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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毒妇(26)

作者: 洗朱 阅读记录

“来人,让御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过来,务必把人治好了,若还是如此,就提头来见吧。”

远离了充满着草药味的屋子,皇帝对着一众的太医如此说,后还求表扬的看着身侧的女子,大咧咧的问,“你不就希望她治好病吗,这下行了吧,回宫。”

隋静槐还是放心不下,回头看了眼永宁侯,皇帝把她的举动瞧的明白,心一沉,直接掳了人上銮驾。

恭送皇帝后,永宁侯折身上台阶,进内室,站到床头看了会熟睡的小姑娘,重新放下帐子,继续坐外头的圈椅里闭目养神。

贱妇

秋的天,多雨且寒,永宁侯府前院书房里,几个丫鬟举着油纸伞围在门口,听着里头翠玉诱哄的急切声,“姑娘,这儿不是你该玩的地方,咱们快出去吧,啊?”

透过檀木雕芙蓉花的窗棂,现出里面女子的容貌,杏眼纯粹无邪,朱色的嘴唇高高撅着,甚为不满的挥手又打了一个玉瓶,见翠玉惊呼一声,快速矮身蹲到桌子下头,捂着头假装别人瞧不见,那头的翠玉已经彻底吓傻了,这个,这个玉瓶,是御赐的啊,怎么就被一巴掌给拍的稀碎呢,完了,完了,她绝对会像绯玉姐姐一样的,不,不行,绝对不行……

逼仄的桌子底下,蜷缩的有些费力,眼角扫着红色的绣鞋尖过来,干脆一挣扎站起,整个桌子都被她带的掀翻,赶巧砸翠玉脚上,听她又凄厉的嚎叫一声,门外的丫鬟呼啦啦进来给她搀出去,只留得婉容一个人。

永宁侯算是个武人,书房却精致的很有样子,书香气浓厚,酸枝木镂雕平角的多宝阁后,女子踮着脚挨个拿下来看看,突地,小脸光彩肆意的现出来个笑意,就是这个,整盒子里的信件,拆了瞧,只有一封好久以前的落款是隋静槐,显然是她娘亲写的,但内容,她怎么感觉不太明白,信中开头祥和的说明了入淮河以后的宁静生活,还说了小小的她刚刚降生,然后话题一转,竟是谈起官场之事,什么贪污腐化,什么欺压百姓,什么无视朝廷法度,结尾的总体意思是让永宁侯去淮河整治整治,难不成娘亲和永宁侯的关系很好?永宁侯又为什么同皇帝有深仇大恨呢?

仅凭前世的那一点信息,她其实知道的并不多,还有,婉容她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今日早朝,最为风光之人当属新品状元,不但得到嘉奖,还被授予官职,虽是翰林院文职,却也成了御前得宠的执笔者,待大太监宣布退朝后,前排的永宁侯先行下殿,随后匆忙跟来的新晋翰林院士可能还没准备好,堪堪要追上,又刹住脚,踌躇半晌,见人已经跨上官轿,擦了把头顶的密汗,大步近前抱拳喊了声侯爷。

深紫色的帘子掀开,男子微遮眸瞧他,状元郎?放慢语速沉沉应声,“恩?”

永宁侯眉宇间仍充斥着疲惫的阴影,埋在暗处的眸光却清凉无比,等了片刻,本以为是上来打官腔的,没想到,竟然是关于婉容。

“下官,下官有一事相求,还望侯爷恩准。”

翰林郎怕永宁侯以为他是恶意,赶紧继续解释,“吾倾慕令娇甚久,并再无他意,听闻坊间传闻,实在难以放心,特追来请求侯爷……”

几句话也没说出来个重点,轿中的永宁侯直接松开帘子,厉声道,“走。”

翰林郎愣怔的杵在原地,表情落寞且害伤,跟随的小厮怕家里老夫人着急,上前提醒,“少爷,该归家了。”

不,不,他不能就这样放弃,追了千里,无论如何,他都该见上那个小姑娘一面。

永宁侯府,男子进门就询问婉容在何处,得知在书房,健步如飞。

雨刚停,太阳还没出,雾气顺着地面向上泛着潮气,绛紫色的袍摆拂过,凝成一结白,院中的丫鬟们因着绯玉的死,再见着主子爷就有些惊慌,纷纷退后,把翠玉的位置让出来。

“怎么了又?”

男子沉声问完,却没打算听她说,径自朝书房去,入眼的是满地的狼藉,以及一个躲在八仙桌下面笑的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永宁侯看着她手上黄纸的古籍,眉尖蹙的快能夹根筷子,见她弯弯眸子,冲着他璀璨夺目的小声说话,“可好玩了,你,要试试吗?”

男子似身形晃动了下,爱怜的摸了摸她头顶,没回答。

小姑娘却也好脾气,挑了本表面色彩最单一的,主动的递过去给他,见他接了,还颇为不舍的眨眨眼,然后又低头忙活自己的,慢慢的,阳光斜着铺过来一地,照的人影子都昏黄一片,女子仍蹲着,等旁边的书本清空了,又扭头看向永宁侯,他坐于宝蓝色飞云捧寿坐褥的禅椅中,眯着眼睛正读着,忽而顺着膝盖爬上只细嫩的手,想抓那本书,却扑个空,拽住了男子的袖摆,杏核的眸光带着怒气的一口咬下去,红口白牙的,让永宁侯头顶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真是个,傻子。

“婉容,松口。”

虽放低了语调,但仍旧凛冽非常,女子却不怕,睁着眼睛偷瞄他,一边狠狠地合牙。

“好吧,好吧,给你,都撕了吧。”

男子用书敲敲她肩膀,无奈的做妥协,索性一本都不剩吧。

小姑娘乐呵呵的松了牙,迅速拿过来几下撕的稀碎,永宁侯看她玩的差不多了,想扶她起来,结果婉容误以为他要打她,捂着脑袋又钻八仙桌下头,说什么也不出去。

常随进来的时候,少有的见主子耐心的哄着,近前汇报说了两件事,“一是,宣阳世子在正门外求见,还有新晋的翰林郎在后门求见。”

呵,男子起身时看了眼婉容,凝眉吩咐,“请世子进来。”

宣阳世子仍旧黑衣黑袍,站于外院中飒爽英姿,难得的没了之前的急迫感,感觉整个人蒙了层光,竟意外的霸气,见了永宁侯踱步而来,没行礼,反而先从胸口处拿出来块儿玉佩,掷地有声,“本世子却不知,永宁侯霸占我父的三万私兵几十年之久,如今情形,你是彻底忘了自己的身份。”

最后一句带着无比严苛的质问,气氛瞬间就僵持起来,一个汹涌无比,一个仍旧清冷自持。

“怎么,侯爷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还不快把兵马速速归于我?”

宣阳世子激动的又上前一步,一手负后攥拳,一手高举着玉佩,仿佛当成了他最后的盔甲护盾。

常随见主子没动,暗地里冲着后头的小厮摆摆手,片刻听前方不远传来清冷的一声反问,“本侯只想知道,世子是听了谁的信口雌黄?”

宣阳王虽为旧主,但护僻其子虽为正事,却难当责任,已让他恢复了往日的爵位及封地,还待如何?

而对面的人却不这么认为,他永宁侯靠着原本该是他的兵力战成了一品侯爵,却只敷衍的给他打发到封地,难道不是抱着私吞的鬼心思?

“永宁侯不必知晓,只要把兵符还予我便可。”

后边的常随都觉得可笑无比,先不提当初的那些老弱病残,就说现在的兵马,是你个毛头小子能控制的了的吗?

永宁侯却没嬉笑他的立场,冷声回答,“首先,本侯并没有吞占宣阳王的任何财物,而且,一兵一卒都归朝廷所有,在我回京以后,兵符就立刻交于了圣上。”

听见圣上二字,宣阳世子就更加不掩饰他的滔天恨意,眸中充斥着红色的火,扭曲着面孔彻底同永宁侯闹翻,“若是隋副将知道你背叛了主子,绝对会亲手杀了你,好,好,你不记得你父亲的仇,我记得,我父王的血海深仇,我是绝对要报的,你等着。”

送客后,常随召来谋士,永宁侯支着额头略显疲惫,听他们各自谈了想法,继而开口,“皇帝的乳母找到了吗?如何说的?”

当年宣阳王灭家,老皇帝之前只召见了当初还不是圣上的四皇子,据说是抬着进去的,然后就是帝王一怒,浮尸遍野,他查了许久,至今仍旧不明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