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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毒妇(16)

作者: 洗朱 阅读记录

待宣阳世子应和完宾客,疾步进喜房,一身的红消散了平日里的冷清,微带了烟火气,喜婆子是个有眼力见的,笑得恰到好处的恭维一句,“世子爷当真仙人身姿,红衣更显芝兰,来,喜秤一杆挑喜帕,从此称心又如意。”

男子近前,眸光微亮,抬腕一挑,露出女子真容,曾有云,如绰如琢,婉约卓珏,男子低眉看她,恰巧她也抬眼看他,两人目光相撞,过往依稀可现,女子难挡他焦灼的视线,垂头羞涩的抿唇轻笑。

宣阳世子于左边坐下,示意喜婆子继续,片刻,喜庆的吆喝声响起,“端酒,同甘苦,共患难,合卺觞,合阴阳,琴瑟永合,和睦永远。”

黄酒辛辣,两人本就挨的近,婉容不自在的闭上眼,一口全灌进去,然后松开,一套的程序都结束了,所有仆人退下,红色中只余两个新人,宣阳世子邪眉问她,“你不记得我了?”

婉容吞咽了口水,对于新婚夫君的发难有些莫名其妙,他们以前见过?

世子见她不答,倒也没继续追问,把两人裙摆的扣子解开,径自摇了床头的铃铛,吩咐丫鬟准备细汤面,鸳鸯铺盖上,婉容还正襟危坐着,她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把什么东西忘府里了,又因为和这个男人不熟悉,有些畏惧的情绪,反之,世子是嚣张跋扈惯了,可面对美人,他一向是耐心十足,端着面,上前一步拉起她的手,婉容挣了一下没挣开,只能跟随着过去坐下,听的前方男人说,“特意给你做的,这一天忙碌,怕你饿。”

女子温顺的拿起筷子挑了两口,然后就不动了,世子只好打横抱起她,往床榻上去。

夜沉沉,新房里细碎的传出来哭泣声,还有男人间歇的安慰声,及至凌晨了,婉容才一身疲惫的睡着。

第二日,宣阳世子的父母亲皆在已故去,所以只要进祠堂拜拜就成,没着急喊美人起来,手指抚摸着她白皙的脸蛋,还是同小时候一样的漂亮,婉容觉得痒,侧了身子继续睡。

世子府中没多少仆人,却都尽心尽力的,不多语不多言,婉容呆了几天后,觉得很舒心,尤其是和夫君熟稔后,宣阳世子并没有职务,所以无需上朝,每天都费劲心思的讨美人欢心,所以,婉容很快就和他玩到了一处。

许多以往没见过的,世子都领着她去看,比如,斗蛐蛐,婉容奇怪的融入他们,也跟着喊常胜大将军,赢了输了不重要,世子说看他们互相打斗才是最兴奋的,还有投壶,因着婉容完全不会,世子就带着她去校场上,于身后抱住她,贴着她耳边慢慢的教,两人感情逐渐升温。

夜里虽然世子还是欺负她,却已经轻松许多,有时候聊聊天,说说情话,相互搂着睡。

等到回门那天,婉容无需上妆就容光焕发,世子给她描了眉,又挑了个发钗,牵着她的手进了永宁侯府。

贱妇前言

初夏的永宁侯府,还带着寒凉的风韵,转过水榭到了荷塘边的凉亭处,不过几日,婉容却觉得过了许久,许久不曾见过这个男人了,一席青墨色的广袖水纹长袍,头顶黑玉经纶圆孔冠,正执壶灌雪茶清水,长随领着人过来,躬身喊了声,“爷,三姑娘回来了。”

男子手一顿,侧身看向亭下的来人,女子清容窈窕,男子意气风发,相邻而站,当为金童玉女的般配,薄唇暗抿轻笑道,“来,坐。”

宣阳世子方知,永宁侯历来是朝中独一无二的好模样,即使已经中年,但难免升起争强好勇之心,直接牵了呆愣的婉容的手,二人行礼问安,随后坐下。

微风不燥,倾袭亭中,婉容明眸抬起,声音带着少有的亲昵,“爹爹,怎么不蓄须了?”

男子亲手倒了两杯茶水,倒没回答她的话,反而对着宣阳世子说道,“姑娘家顽皮,日后,你万可不能嫌弃。”

婉容登时红了半边的脸颊,随口嘟囔句什么,对面的永宁侯没听清,旁边的世子却灌了满耳,那句娇俏的胡说,真是让他心尖尖都颤,若说先前为了女子的容貌,那么婚后的这几日相处,倒难得多了柔情,石桌下按着她的手虚握住,那一片的滑嫩柔荑更让他心喜,整了严肃的面容,向永宁侯保证道,“岳父放心,小婿定不负婉容。”

永宁侯眼角扫着女儿家的羞涩,忽而畅怀大笑,抚掌朗声道,“甚好,甚好。”

待送走蜜里调油的夫妻俩,亭中又恢复了以往的沉静,男子仍旧坐于亭中饮茶,悠悠慢慢,只不过,捏着茶杯的手指略显僵硬,青筋毕露。

一月后,正值盛夏,焦急的像煮着沸水,热的人心里直恼,这几天世子爷忙着去赛马,说怕她晒黑,夜里哄着搂着不让跟去,婉容安稳了几日后难免寂寞,适应了热闹,总归就不想再回到平静无波的生活,她才知道,原来日子并不都像爹爹那样,成天琴棋书画诗酒花,也有刺激危险存在,无聊的依偎在软榻上胡乱翻着珠钗,听几个丫鬟出馊主意,她们奉了世子爷的命,务必要哄的世子夫人高兴,所以百般劝慰呢。

“夫人原来没了夫君我,如此无聊啊?”

婉容听见声儿,立刻蹦下去,裙摆幽荡的几步跑到男人跟前,换上娇俏伶俐的笑模样,挽着他袖子撒娇,“今个儿怎的回来这般早?”

搂着人进里间,张手让她把外袍脱了,里衣都湿透了,婉容利索的让人备水,稍洗了出来换件薄的衫子,两人并排坐于榻上,世子爷搂着她亲了两口才说起正经事,原来是皇帝的寿宴,命他带新婚夫人前去,所以,赶紧回来准备。

晚间,婉容对于面圣有点害怕,缩男子怀里不动,世子倒平常许多,问她,“你爹可跟圣上是表兄弟,从哪论起,你都不该啊,别怕,万事都有爷在后头撑腰呢。”

想到永宁侯,婉容有点底气,乖巧的睡着。第二日早起,有婆子专门来净面,穿戴诰命服侍,比成婚那日还要庄重严谨,另有规矩让她依次学好,直至晚间,宣阳世子接了她进宫。

漆红的正阳门口,一顶青幔色的官轿停靠道旁,过往的官员有些认识的,忙掀了帘子拱手喊一声侯爷,有的不识就径自越过进宫。

世子爷看着小姑娘正襟危坐的有意思,一直说话调侃她,婉容不敢露齿笑,就温温顺顺的叉手坐着,摇摇晃晃的停了,突然听见太监的叫喝声,瞬间有些发怵,伸手捞着世子的衣摆随着下车。

刚理好衣襟,见远处行来一人,暗朱色的翡袍,世子先行礼,然后同婉容一起抬头看向来人,“岳父大人。”

一侧的婉容想张嘴,但就是莫名的有些无力,中间隔着几步远的永宁侯确实心事重重,照比之前也要更加沉默,黑眸底闪烁着未知的光芒,蕴蕴绰绰的使人心底发慌。

说了几句话,大太监来宣世子与世子夫人觐见。

皇帝先于紫阳宫中宣见婉容,隔着一道紫檀边座嵌玉石的花卉宝座屏风,婉容于世子后一步跪下请安,须臾,里头传来男子低沉的一声起,两人谢恩后站起,垂头躬手。

“听闻世子夫人长于永宁侯府,可见教导有方,行为规矩,你近前几步,让朕细瞧。”

旁边的大太监伸手示意,让婉容走三步,停下,微抬了半张脸,可见芙蓉之姿。

殿中安静的能听清里头摩挲的衣摆声,男子的声音暗哑又饱满,低低的带着顽劣,“模样倒三分似你,只不过,性情,却难及你万分之一……”

后头还说着什么,只不过呜咽着,听不太清,婉容有些讶异,感觉,像是世子爷夜里戏弄她的声音,想起了顿时面红耳赤,双手下意识的握紧腰间的红穗子,听着里头闷哼一声,接着传来男子稍显暗哑的声音,“罢了,退下吧。”

大太监立刻送了二人出去,随即大门禁闭。

婉容出来就含着泪珠子,可把世子给心疼坏了,皇帝故是为所欲为,当他不知道屏风之后的勾当,只不过,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