳顿,等明儿再说不迟。

结果老人家半夜起夜的时候,披了件褂子,借着昏暗的烛光,刚准备下榻,一眼看到趴在床尾的身影,瑟缩成一团,真是比大冬天流浪的猫儿狗儿还要找人怜惜一些,像是被欺负傻了的状态。

江窈醒过来时,郑太后刚给她披毯子,她一把抓住老人家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嘀咕了一句“皇祖母”。

“你犯什么糊涂啊?”郑太后将她扶坐到榻边。

江窈本来也不想跟这儿床边蹲的,实在忒丢份子。

偏偏她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事。

江窈嗯一声。

郑太后道:“功高盖主不是什么好事,依哀家看,陛下此举,多半是要挫挫他的锐气。”

江窈抱着臂,大半张脸埋进去,“他若是出事,这个建章公主,我也不当了。”

她想起国子监再遇,当时她气焰嚣张到一种地步,整天穿得花枝招展,整个一纨绔再世,谢槐玉总是风轻云淡的开口,“千字文,一百遍。”

光这六个字,将她治得服服帖帖。她不服气,非要跟他怄气,差点挨一顿手板心。

明明抄书的时候,心里把他骂个半死,回想起来又怀念的不得了。

她想他了,想着和他在国子监的日子。

“你这是说什么浑话?”郑太后语气不善,“哀家真是白纵了你这些年。”

江窈始终没有再说话。

“他当真值得你这样?”郑太后看着她微动的肩。自己一直以为,建章的性子,从来都是笑骂由人去,天大的事掉两滴眼泪珠子,第二天照旧没事人似的。

“他……待我的心意也是一样的。”江窈声音很低,郑太后凑近才听了个大概。

“哀家不瞒你,你父皇后来找过我,我为了这事儿,和他义正言辞表过态,他也和我招了,无非关两天就给放出去,人不会受什么罪的。就你一个小题大做,出息!实在不行,哀家这儿有刑部探视的腰牌,你拿过去……”

江窈忽然露出眼睛,眨了眨,三秒后破涕而笑。

郑太后:“……”

“您怎么不早和我说呀?”江窈胡乱伸手擦着泪痕。

现在又怪气她来了,郑太后看不过去,拿了帕子递给江窈,“真想让你照照镜子,像什么话?”

江窈毫不客气道:“那就劳您再接个镜子来呗。”她可不想红肿个眼睛见人,要被笑话死的,实在有违她过去的形象。

建章公主还是有包袱的。

郑太后:“……”她算是拿这个皇孙女没什么办法了,好在她以后有克星。

——

天上挂着道月牙。

刑部大牢,狱卒见了郑太后的腰牌,正想给江窈带路被拒绝,她拿了钥匙,裙裾飘飘,经过冗长的走道。

江窈拿着钥匙推门而入,没有主动问他一句话,而是自顾自拿出食盒。

“大难临头各自飞,你现在总该多体恤我了。以后别整天想着什么社稷,我早和你说过,你若是跟着我,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小家子气的人,心里只想着双宿双飞,情情爱爱的。

果然是她觉悟太低。

江窈挽起袖口,露出一截皓腕,上头戴着羊脂玉镯子。

尤其是她絮絮叨叨训话的模样,像极了对夫君说话的口吻。

她抬起眼睫,才发现谢槐玉盯着自己瞧了半晌,若有所思。

黑暗里,她仍旧注意到他晦涩的视线,让她捕捉不透。

“我给你带了火折子。”江窈道,“万一谢夫子想不开,非要在这里头三省吾身,再把眼睛看瞎了,我找谁赔去?”

她蹲下身,全神贯注的神态,摆动着面前的灯盏。

烛光摇曳。

倒映在对方的眼睛里。

像明亮的星星。

江窈刚准备起身,后腰被人揽住。

他俯身,微凉的唇从她眉心落下,吻过她的脸颊,轻而易举撬开她的牙关,攫取着她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日万活动,有捉虫的地方多担待,大概到6号才能回头改。

第66章

江窈眼睫微颤,不由自主的躲了躲,整个人被重新捞到怀里。

他的吻来势汹汹,带着不容抗拒的侵占,她后颈一凉,他的掌心绵软宽厚,似乎怕她被硌到。

目眩神移里,她被他压在身下,枕在他的外袍上。

她无措的撑在他胸膛上,被他扼住手腕,他的动作渐渐轻柔,摩挲着她的腕侧。

她玉颈白皙,锁骨上泛着旖旎之色,像晕开的胭脂让人浮想联翩,谢槐玉伏在她肩窝上,和她耳鬓厮磨道:“傻姑娘,你这样是嫁不出去的。”

江窈再也忍不住,泪花朦胧,一遍遍靠在他衣襟边上,抽抽搭搭道:“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么?你这要是在我府上,换个人和我这样说话,我当天就……”

“就怎么样?”他薄唇轻启,细致的替她吻过泪痕。

江窈一下子噎住了,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她朝边上别开脑袋,“就二话不说把你撵出去。”

“所以你只有嫁给我的份了。”谢槐玉道。

江窈轻哼一声,“凭什么?”

“你想呐,别人一听,你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门生,肯定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窈成功被他逗笑,她这一晚上的心情简直了,不堪回首。

谢槐玉将人扶正了坐好,江窈像副软骨头似的,自然而然的搭在他肩上。

“哭什么?”谢槐玉问。

“没有。”她摇头。

建章公主无所畏惧,哭的那个不是她,可能是江小窈之类的吧。

“姑娘家要矜贵些才好的。”谢槐玉道,“你只需要等人巴心巴肝护着你就可以了,其余的,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江窈眨了眨眼,还是没有听懂。

有句话她藏在心里没好意思腆着脸说,实在不行就只有嫁给他啦,没想到被他抢先一步。

唉,又败给他一次。

“你父皇说得没错。”谢槐玉沉思道,小姑娘多亏是遇上他,要真是碰到个顽劣之徒,可真就成了光熙帝预料的那样,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他也不会将她拱手让人。

“什么?”江窈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手上,他说话的时候,总是下意识把玩着她的指尖。

她很想澄清一下,自己才不是软骨头,都是因他而起才对。

“我过去以为你是个大智若愚的。”谢槐玉低眉看她。

江窈:“……”她只能姑且当他在变相的夸自己了。

“我现在也是。”她义正言辞道。

“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事事都为自己着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多一点防人之心,万一我存心诓你,你岂不是要成天怄气。”

“真的么?”江窈惶恐道,“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也没有那么伟大……”

她这个人还是比较豁达的,而且她坚定自己的择偶眼光,真遇到这种事,她只会先送对方出殡,然后自己大度的挥手告别这样。

谢槐玉:“……”

“说出来怕你不信。”江窈解释道,“其实我在这方面挺……游刃有余的,你说的我都明白,自古深情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男人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么?可是遇到你就不想这样了。”

“男人是怎么一回事?”谢槐玉挑眉,他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江窈清奇的脑回路。

江窈抱着他胳膊,可怜兮兮的蹭了蹭,企图萌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