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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我着迷(9)

林深青捏捏耳朵:“得了,放收花处吧。”

“哪儿呢?”傅宵扭头张望。

“那个橘红色的箱子,长宽半米,高一米,贴着可回收标志的。”

“……”

傅宵黑着脸转回头:“就你舍得糟蹋花,有正事找你呢,放我进门。”

林深青开了门,看见他身后跟来一个助理,虔诚地捧上一口砂锅:“林小姐,您的早餐粥,请趁热喝。”

傅宵把花搁在鞋柜上,自我陶醉:“真羡慕我员工,有我这么贴心的老板。”

“怎么全世界都知道我肠胃炎了……”林深青嘀咕一句,把人请进门,给自己盛了碗粥,在沙发上边喝边问,“什么事啊?说吧。”

傅宵拿出一封邀请函:“后天跟我去金越参加一个酒会。”

林深青收起帖子:“就这事,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这不是看你都休息一个月了,来问候问候你么?”

“是看我好吃懒做这么久了,催我回去被你们资产阶级剥削吧?”林深青瞥他一眼,一口粥喝下去,忽然听见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贺星原”。

傅宵顺着声低头一看,稍稍一愣。

林深青已经接起电话,听见那头贺星原问:“吃早饭了吗?”背景里似乎有汽笛声。

“吃了。”

“一个人在家?”

她看了眼傅宵,不慌不忙地“嗯”了声。

“行。”

通话很快结束。

傅宵没头没尾地问出一句:“事故还没处理好?”

林深青莫名其妙:“什么没处理好?”

他指指她手机:“这个贺星原。”

“怎么了?”

傅宵一愣,以为自己想错了:“他谁啊?”

“还能是谁,追求者呗。”

“不是港城贺家来的?”

这回换林深青愣了。她一字一顿地重复:“港城贺家?”

“是啊,贺家经营酒店业,早年跟我们酒庄打过交道,我记得,那个在事故里遇难的贺从明,有个在大陆念书的侄子就叫贺星原。张弛说你最近收到贺家人的骚扰邮件,这个贺星原不是为了这事来的么?”

客厅死寂了足足一分钟,林深青缓缓地,不可思议地笑了一声。

哦,是啊,这人怎么就刚好姓贺呢?敢情装模作样地勾搭她,是为了调查事故?

傅宵凭借对眼前人深入骨髓的了解,大致捋顺了前因后果:“要命了林深青,你被人‘无间道’了还在自作多情?”

“……”

“不是我说,你怎么就不信这世上真有男人对你毫无兴趣呢?当年误会我是要包养你才聘请你就算了,那么久过去,这毛病还是不改,上人家乳臭未干的男娃子那儿丢人现眼?”

“……闭嘴。”

傅宵摇着头叹气,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唉,我们深青这么单纯可怎么行,这事还得老板我给你办。”

“办”字刚落,壁挂的可视电话响起来。林深青起身接通画面,看见贺星原站在别墅电子门外。

她转头跟傅宵说:“出去,立刻。”

“?”

“人上门了,我要亲自办。”

接到“逐客令”的傅宵骂骂咧咧出了门,不可避免地和贺星原打了个照面。

两人谁也没说话,点头致意后擦肩而过。前者开着阿斯顿马丁扬长而去,后者进了客厅。

只是客厅却空无一人,倒是二楼隐隐传来音乐声,一首慢调子的英文歌。

贺星原在沙发坐下,等歌循环到第五遍还不见林深青,终于拿起手机打她电话。

结果听见她的手机在沙发上响起来。

他皱皱眉,顺着白色旋梯上了楼,到二楼楼梯口时一脚顿住。

有水声从斜前方那扇虚掩的门里传出来。门上的磨砂玻璃窗透出暖黄色灯光,里头大概是浴室。

意识到这点,贺星原立刻转头下楼,却听音乐声和水声戛然而止,林深青的声音响起来:“上来了就帮我个忙。”

贺星原回过身:“什么?”

“忘拿衣服了。”

“……”

他沉默了两秒钟:“我下去,你出来穿吧。”

她充耳不闻:“内衣在卧室左边第一个衣柜,睡衣在床上。”

“……”

“快点呀。”

贺星原扭头走进一间房门大敞的卧室,刚要去开衣柜,又听外边传来林深青的嘱咐:“要上回那身啊。”

他的手在柜门边顿住,朝外问:“什么上回那身?”

“在酒店那身啊,我衣柜里还有一套。”

贺星原咬咬后槽牙,一把拉开柜门,被眼前艳光四射的景象震得一愣。

整面柜子被划分成很多小格,每个格子里一套内衣裤,各种稀奇古怪的式样,大多都是透明镂空的蕾丝刺绣款。

强烈的视觉冲击下,他脑海里隐隐浮现出那一夜,她浑身湿漉,一|丝不挂的模样。

他闭了闭眼,沉下一口气,专心回忆林深青当夜的内衣款式,只看紫色的,一格格找过去,找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丁字款也就算了,这他妈怎么还有开裆的?

扫了一圈一无所获,他走到门外:“没找到。”

“就在衣柜里啊,紫色的。”

“看了,都不是。”

“哦,那随便拿一身吧。”

贺星原走回衣柜,矮子里面拔将军,相中一套布料稍微多点的,要去拿的时候又顿住,发现内裤边缘缀了一对金色的小铃铛。

日。

第7章

贺星原迟疑了那么一刻,林深青又开始催:“好了没啊,我在这儿挨冻,你绣花呢?”

他拧拧眉,胡乱抓了一身,再勾起床上那条睡裙,一气走到浴室前,闭上眼从门缝递给她,然后转身下楼。

林深青接过来,在浴室里裹着浴巾冷笑。

那些内衣都是她拿来装点用的收藏品,当然不会有第二套同款,她不过是试探试探,看他究竟看了她多少而已。

事实证明,几身紫色的样式明明非常接近,他也记得跟上回那套的细微区别。

死小子,不是一心调查事故么?

林深青穿好衣服下楼,看见贺星原坐在沙发上,面前一瓶喝到见底的矿泉水。

“冰箱里有冰的啊。”她似乎笃定他更需要冰水,转头拉开冰箱门,拿出一瓶扔给他。

贺星原接住了却没喝,也不说话,脸色极差。

林深青打开酒柜,给自己倒了杯酒,在他身边坐下:“衣柜里还真没有,不愧是高材生,记性真……”她说到一半停下,因为被贺星原扣住了手腕。

她低头看看他的手,故作疑惑地等他后文。

她觉得他应该是想说什么的,但长久的沉默过去了,他仅仅借此抽出了她手里的酒杯,放去一边,又从茶几隔层拿了一瓶常温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她。

全程无话。

扣手腕的下个步骤不是压倒,这让林深青深感费解。

更令人遗憾的是,他还立即肃清了一切旖旎的气氛:“我今天是来找你谈正事的。”

林深青面带好奇:“一个个都说谈正事,谈情说爱难道不是?”

贺星原瞥了眼鞋柜:“反正我不是。”

“哦——”她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看见了那束玫瑰花,若有所思却不解释。

贺星原接着说:“那天晚上,水色那首歌是我叫人放的。”

林深青刚才在浴室已经把这事想明白,倒有点意外他这么快开诚布公。她像失去兴味似的,起身坐到了他对面:“唉,这就不演啦?”

贺星原的眼神飘忽了一瞬。

她耸耸肩,示意没错,她都知道了。

这下,贺星原对她浑身带刺的态度多少理解了点,主动道歉:“对不起,当时有点误会。”

毕竟那时候不知道她是林深青,对她多少存了疑虑。

林深青靠着沙发问:“之前那几封邮件也是你发的?”

“不是。事发当时我在航大参加暑期集训,不了解那边的详情。发件人是我叔叔的……一个朋友,她怀疑事故跟我婶婶有关,又认为你收了封口费,所以找我探你口风。”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当然,也是我自己想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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