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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毒妇(25)

作者: 洗朱 阅读记录

永宁侯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床上的婉容突地挣扎的坐起来,乍然一睁眼睛,就瞧见他沉思的面容,忽而伸手拽过他的胳膊,冲着小臂上就是一口。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她使的力气,男子一愣,蹙眉忍受着疼,另一只手轻拍她肩膀,沙哑的唤声,“婉容?”

呵,来吧,你能装,我也能,咱们来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贱妇

坊间最近有了新的谈资,尤其是需要给自家寻摸适龄媳妇的官家,这保媒的大事,可关乎一辈子,万一提前没说清楚,弄的两厢生怨了,砸自己个儿的招牌不说,还落得个坏心情,这不,几位贵妇人开起个小宴,具体的谈谈谁家谁家的到底如何,首先说的是永宁侯家的姑娘,中秋宴上虽匆匆一瞥,确实美的不凡,然而,美人命比纸薄,竟然滚下台阶摔疯了,据说六亲不认,疯癫痴狂,真真的是白费了一副好相貌。

其中陪着前来物色儿媳的状元娘也是心中窝火,她儿子一贯的书呆子作风习气,不沾花不惹草,高兴了半辈子,临头了发现人家早就有主意着呢,深秋寒夜的跪了小半宿,头都磕破了,说啥也要她去提亲,百般应付过去,匀个空出来探听探听消息,果然,听着前头几位议论纷纭,“那姑娘叫婉容,即便没病没灾的,我们家也不会把她列为首选,毕竟只是个继女,当不得什么真珍珠,再者说,永宁侯本就是草野匹夫,虽一时风头无两地位超然,万一有那一天,连挂可不好,还是寻摸个底子厚韵的世家族方好。”

另一位却撇撇嘴,“就你嘴毒,谁家爷们敢说朝堂之事,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那位跟着丞相夫人同为一族,当年永宁侯退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整的他们家族的姑娘们都遭了殃,低嫁的遍是,故由来已久的怨气,甩甩帕子,不以为然,“也不尽然啊,你没瞧见今个儿圣上的态度,明显的没当回事儿,永宁侯若真有血性,就该扳回一城,自己家的姑娘疯了啊,那是多大的仇啊……”

状元娘在后头听的聚精会神,务必把她们说的话牢牢记住,然后回去细细的考量。

这谈资中的主人公,也就是疯癫的婉容,确实,是疯了。

银月倒钩下的永宁侯府,帐子外不远处端坐着个男人,仍旧一身的铅紫色官服,只不过胸前和袖摆处蕴着点湿,暗暗的不知道是水迹,还是血迹,搭在膝上的手背亦是一片淤青,绯玉轻手轻脚的过来,抿唇紧张的低声问道,“爷可要请了太医包扎一下?”

男人收回神色,略微斜倾下身体,挥手让常随进来,语气沉闷的似天边积攒的乌雷,“杖毙了吧。”

赐名绯玉,面色当为绯色红韵,即便一身丫鬟服饰,却还带着雅致的味道,本想趁着侯爷心情起伏,故意上前卖个好处,顶了之前的罪过,却没想到生死不过男子的一句话而已,腿软着被塞着帕子拖出去,眼底的青石砖的灰色越来越多,突然挣扎着愤怒的想申冤,却还是隐藏在了红漆漆的杖板之下。

内室中,只余一男一女,相隔着道床帐,婉容刚才一顿闹腾,确实累了,所以睡的很熟,根本没发现屋中凭空多出来了一个人。

傍晚的时候,隋静槐本来昏昏欲睡,听见皇帝銮驾回来了,索性闷吞着起身,她可不想再惹了这个魔头给她关地底下,眼瞅着绣金龙的藤青色鞋履进来,扬起笑脸娇纵问他,“中秋佳节的,都没给我捎块月饼回来?”

皇帝任由太监跪下给他换了鞋,闻言蹙眉踢了脚太监的背,“给娘娘带的吃食呢?”

这个小太监也是倒霉,他哪知道吃食的事?忙磕头求饶,皇帝心情顿时一落千丈,这帮狗奴才,冲着殿外喊人进来,“拖下去活埋了。”

隋静槐刚想吱声,又怕他像上次那样无理取闹,闭了闭眼,压下股火。

男人几步过来,抬着美人下巴仔细观摩,果然不同于庸脂俗粉,就是美的甚得朕心。

“娇娇今天很乖啊,想不想要奖励?”

女子当真是烦躁的不行,偏的还要做样子,婉约仍笑着,唇色淡淡的没涂口脂,被男人搂过去香了一口后,听他兴致勃勃的讲今日的笑话,“今个儿永宁侯可遭殃喽,听太医回来禀报说,他那继女撞破了脑袋,不但毁容,而且还摔坏了脑子,得了疯病,真是没福分呢。”

英俊霸气的面容一直盯着怀中女子的反应呢,讲到那继女,她就紧张的不行,清澈如水的眸子瞬间就雾气蒙蒙,突然推开他坐起来,慌张的绊了下脚踏,径直往大殿外跑。

男人箭步窜过去,一把将人扛肩上,边伸手惩戒的打她臀,边狠辣的吓唬她,“嗯?娇娇又不乖了,难不成又想吃鬼故事,吸血的鬼可多着呢……”

吸血,是一种女人不乖,男人就会惩戒她的小方法,顾名思义,就是用嘴巴去吸身体里的血,只不过,皇帝可不会把刀尖对着美人,而是自己,胳膊上已经劣迹斑斑,这次,他想换个地方,心脏,如何?让她吸干了他的血吧,这样他就不会痛苦了。

肩膀上的女人挣扎的踢他后背,声音叫喊的嘶哑难听,“混账,放我下来,快放我下去……”

还没走到地下室,男人突然弯腰,把她整个人压墙壁上,随手摸了把自己的后颈,感觉一片濡湿后,去看她的眼睛,即使他再怎么逼她,这个女人都不会留一滴眼泪,凭什么那个病秧子的女儿就能随随便便的使她哭成个泪人,凭什么,咬牙切齿的捶下墙壁,额头抵着她的,舔舌问,“你就那么在乎那个杂种?”

隋静槐根本就不在意他说什么,满心满眼的都是婉容到底怎么了,永宁侯到底是怎么做人父亲的,竟然摔的如此严重,焦急下还记得对面的人是皇帝,微平复下心情,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你让我去看看她,好不好,就一次,回来后我一定每天都乖乖的,行不行,好不好?”

她越是在乎,她越是祈求,男人就越是陷在黑暗里无法自拔,像极个站在深渊里的人,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暴戾,牙齿忽而咬向她脖颈处的大动脉,眼神凶狠如狼,你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痛苦的哀嚎一声,隋静槐突然觉得对一切都很无力,缠绕着她的永远是无尽的悲哀和束缚,没有一刻是自己真心想要的,或是,真正能守得住的。

男人的牙似铁,扎进血肉里就地生根,被他掐住的女子忽而嘲讽的嬉笑起来,等他反应过来,发现隋静槐手中赫然是一把匕首,已经开了刃的,锋利无比的刀,持刀的手颤抖,舌头也跟着颤抖,却不妨她话说的清楚,“你来啊,再咬,嗯?等我死了,这副身体你就随意吧,愿意怎么就怎么,爱怎么就怎么,生前我就对它没权利,死后更没有,难得的这把匕首开了光,能让我下辈子,不,永生永世,别再遇见你……”

恨意纠缠不休,女子手腕翻转对着自己胸前狠命的扎下去,瞬时的事,血色模糊着滴滴的落,没感觉到疼痛的隋静槐撂眼去瞧,男子的右手攥着刀尖,紧紧的像是捂住的是自己的命,惊讶一瞬,听他痴魔道,“隋静槐,朕没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阴翳的从她手中把匕首抢下来,半晌,摸了摸她还冒着血丝的脖颈,妥协说,“你不就想去永宁侯府吗,乖,听话,我陪你去。”

隋静槐披的斗篷是皇帝的,永宁侯一眼就瞧出来,冲着里间床上打个眼色,转身出门,皇帝站在凉亭里让太医包扎伤口,见他出来,阴沉个神色,不悦道,“你倒有法子让她乱阵脚,真不愧是师承鬼谷子。”

这话说的,似他很会阴谋诡计一般,躬身行礼后直起腰背,没有回话。

里间的床头,隋静槐已经十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了,小小的婉容已经彻底长大,模样也变得跟小时候不同,阖着眼睛觉得很乖巧,唯独,露出来的手指让人瞧得触目惊心,十个手指头的指甲全部都掰坏了,有的还露出来好大一块嫩肉,这是刚跟人撕打后的情形,她坐着瞧着瞧着就落泪,想伸手摸摸她脸,又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做的太不合格,女儿家的都娇惯着,唯独她这个宝贝,却是个寄人篱下疯癫不知事的,越想越悲从中来,过了大半个时辰,还坐着哭个不停,皇帝在外头实在呆不住,进来一瞧,又火了,刚想开金口,见她一个泪眼瞪过来,顿时噎的上不去下不来,怎的,朕还不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