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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175)+番外

作者: 顾南西 阅读记录

时瑾离开秦家之后,姜女士请辞,夫妻一同失踪。

秦行本是要查姜九笙的底细,竟意外牵扯出这对夫妻,也就不难猜测了,诈死还生偷天换日,兜兜转转了八年,时瑾身边的人还是故人。

姜女士怯怯抬头,迟疑了会儿,还是一五一十地招了:“姜小姐来秦家的第二个月,二少的人闯进了小楼,六少本来是要打死那人的,被姜小姐拦下了,从那之后,姜小姐的病越来越严重,六少怀疑,”姜女士抬头,胆战心惊地看了秦明立一眼,又立马低头,继续道,“怀疑是二少买通了心理医生,加重了姜小姐的病,那时候,六少就动了心思,想把姜小姐送出去了。”

秦明立摩挲着手套,神色无奇。

秦萧轶最自在闲适,双手交叠,靠着椅子,全程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倒是她旁边的秦霄周拘谨得很,怕秦行,更怕时瑾。

主座上秦行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说了一句‘继续’。

姜女士不敢停顿,低头哆哆嗦嗦地又开口:“等到秦氏周年庆那天,六少安排好了飞机,本来是要送姜小姐去国外的,可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姜小姐和六少都受了伤,相撞的另一辆车子性能不好,车里的母女当场死亡了。”

秦行凝了鹰眼,瞳孔微凸,眉间缓缓有戾气浮现,在座的秦家人,全部噤若寒蝉。

气氛冷冽,叫人不寒而栗。

姜女士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因为、因为秦爷您盯得紧,六少为了瞒天过海,把车祸中死去的那个女孩装成了姜小姐,让秦家人以为她死了。六少遣散了阁楼的佣人后,找到了我,让我们夫妻换了工作,搬家去了江北的小镇,姜小姐就是那时候开始养在我家里的。”姜女士歇了一口气,这才慢吞吞抬头,“事情就是这样的,我知道的都、都说了。”

啪的一声,茶盖扣在桌上,秦行沉了眼,哼笑了声:“一藏就是八年,真是好能耐。”

说曹操曹操到。

管家进了书房,上前传话,说:“秦爷,六少来了。”

秦行听着,没发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将茶叶吐回,喜怒不行于色。

“六少还带了人来。”秦管家停顿了一下,“是姜九笙小姐。”

秦行喝茶的动作顿住了。

往秦家本宅带人的,这么多年都只有时瑾敢,八年前,还有今天,而且带的还是同一个人。

秦明立转了转手里的戒指:有好戏瞧了。

“让他们进来。”秦行放了话,他倒要看看,让时瑾藏了这么多年的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青龙玉石前,秦管家恭敬地说了一字‘请’。

时瑾看身边的人,满眼戒备与凌厉才隐下,声音放缓:“笙笙,手给我。”

姜九笙与他对视了一眼,伸出了手。

他握住了她的手,说:“不用怕他们。”

她点头,说不怕。

“时瑾。”

时瑾应她,看不清她眼底情绪,平静得异常。

来秦家的一路,她什么都没有说,没有质问,也没有责怪,甚至一句不提过往的事,他知道她的性子,恩怨分明,一码归一码,不会迁怒。

可她也不是随遇而安的脾性,有些事,不愿意稀里糊涂,不是非要计较,只是要个坦荡与明白。

她说:“等把我的养父母送出了秦家,你带我去阁楼好不好?”

有些事情,总要说清楚,积久了,会生怨,更何况,她和时瑾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没有解不开的结,也没有能带进土里的秘密,她预备好了要不留余地,那么,什么都要开诚布公。

人和人之间,特别是情人之间,最忌猜忌。

时瑾看着她,说:“好。”

第二卷 141:时瑾,陪我睡好不好

时瑾看着她,说:“好。”

然后,他牵着她,走进了秦家的大门。

一屋子的人,看着时瑾,还有与他比肩而站的姜九笙。

秦家这样的家庭,不知开罪了多少道上的人,本宅外,明里暗里多少把枪盯着呢,秦家的大门哪是能轻易进来的,这么多年来,姜九笙是第一个堂而皇之进秦家本宅的人,眼里没有一分惧色,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不得不说,她与时瑾站在一起,的确登对。

秦行坐在实木的椅子上,抬了抬眼:“来了。”

时瑾眼神不温不火,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这是我未婚妻。”

书房里,十几双眼睛全部落在姜九笙身上,包括地上的姜女士夫妇,神色各异,各怀心思,唯独姜九笙,站在时瑾身边,不骄不躁,有礼有节。

“未婚妻?”秦行冷笑,“谁同意了?”

不等时瑾开口,姜九笙移动了步子,走到姜女士面前,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二人,无波无澜的眸,有了浮光,皱了眉:“你们不是秦家的人,也不受雇于秦家,不用跪着。”

她这个人,就是护短得不行,即便感情淡薄的养父母,她再不亲近,可也是喊了八年的父母,见不得别人欺压。

姜女士夫妻看了看姜九笙,又审视了时瑾的脸色,这才敢站起来。

“请问,”姜九笙转头,直视秦行凌厉的眼睛,“他们可以离开了吗?”

早年间,秦行走南闯北,手里不知道经了多少人命,即便后来金盆洗手了,身上的杀气依旧很重,少有人敢这么同他直来直往了。

倒是有几分胆识。

秦行饶有兴趣:“我若是不同意呢?”

姜九笙从善如流:“那只好再等两个小时。”她不急不缓地解释了后半句,“失踪不满二十四小时,还不能报案。”

哪只有几分胆识,简直胆大包天。

秦行不怒反笑:“你当我秦家是什么地方?谁敢来就能来?”

确实,恐怕警方也惹不起秦家这尊大佛。

姜九笙从容不迫,仍不紧不慢着:“秦爷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舆论。”

秦行兴致勃勃地打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几天秦氏因为牵涉一桩连环杀人案,股份跌了十三个百分点。”她不温不火地解释着,“这个就是舆论,用我们圈子里的话,叫网络推手。”

秦行脸色骤变:“你想说什么?”

姜九笙笑了笑:“很不巧,我是个公众人物。”她稍稍提了提嗓音,字字掷地有声,有条不紊,“今天若是我养父母,或者我,没有走出秦家大门,明天的舆论话题,就是你秦家。”

不仅胆大,还聪明。

秦萧轶换了个坐姿,揶揄地笑,抬头,见父亲秦行已经怒火中烧,茶杯被重重摔下。

“你威胁我?”

姜九笙不矜不伐:“不是的。”语气平静又随意,淡淡道,“是警告。”

警告?

从秦家在中南称霸后,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有人敢在秦家的地盘上撂话。

秦明立目光似有若无地睨向时瑾,只见他所有视线与注意都全在姜九笙身上,目光追着她,容不下其他。

“秦爷,”

秦行怒目而视。

她泰而不骄,徐徐开口:“您对我养父母所做的行为,已经构成绑架了,我知道您秦家家大业大,在中南能只手遮天,我不过我也知道,秦家近两年都在投身慈善事业,可见您是想改一改秦家往日的形象,那么我建议您,将与人为善这四个字,落到实处。”

由浅入深,步步为营。

一口一个您,分明处于上风,还字字礼貌谦恭,这软刀子,扎得可真利,偏偏句句都戳中人软处。

秦家是早就有洗白的打算,不管背地里如何,明面上已经做了不少功夫,若是这时候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那秦家这几年的所为必然会付之东流。

与人为善,好个与人为善。

秦行大笑:“哈哈哈,”看着时瑾,话里有话,意味深长,“时瑾,你真找了个了不得的女人。”

这份胆识与聪慧,恐怕放眼整个秦家,都没几个能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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