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好一朵美丽的竹马娘炮花(3)

作者: 竹沙乔 阅读记录

女的说:“我从来没要求你为我做这一切啊!”

邹妈妈说:“这小姑娘真没良心,那个小伙子那么帅,对她那么好,她一出事就找人帮忙,没事了就跟另一个男的谈恋爱。”如果邹妈妈更年轻一点,她就会简练的用备胎女表三个字来形容女主。

邹杨心想,既然一开始就知道对方不喜欢,何必还要勉强付出呢,给自己加负担,也给别人加负担。但他还是应和着邹妈妈的不满,点了点头。

5.

高一下学期,邹杨在教练的推荐下报名参加了省级青年武术大赛。他们省每年都办,但每年参与度都不高,教练好心的告诉他,这个比赛水是水,但也是省级比赛,前六名可以申请国家二级运动员证书,高考能加分。

在利益的驱动下,邹杨开始了更为艰苦的训练。旧社会的老牛是白天耕地,晚上拉磨,邹杨是白天学习,晚上也学习,半夜练格斗。

他忙得团团转,成绩也有点下滑。焦虑塞满了他的每个毛孔,叫他无暇顾及自己以外的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花晓辰面临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大坎——被黑社会围堵。

这事儿的起因是女混混脚踏两只船,按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优秀的女人是不能只拥有一个男人的。

她大概是玛丽苏小说看多了,经常拿着这套说辞去教育自己手底下的小太妹,把大家说的小鸡啄米样的点头,眼睛里充满了田园女权的光辉。

不幸的是,她这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在她的另一个男朋友——正经黑社会康哥那里,只收获了一个石板一样沉重的巴掌。她被家暴了一番,供出了自己的小白脸,也就是花晓辰。康哥忍不了绿光萦绕在头顶,决定给这个胆大包天,敢撬自己墙角的弱鸡一点颜色看看。

这天夜里九点,整个学校一片安静,教学楼的的教室零零散散的亮着灯,那是还在自习的同学;校园里的树、灌木像怪兽一样潜伏在黑暗里,路灯一闪一闪,还在垂死挣扎。

花晓辰穿着针织长裙坐在花坛边边的瓷砖上。快要入夏了,夜里不冷,他满头大汗。不远处,在距离校门口两米左右的地方闪烁着零星的火光,花晓辰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那是康哥和他的小弟。

自从昨晚女混混给他发来道歉短信,他的一颗心就悬在了刀尖上。为了避开已知的危险,他早上五点不到就进入了校园,接下来的一天女混混果不其然没有出现,花晓辰计划着放学跟着体育老师一起走回小区(他俩住一个小区),谁曾想,那个猴儿似的男人今天去相亲了,连体育课都找的代课。

这下,花晓辰算是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了。他从放学就开始在校园里放荡,康哥像是一位经验老到的猎人,很懂围剿猎物的技巧,他有怒气、有耐心、还有很多的小弟,所以他舒服的等在校门口,守株待兔。

邹杨眨了眨眼,确定了那个坐在花坛边的失足少女事花晓辰。他把背上的运动包掂了掂,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以往一到下课,花晓辰和他的女朋友总是最迫不及待的冲出教室的两个人,他们像两股吸人眼球的旋风,每一次启动总能掀起班里的议论声。

而今天,他竟然是一个人。

邹杨脑子里第一个反应是,他们俩闹矛盾了,这个念头带给他一秒钟的解气,和接下来好几分钟的丧气。他展开自我批评,这都是么时候了,怎么还操心这种事。

烦躁的情绪让心头燥热了起来,邹杨打算装作没看见他,一股脑的往校门口大跨步。

“喂。”

一个音节落在了他身后。

“……呃,没事。我叫错了。”

那人又很快补充道。

邹杨的烦躁在此刻达到了最高点,他猛地回头,吼道:“少装,有话快说。”

花晓辰往后缩了缩,苦笑道:“对不起嘛,我真是叫错人了。”

连我都他妈能认错!邹杨偏过头,大步流星的走了,心里的酸意从肚子里升腾,熏的他牙根阵阵发软。

当他走出校门时,不远处的几个纹身大汉集体抬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邹杨和他们的视线对上,那群人摇摇头,继续吞云吐雾去了。

在走向地铁站的路上,邹杨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股扰心的不安让他在过马路的时候差点被车撞到。他心里生出一种极不好的预感,这让他顾不上格斗课迟到、顾不上破口大骂的司机,向学校方向奔跑了起来。

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是个大傻逼,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但是千万句傻逼也抵不过一句万一。

万一呢?万一真和花晓辰那个缺心眼的有关系呢?

他跑干净了肺里的氧气,跑的喉咙像是被水泥堵上了。这时候,花晓辰出来了。他穿着裙子像黑社会团伙走去,像是个准备要英勇就义的娘子军。

那群黑社会像蚂蚁一样迅速的将他团团包围,把人带到了学校后面扩建到一半就因没钱而停工的废气工地上。

邹杨脑子转得飞快,把自己看特工电影学来的本事全用上了,悄悄的尾随他们。

他看到那群大汉扇了花晓辰几巴掌,又把他推倒在地,邹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黑夜里看的这么清楚的,总之当下,他的心脏跳的比乒乓球还要快。花晓辰也是有脾性的,他开始还击,用脚踢、用牙齿咬。但是他实在势单力薄,很快又被人按在地上摩擦起来。

邹杨赶紧报jing。

然而,等待警察到来前的每一秒都是煎熬。他离花晓辰那么远,却仿佛能听到他小猫一样悲惨的呜咽,着声音像刀子一样凌迟着他的大脑,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运动包,耳边响起教练反复叮嘱的话:

“最近别惹事生非,小心取消比赛资格。”

邹杨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冲到了花晓辰身前,张开双臂,高声呵斥:“快滚!我报警了!”

这时,他脑子里响起了男主的台词。

“我为你牺牲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不爱我!”

肥硕有力的拳脚落在了他的脸上、身上,让他从站立变成了跪立。

他心里想,你错了。

牺牲是换不来爱的,但爱可以让人心甘情愿的牺牲。

温热的血水像小河一样流进了嘴巴里,像是吃了一嘴的铁锈,他在朦胧中听到了jing车鸣笛。

6.

邹杨和花晓辰一起进的诊室,他先包扎完就出来了,邹妈妈正在打电话,见他出来连忙嘘寒问暖。

“疼不疼?医生怎么说?”

“不疼,皮外伤,不严重。”

邹妈妈染着哭腔叹了一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莽撞!这是能见义勇为的事吗?”

邹爸爸搂住自己的妻子,一下下抚着她的背,帮助她冷静下来。

“你小声点,晓辰还在里面呢。”邹爸爸低声说:“杨杨,晓辰妈妈的电话也打不通,发邮件说是人在国外出差,一下子赶不回来。你跟辰辰从小一起长大,也知道他们家那个情况,我跟你妈的想法是先把人孩子接来住几天,方便照顾,但是还是尊重你的意见,看你意愿。”

他们家一向民主,充分听取孩子意见。、

邹杨一下子犹豫了,他说:“等会儿我问下他吧。”

他们自以为声音很小,其实全都一字不漏的被花晓辰听在了耳朵里。他从上了警车到医院就一直是心如死水,仿佛是从一场荒诞的梦中突然醒来,心里空虚、失落,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记起自己与女混混开始一段恋情的原因,是因为邹杨,他想身体力行告诉邹杨他是个异性恋,是个直男。

仿佛这样就会安全。

这段恋情确实给他无聊、孤独的人生带来了快乐,但这种快乐是虚的、是浮的,就像感冒药外面裹着的一层糖衣,一舔就掉了,再一舔满嘴的苦味。经不起回忆。

此刻,他满身是伤,疼的想要放声大叫,只可惜他没有力气。这股惊人的疼痛强迫他清醒,强迫他面对现实。

上一篇:金屋藏病娇 下一篇:给自己加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