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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主乏了(穿书)(90)

作者: 姑苏山人 阅读记录

她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他纯粹担心自己。

江窈恍惚间,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在和长辈说话。

她以前觉得自己是能轻松驾驭小奶狗的,实际上……她对于谢槐玉这样的,简直半点抵抗力都没有,说得头头是道的大智慧更是荡然无存。

尤其是在某一个领域十分权威,一出场就让人觉得他是天王老子的感觉。光熙帝有一点没想错,她不是所谓的颜控,她只是眼光高,就算他不是什么相国,他也会是他本身。

有的人,天生就该受万人敬仰。

一般人她才不会喜欢,还不如她自己一个人玩有意思。

大概这就是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迷于声音,痴于肉……

啊呸。

她觉得自己确实得矜贵点,做一个男人心里的终极梦想,让人挠心巴肝的念着,当一个满分白月光或者红玫瑰之类的,集万人迷的资质于一身。

可是她做不到……既温柔又克制的话,她也很羡慕,能时时刻刻保证清醒,做好随时全身而退的准备。

都怪谢槐玉。

江窈手心攥着腰牌,美滋滋的从刑部大牢出来,郑太后宫里的侍卫候在外面,一路护送她回了凤仪宫。

有再多不开心的事,见他一面,就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大概是累极了,江窈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悠悠转醒,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郑太后。

连枝上前服侍她晨起更衣,期间祖孙俩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等江窈用完早膳,郑太后大手一挥,示意众人退下,这是要和她说体己话。

她没敢说,其他人退下就可以了,连枝退不退已经无所谓。

“谢相可有和你说什么?”郑太后焦急的问道。

这一声谢相让她莫名安心。看吧,即使他现在身陷刑部大牢,可是人人都把他当谢相的。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没良心的,一觉睡得格外香甜,被他轻而易举哄得晕晕乎乎,快忘记他身陷囫囵的事了。

所以谢槐玉到底是睡草垛了还是一整夜没睡,美名其曰修禅坐忘啊,被关久了会不会直接顿悟……

江窈回想了一下,耳根泛红,“他……没有和我说什么。”

郑太后的眼神渐渐耐人寻味。

江窈:“……”她也很无辜啊,明明去之前心里压着一堆事,结果……两个人貌似抱了抱,稍微亲了亲,又没有滚两圈之类的。

反正就给她忘记了……

郑太后摆出一张她无可救药的脸。

江窈无奈的撑着下巴,“容我再想想……”她能想出个什么,总不能把细节给郑太后说一遍吧。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作为上一届后宫的佼佼者,江窈确实应该多请教老人家的。

“他光问我来着,我好像连他好不好都没有问。”江窈想了一通,泄气似的,自言自语道。

郑太后:“……”

“我知道他是被人构陷的,大理寺走水的时候他和我在一块儿,后来也是一块儿去的。”江窈嗤之以鼻道,“这就是典型的栽赃,诬陷!”

郑太后犹豫道:“哀家这儿有个法子,可是听你这么一说,哀家倒有点觉得他胸有成竹了……”

“要不我今儿再去瞧瞧他?”江窈眼睛一亮,“我爱吃甜食的,不知道他爱不爱吃,不都说爱屋及乌么……”

“窈窈。”郑太后提醒道。

江窈清咳一声,转回正题:“皇祖母有什么法子?我肯定全力以赴捞我们家谢夫子的。”

郑太后扶额道:“你以后别在外人跟前这样说话。”

“只有皇祖母在的时候,我才会这样说呀。”江窈诚恳道。

郑太后告诉她:“不如你去请谢清嵘出山试试。”

江窈听说过谢清嵘的名字,可以说整个大邺,对于谢清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同时也是上一任谢相。

“谢先贤若肯出面,再好不过了。”郑太后道,“先帝在位时,全靠有谢先贤辅佐,陛下当时的处境,就和现在的江煊一般无二。”

江窈想起来,谢槐玉送过自己海棠酥,说是谢清嵘外出游历时,从江南带回来的方子。

她将这事儿说了出来。

郑太后听得津津有味,“那后来呢?”

“一来二去,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咯。”江窈道,“您别拿我当戏折子取乐啊。”

“人无完人,在哀家看来,谢先贤也不过如此。”郑太后道,“抛家弃子,算什么好汉?不过他和张氏的事么,渊源久远,说起来可就长了。”

江窈思索道:“是啊,我只听说过,相府有个管事的老太太。”

郑太后将谢清嵘现在的住处告诉他,提到觅渡湖,江窈恍然大悟:“……巧了。”

“怎么?”

“我和他相识有段时日了,怪不得有一次他留我用膳,谢槐玉也在。”江窈咂舌道。

“那这事儿可就好办多了。”郑太后很是欣慰,“建章如此讨喜,你在他那里用过膳,是他这辈子修来的福气。”

“原来他就是谢清嵘么……”江窈处于震惊中。

“他就是那种,觉得众人皆醉我独醒,好像天底下没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郑太后唏嘘,“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在江窈听来,这等于变相的夸自己,她谦逊道:“哪里哪里。”

郑太后:“……”

江窈命人备好马车,又让连枝做了一碟海棠酥,就当是借花献佛。

谢槐玉再怎么说,也是过继到他膝下的,在江窈的理解中,谢清嵘护犊子是应该的,就像郑太后一直护她是一个道理。不知者无罪,之前他谢清嵘跟个老顽童似的,放纵下人偷她辛辛苦苦钓上来的纪念品。

想想都心酸,本来打算回去好吃好喝伺候着的纪念品,就这么被人打了牙祭。

她正式以建章公主的身份上门,总得备点薄礼。

江窈走到半道才反应过来,她对送礼这件事没什么观念,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给人送礼,过去她都是负责收礼的,甚至利欲熏心的……分为三六九等,不大合眼的就直接压箱底。

轮到她自己送礼,才发现……这是一件值得费心思的事情。

就好比她府里送出的宝贝,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自己手里。

——

雅舍,此时谢清嵘正坐在檐下,时不时逗着手边的鸟笼。

没等江窈说清楚来意,谢清嵘朝她躬身道:“草民见过建章公主。”

江窈摸不透谢清嵘的意思,既然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为什么今天才道破,好像他早已知道她的来意。

果然,等她按照郑太后事先嘱咐的,磕磕巴巴说完来意。

谢清嵘摸了摸胡须,发难道:“谢槐玉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江窈答道:“他在国子监授课于我,自然关我的事。”

“这只能证明你和他经常打照面而已,就像上次老夫做东,你和他都来我这儿蹭吃蹭喝一样。”谢清嵘继续逗着鸟。

“恐怕您还不知道吧,”江窈委婉的暗示道,“我可是他的关门弟子,独一份的,不行你等他出来,亲口去问问他。”

“你这激将法,学得还不够火候。”谢清嵘决定给她指条明路,“谢槐玉一般这种时候,已经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明人不说暗话,他之前对于我而言,可能仅仅是授课的夫子,往后说不定……”江窈大大方方道,“就是我府上的人了。”

“口说无凭。”谢清嵘起了逗她的心思,能让谢槐玉魂牵梦绕的女子,他好奇多时了。

江窈将盛放糕点的匣子撂下,“您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走了。到时候御林军找不到我,把你这雅舍都给拆了信不信?”

谢清嵘打开一看,评价道:“我说他那阵子魔怔似的,天天来找我讨教,我现在才有几分相信,你确实是他的关门弟子。”

江窈:“……”看在她家谢夫子的份上,她才不要和老不正经的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