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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朵美丽的竹马娘炮花(2)

作者: 竹沙乔 阅读记录

“花晓辰!我喜欢你!这是情书!请你过目!”

振聋发聩的音量加上幼驯染的身份,强强联合,完全让平日里不按理出牌的花晓辰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小步足以让邹杨眼里的火花熄灭。但他还是强撑着要把情书送出去。

“喂,拿着呀。”

花晓辰受不了他语气软下以后自己心里的尴尬和怜悯,伸出手接了过来,嘴里还着急忙慌的解释道:“我、我不是gay啊……你你你,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话音刚落,他就感到邹杨的眼神聚焦自己粉色的小草莓裙子上,他突然茅塞顿开,尖叫到:“不是的!我只是喜欢穿女装!我是女装癖,不是gay!我只对女人石更!”

邹杨的眼神从那颗粉嫩的小草莓上滑到了地板上。

还在激动喘气的花晓辰生怕自己没解释清楚,他又准备要开口,突然听到邹杨吸鼻子的声音——天呐,他是不是哭了?

花晓辰心里顿时涌起了一阵极端的难堪和倒霉时的哀怨,别哭别哭,求你了,老天保佑!

他的祈祷似乎是真的起作用了,邹杨再抬起头的时候出了眼眶有些泛红,并没有其他失态的地方。

他甚至客气的道了歉,离开时还轻柔的关上了房门。

这就过去了?花晓辰手里攥着那封蓝色的情书,心里惴惴不安。他在不安第二天俩人在学校里要怎么面对彼此,这复杂的情况想的他头都痛了,穿着裙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愤怒的骂邹杨这个不讲义气的烂人。

“草草草!”

第二天见面时邹杨表现滴水不漏,给花晓辰造成了一种昨天是自己产生幻觉的幻觉。他俩正常的打招呼、正常的一起早读。但是,当邹杨透过薄衫传出的热度侵犯了花晓辰这一边的空气时,他终于意识到:一切都不一样了。

3.

邹杨知道花晓辰在躲自己。

他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哪怕他一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但终于还是悲伤的发现他对花晓辰的期望过高了。

原来同性恋这么可怕啊。

邹杨在心里默默的感叹,他在九岁的时候就发现花晓辰是个女装癖——那时候他们加上大院里几个男生女生一起玩过家家,在一众男生都争着要当爸爸的时候,花晓辰像海豚一样扯着喉咙声嘶力竭的争取妈妈的角色。

由于他是那群竞争者里唯一一个既能把妈妈的高跟鞋拿出来糟蹋,又能把妈妈的化妆品拿出来胡闹的资本大户,一众渴望亮晶晶唇彩的小女生只好向他屈服。

可就算他长得再好看,穿着一双高跟鞋走出来的时候还是不免引起了男生们的唏嘘。

邹杨不喜欢别人对着他唏嘘,于是他挥起小拳头,瞪圆了大眼睛,厉声喝道:“你们再嘘他一下!”

大家都知道这个西瓜头的拳头有多硬,所以都乖乖闭上了嘴。

那个时候,仅在一秒之间,邹杨就顺利的接受了花晓辰穿女装这个奇怪的地方,此后,尽管三观随着学习在慢慢建立,这一点也从没遭到过质疑。

而现在,花晓辰接受不了他是个同性恋。

这听起来实在太不公平了,但是无论如何也好过另一个可能性。

花晓辰接受不了喜欢他的人是自己。

冬日里的阳光像个摆设,一点温度都没有,寒风像泼妇的手一下下无情的刮他耳光。邹杨郁丧地走着,身后突然传来模糊的笑声,他立马就反应过来那是花晓辰的声音——他最近跟班里一个混混女生走的很近,俩人一起上放学。

花晓辰因为女装癖的缘故一直被这个学校百分之九十的人视为异类奇葩,剩下百分之十里有百分之九都是学霸,没心思在意他,还有百分之一就是这个混混女生和邹杨。

听到声音的邹杨忍不住加快了步伐,他幻想出了一段死亡距离横亘在两人之间,一旦距离缩短他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夜晚,那段笑声就像是魔音入脑一般在邹杨的脑海里回放再回放,扰的他什么题都做不下去,眼前全是花晓辰穿着裙子跟女生亲热的画面。

一丝丝的悲凉从他的耳朵、鼻孔、眼睛里钻进体内,缠绕着心脏和大脑,胸口一阵阵发凉,脑子越来越沉重,等他再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了指针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

原来,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失恋还会激发人的睡眠吗?他觉得自己扑捉到了一个滑稽的点,应该配合着发出一点笑声,没想到刚一开口就感到喉咙肿痛,连咽口水都变得困难起来。

艹,感冒了。

他难过的想到,我真倒霉,真的。

因为他是一感冒就必定会发烧的体质。

第2章 中

4.

在邹杨捂着被子发汗的时间里,花晓辰开始了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段恋情,对象就是那个女混混——她说自己不只是个女混混,其实是个大姐头,所以花晓辰跟她谈恋爱真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花晓辰不是很认可这点。他见过女混混手底下的那些小太妹,基本上都是只具备了太妹的外表,不具备太妹的战斗力。但他不好意思泼女朋友的冷水,毕竟愿意做他的女朋友已经牺牲不小了。

他俩的恋爱谈的十分之高调。

基于二人‘风云人物’的身份,这段恋情从一公布就成为了全校同学的八卦谈资,女混混很享受这种走到哪里都有人认识她的明星般待遇,花晓辰稍微怂一点,在短暂的享受后陷入了被人当猴子看的窘迫。

女混混说:“你现在是我的男人了,来,把要把你介绍给我表哥。”

表哥是个开烧烤店膀大腰圆,左青龙右白虎的光头汉子。他第一次见到花晓辰就对这个陌生人释放了恶意。

表哥说:“妹子,你干嘛找个娘娘腔?”

女混混说:“他虽然娘,但是他很特别,我跟他在一起能显得我更加与众不同。”

表哥说:“能让他把裙子脱了吗?”

女混混说:“不行,那是他的关键特征。”

毫不犹豫的拒绝像一把小锤子一样一下下轻敲着花晓辰的心房,叫他心口酥酥麻麻,心里备受感动。

他高兴的催眠自己:坚定的接受恋人的一切,真爱大抵如此了吧。

随后的日子里,表哥为了帮自己的小表妹培养一个‘能为你遮风挡雨’的男人,经常叫花晓辰去校外帮忙打群架。花晓辰学习能力强,在刀光棍影中练就了一身打架斗殴的本事,正经招式一个没有,全是踢小鸟锤眼睛的下三流套路。

他为自己这样显著的变化感到兴奋、骄傲,唯一的一点小不满就是打架容易报废小裙子,但这点不满很快在揍人的过程中灰飞烟灭了。

邹杨这一次病的格外的重,算得上他人生十五年来三次感冒史之最。他割了扁桃体,又修养了半个多月,直接浪费掉了整个寒假——而冷血的老师竟然告诉他他还得补考!

万念俱灰之下,连他对花晓辰的兴趣都消退了一些。

这次的生病除了带给他痛苦还留给了他思考的时间。

邹杨吊着点滴,看着电视,脑子里想的却是自己胎死腹中的恋情。他确定自己是喜欢花晓辰的,但是不确定自己的喜欢到底有多深。也许是很深很深,他问自己,如果地球要毁灭了,拯救的代价是花晓辰去死,那救不救?

紧皱的眉头引起了邹妈妈的注意,她给邹杨为了一块脆甜的苹果。

“杨杨,甜吗?”

邹杨对妈妈点点头,心想,花晓辰还是去死吧。

想通了这一点,接下来的推导就相当轻松了。他一点点的评估着花晓辰在自己心中的重要程度,最后的评级是:可以为了花晓辰一生不吃自己喜欢的西兰花。

这么一想,说深也不深,说不深也还有点深。

同时,电视里的男女主角也终于迎来了重要的冲突。

男的说:“我为你牺牲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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