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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浓时情已殇(74)+番外

“梅雨!那位夫人!”默默叫了起来!

“默默,当年,她是为了工作,出国了。但并没有和你父亲离婚。后来,你父亲牺牲……由于工作环境恶劣,她才不得不……”陈豫北忽然觉得这些话没法和默默说清楚,好多事情是她不能理解的,那个时代,那种精神,确实是存在代沟这回事儿的。

默默微微偏转头,躲开陈豫北的注视,使劲儿忍住眼中的泪。

虽然父亲呵护的很好,但是没有母爱的孩子,还是一个巨大的缺陷。

父亲开始怎么也梳不好默默的小辫子,被同学耻笑。等他学会了梳辫子,默默已经觉得短头发更省劲儿。

别的女孩子有母亲在耳边叨叨,告诉她们要怎么坐怎么站才像个女孩子样,就连爸爸一个队的阿姨,说起妈妈也是一脸的幸福。而她竟像是从来没有过妈妈一样,成长中只有当那个名子不存在。

她的初潮,都是陈豫北给她买的卫生巾;她的第一件内衣,是金雅芹带她去买的学生款。现在她结婚了,嫁给了养大她的陈豫北,她经历过了所有女孩子成长的季节,却没有母亲在身边的指导过一次。凭什么快二十年了,她才找到她说,她是母亲,她要认她!

在她二十一年的生命里,除了爸爸,就是陈豫北了。在她的世界里,只有这两个人才是她的哺乳者。何况,发生了那么多事,三岁以前的记忆,早已经被她彻底抹去了,她何苦又来揭开那不堪的痛?

默默总体上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子,识大体,不娇纵,加之陈豫北把她保护的太好,这是平生她第一次觉得委屈和难过。

不知不觉中,豆大的泪珠滚落在脸上,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说一个字。

陈豫北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脸,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落泪,心疼的抱起她放在腿上,吻着她眼里的泪珠,大手抚在了她的后背。

这是他平复她情绪的法宝。

她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双手抱着他的腰身“哇”地放声哭了起来。

“乖啊,默默不哭。”明知道她会难过,会伤心,却不得不揭开这块伤疤。

“默默,她,毕竟是你唯一的亲人了。”陈豫北放柔了声音劝她。

“你呢?”她猛地抬起头,眼神有些凌乱。

猛听到这带着质问的声音,陈豫北便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怎么自己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真是关心则乱,

他搂紧她。

“我当然是你的亲人,只不过,妈妈,是不同的。”大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略显粗糙的大

掌在她的后背滑过细腻皮肤。

“你呢?你不是亲人吗?你不要默默了吗,你要把默默送给她吗?”她的眼泪仍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越流越多,口中不停地喃喃地问,像是有些害怕似的,两眼发怔。

陈豫北心中大痛,自知自己低估了失去母亲在这个孩子心里留下的创伤。“怎么会,叔叔不会不要默默的,我们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那么,默默只要叔叔就好。”她闭上眼睛,有些虚弱的瘫软在他的怀里,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

这几天,她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终于不负众望抓住了那个杀人恶魔,但她同时也觉得自己筋疲力尽,像是经历过了一场灾难。

陈豫北心中刺痛。

“默默,对不起。”陈豫北咬了咬牙。他从不曾对默默狠心过,除了那次下决心要和杜微结婚。这次,他不知道对或是错,他必须让梅雨见到女儿。

有些人或事,一但错过就没有办法再弥补了。

梅雨人已经在京城,他知道她回来一次极难,也有一定的风险。

否则,这不是个说这件事儿的好时机。

陈豫北一晚上睡的非常不好,除了自己有心思,还因为这一个晚上默默睡的极不安慰,一条小腿紧紧缠在他的腰上,双手抱着他的手臂,生怕他甩开她的模样,这让他哭笑不得,只好反复爱抚她,她一有动静,便拍拍她,吻吻她的脸。而她也习惯了他这种安抚,终于在他的气息中慢慢安静下来。

她的睡眠就是她的情绪的晴雨表,敏感的让他心疼。

母亲柏菁前几天还和他通电话,问他们什么时间要孩子,说默默虽说是年岁小,但是他可是早就到岁数了,她也想早点抱孙子。

他含糊的嗯了一声,也没明确答复她,可是心里却不想这么早要孩子。默默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身体也才刚刚稳定下来,根本不到要孩子的时候,所以他一直都是极小心采取措施的,有这样一个小妻子,真的和养个孩子差不多,不过他是乐在其中罢了。

第二天,陈豫北还是带着默默去了京城。

当他早上吻着她,告诉她跟着一起去京城时,她心里是极明白的,但是她并没有多问。很乖巧地简单地收拾了一些行李跟着他上了专机。

他们没有先去父母家里,而是从机场直接让司机送到了长城饭店。

见到默默,梅雨有刹那间的眩晕,脸色白的惊人。陈豫北扶着她到沙发上坐上,给她端来了一杯水。

默默虽然是不情愿,但倒底是血脉相联。看到母亲那么激动也红了眼眶,心里也不好受,模模糊糊有点想起小时候的影子,但是这张脸是绝对记不起来了。

从妈妈扔下她和爸爸走后,家里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找不到了,所以母亲的脸越来越模糊不清,直到彻底遗忘。

梅雨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默默,眼里的温柔能溶化了人的心神。

“默默,还记得妈妈吗?”

女孩儿并不作声,只是低着头,紧紧地握着陈豫北的手。指甲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大掌心里。

“对不起,默默,妈妈对不起你,当年,妈妈自私了点。”梅雨惨白的脸毫无血色。

陈豫北用另一只手拍了拍默默的后背,给了她鼓励的眼神,把她送到了梅雨的身边。

她侧着身,有点僵硬地坐在了妈妈的身边,梅雨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梅雨的手冰凉,不似真人的温度。

默默挣扎了一下,反被握得更紧,她终于抬头,望向了母亲的眼睛。

陈豫北从一早起来给她简单地说了梅雨的事,她仍不能释怀,特别是,对于父亲的牺牲。

如果,妈妈不走,父亲就不会去西藏吧?至今也不会孤零零地一个人躺在那荒凉的山坡上。

她小小的心思里是这样想的,可是又有一个声音在反驳,那样岂不是遇不到陈豫北?

呵呵,命运是这样的捉弄人,失去的永远也找不回来,那么,在身边的,是否要好好珍惜?

终于,她轻轻地,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妈。”

梅雨一愣,随即把她猛地抱在了坏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会儿便晕厥过去。

陈豫北慌了手脚,默默也着了慌,颤抖着声音问要不要叫医生,陈豫北探了下她的鼻息,摇了摇头,把她抱到里间卧室的大床上放平,让默默去把水拿来,等她呼吸平稳之后,扶起她慢慢喝了一口,一会儿,她缓了过来。

这一吓,默默也不敢扔脸子了,乖乖地坐在她身边,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妈妈你好点了吗?”

“好,我很好。”梅雨含着眼泪笑。

陈豫北转头叹息。

他的默默终是个善良的孩子,他强行带她过来是对的。

母女分开快二十年了,哪有什么解不开的结?血浓于水,这句老话儿何曾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梅雨是以来中国找寻一位中医为借口的,她有严重的神经衰弱症及贫血症,身体极羸弱。丈夫马维特因为一项重要商业合作需要处理所以不能陪同她前来,其实也是她找机会甩掉他只自前来的,她实在是太想念女儿了,磨了陈豫北答应她。

从在美国见面之后,梅雨一直和陈豫北保持着联系,而陈豫北已经着手把她的一切关系冻结,直至前不久彻底封存了档案。

这次她除了看默默,还是想和陈豫北商量,她想回国,因为马维特已经对中国的市场产生了兴趣,并答应她如果可能,便陪她回中国居住。这位富豪对自己的中国妻子非常宠爱,他认为她身体虚弱是因为她离开了自己的祖国。

“玫瑰花儿离开了生长的土壤都是开的不娇艳的。”这是他的理论。

当晚默默留宿在母亲处。

陈豫北把空间留给了那对母女,自己又去见了一位重要的人物,随后回到了父母的家中。

父母在听说了陈豫北轻描淡写默默母女相认的事儿,陈伯康当然不肖多说自是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柏菁则仍是说了句:“你养大她又有什么用,有了亲妈马上就不要你了。”看着很是为自己儿子抱不平。

惹得陈豫北和父亲对视了一下,无奈地挑了挑眉毛。

“妈您说什么呢,我是她丈夫,又不真的是她父亲。怎么能和她妈妈争宠呢。”

柏菁一听儿子说得也对,自是知道自己仍没有把她当儿媳妇来待,仍觉得她是那个柔柔弱弱的需要儿子来养的小孤女。也终是忍不住掩住口,“知道你是她丈夫啊,还以为你是人家老妈子呢,都这岁数了,也不给我孙子抱!”说罢,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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