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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陵歌(65)【CP完结+番外】

韩旷急道:“你……你同我说实话!你的经脉到底如何了!”

宁舒笑了笑:“我并不是散功。内力没了,再练就是了。如今该死的人都死了,有没有武功,其实并不要紧。”

韩旷闭了闭眼睛:“我不信,你总是在骗我。”

宁舒淡淡道:“我没骗你。你最初,不是也藏了许多心思么?”

韩旷直视宁舒:“我最初,确实存了些念头。想着你……你对我有情,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帮我。”他露出了难过的神色:“可是我……我对你也是一样。从……从船上那时起,我便……便有了一个念想……那日我说,若能平安,我要同你说一件事。可是你不等听我讲,便丢下我走了……”

宁舒抽开手:“我凭什么要等你?”

韩旷一愣。

宁舒冷笑道:“你不曾给过我半分承诺,却理所当然地要我等你……”他低吼道:“韩旷!你这样伤我,难道我不该讨回几分?”话到最后,到底没能忍住,眼眶还是湿了。

韩旷沉默片刻,忽然道:”你说得一个字都不错。”他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放在宁舒膝上,一手指向天际,抬头认真望着宁舒的眼睛:“从今往后,这一生一世,你想……想怎么讨回,就怎么讨回。我以我父母的名义发誓,今生今世,会一直保护你,爱惜你,再也不叫你伤心难过。若有违誓,韩旷死无葬身,魂灵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宁舒万没想到他会发下如此重誓,良久才慢慢道:“举头三尺,即有神明。一生如何,谁也不能料定。这等话,你还是收回得好。”

韩旷摇头:“我说道,便会做到。”

宁舒低声道:“你功夫很好,如今杀了孟连山,正是前途无量的时候。若同我一起,此生便注定只能做一个江湖闲人,还要平白挨上许多辱骂。且不能娶妻,也不会有子嗣。人心易变,过了许多年,或许你会喜欢上了别人;又或许,我会喜欢上别人。一生一世,不过是说得轻巧罢了。”

韩旷慢慢道:“我半生心思,只在复仇,旁的事,早就抛在脑后。如今大仇已报,你是我唯一的念想。我能与你相伴,便是做神仙也不换。至于你说人心易变……若有一日,你喜欢上了旁人,那定然是我待你不够好。若我喜欢了旁人……”他摇了摇头:“我既然不舍得你伤心难过,又怎么会去喜欢别人……”他笑了笑:“这一生里,我最痛苦难过,绝望伤心之时,身边都只有一个你。这样的你,又岂是旁人能够替代的。”

他伸手拭去了宁舒的眼泪:“你若应我,韩旷此生无憾。”

宁舒望着他,终于露出了笑容:“好,我答应你。”

韩旷终于也笑了起来。

两人双手交握,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片清晖。

春风泛起,月笼西湖,水上万点银波,盈盈如星。

——完——

终于完结了。

写这一篇文中间经历了很多事,最后决定全职码字了。

已经和长佩签约了,番外会入v,所以番外的部分不会在论坛放了。

欢迎大家来新站和微博找我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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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由于种种原因,尤其是这篇文题材特殊,希望大家不要制作txt并传播。

感谢所有支持这篇文的读者。

真的非常感谢大家的留言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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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番外-濡尾(上)

蝉鸣声声,宁舒坐在树上,半梦半醒地靠着树干打瞌睡。

仲夏炎热,少室山中也没有如何凉爽。只是因为佛门清净,人心自安,倒是有另一番清凉闲适。

可惜宁舒的小睡并没能持续太久。

不远处的溪水上很快热闹起来。天气委实太热,一众武僧们趁着功课的间隙,下水洗起澡来。

宁舒揉了揉眼睛,茫然地看了一会儿,慢慢醒了。

僧人整日习武,颇有些身形精悍的。然而他只是挑剔地看了一会儿,就悄悄滑下树,走开了。

行至半路,看到一个圆头圆脑的小沙弥。那小和尚只有三四岁的样子,路都走不大稳。见了宁舒,迈动两条极短的小腿,噔噔噔地跑过来:“石竹,石竹!”

宁舒叹气:“我还木笋,木笋呢。”

“石竹,石斛让你去坐残……”

宁舒挠挠耳朵,意识到他说的是“坐禅”,于是笑嘻嘻道:“告诉你石斛,我不用坐就已经很残了……不劳费心……”说着转身斜跨一步,就要当场溜走。

哪想到五步之外,韩旷背着个半人高的硕大背篓,正不动如山地望着他。

宁舒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却听那人温声道:“天气炎热,山路难行,怎么不好生歇着。”

宁舒叹气:“后山无聊得紧,我在禅房坐得要生蘑菇了。”他向韩旷飞了一眼:“偏偏你又不在。”

韩旷看了一眼那睁着眼睛的小沙弥,轻咳一声:“下山替明觉师父买些东西。”他歉意道:“这……这不是回来了么。”说着将那小和尚一提,夹在腋下,另一只手揽了宁舒的腰,运起轻功,往后山奔去。

后山离少林寺各处都甚远,密林幽深,偶尔能听见几声鸟鸣。

韩旷将那小和尚放下,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沙弥迎出来,恭恭敬敬道:“师父在山前讲经,尚未回来。”

韩旷点点头:“东西我带回来了。”说着卸下背篓,里头都是些日用,还有不少药材。那少年沙弥双手合十,接过去收拾了。

宁舒回到禅房,盘膝坐在榻上。韩旷倒了杯温茶给他。他喝了,然后懒懒地躺下来,枕在韩旷膝头,拉过对方的手腕来摸。指尖下脉象强健,尤胜往昔。

宁舒放下心来:“邱大夫说,你虽然身体强健,异于常人。但血肉之躯,并非铁铸,往后还是要注意调理为好。”

韩旷神色柔和:“我……我没事的。今番回来,一来是旧事已了,要向他报一声平安;二来也是想问一问明觉师父,那门功夫的事。你说想要随我去关外看看,等此间事了,我们便走,说不定还能赶上秋集。我说了,总是要陪……陪着你的。既然要陪着你,当……当然也要爱惜自己。”

宁舒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另一只手却抓着韩旷的手腕,将他粗糙的手指含进了口中。

韩旷一愣,当即双颊窜红:“你……你做什么?”

宁舒面色如常,含混道:“不做什么。”可舌头半分也没停,吮糖一样吮个不休。

夏日本来炎热,韩旷脸上很快见了汗。他由宁舒含着,另一只手却掐了个静心诀,闭上了眼睛。

禅门静地,他有规矩要守,宁舒却没有。倒也不是非要如何,只是自那一日在君山分别后,两人再无肌肤相亲之举。这中间既有旅途不便的原因,更有多半是宁舒身体的缘故。但他放浪惯了,纵然吃不到,嗅一嗅,舔一舔,也都是好的。

韩旷喉结动了动:“在这里……不妥。”

宁舒啜住他指尖,狠狠一吸,那人额角的汗便落下来,顺着宁舒腮边淌了下去。宁舒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故作天真道:”有什么不妥?我可什么也没做呀。”

韩旷倏然睁眼,几乎有点儿发狠地盯着他:“你……”

宁舒眨眨眼:“我怎么?”

韩旷闷声道:“我应了你,要一一试过。但是,总不能在这里……”

宁舒起身,搂住他的脖子,轻轻笑了:“是呀,毕竟被人看着,好生不便……”说着似笑非笑,微微回过头去。门缝里两对亮晶晶的眼睛,受惊似地不见了。

韩旷轻轻钳过宁舒的下颌,望了他一阵,终是忍耐不住,低头吻了下来。

宁舒与他唇舌纠缠。正是得趣之际,忽然听得轻轻的叩门声。

禅房的门老旧无锁,被这么一碰,自己就吱呀一声开了。门外站着个白须飘飘的老僧,望见门中情形,神色自若:“韩旷,宁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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