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快穿之毒妇(24)

作者: 洗朱 阅读记录

第二日,正值秋分,厨房里做的五谷杂粮粥,配着点小菜,婉容吃了小半碗,起身的时候瞧见个衣摆掠过门口,透过窗棂往外瞧,永宁侯身着铅紫色官服,站于廊下听常随说着什么,眉头难得的皱出个深辙,婉容暗自猜测是为何,坐于梳妆台前,让绯玉继续收拾。

辰时末,马车入正阳门,禁卫军检查车辆后箱和内部匣柜,永宁侯来的算晚,远远的已经听见些靡靡之音,伸手朝上,看着车中的小姑娘,秋高气爽,一身银纹绣百蝶的度花裙,束的腰肢纤细,明眸善睐,盈盈拂菻,美人之姿容已初显。

“报,永宁侯并其女婉容到。”

席间已坐满了宾客,首席的丞相与宣阳世子碰一杯酒,饮全了,回头去看,朝中有名的美男子,虽征战沙场,仍旧得了个白面鬼煞的名头,盖因外貌白脸,而制敌却残暴凶狠,自从边塞太平,京城已许久不曾提起这个称谓了,丞相难得站起来恭迎,边开玩笑,“侯爷这白面,可不知迷了多少女子的心,这可好,又来一位姑娘祸祸男子,都让你永宁侯府占了个全。”

还不待男子答,大太监站于主位,喊,“圣上驾到。”

众人皆跪,婉容被男人拉着,靠近坐席垂身,听的上首一声慵懒的起,随着起身温尔,上首龙椅中,皇帝微倚着,兴致勃勃的问永宁侯,“说什么呢?”

婉容趁机抬头,扫了眼那抹明黄又低头,离的太远,看不清面容,就是这个人囚禁了婉容的娘亲,也是这一切的主宰者。

“回禀圣上,说起今日秋分,该去围场狩猎,猜您准备舍下哪个彩头呢?”

确实确实,皇帝合掌大笑,吩咐大太监开私库,“去,去,这帮眼界浅的,还真是个好东西,就看你们谁有这个能耐了。”

不大会儿,大太监手中拎着把长戟过来,白日里瞧得分明,青纹可现,当为青龙戟,其分龙头,龙口,龙身,龙四爪,龙尾,其头能攒,口能刁,身能靠,爪能抓,尾能摆,兵器之上品。

婉容不在意那把破铁,满心焦急的想趁机偷跑出去,正巧过来个粉衣宫女,矮身一礼,“丞相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指指流水席后的女眷处,永宁侯点头答应,让绯玉贴身伺候着,又同婉容嘱咐几句,“不必害怕,万事有爹爹,只隔几道屏风,若是有人难为你,让绯玉过来报于我。”

婉容颔首答应,急不可耐的转身离开,没留意暗处有道目光一直焦灼在她身上,自她进来,宾客席间原本还侃侃而谈的男子瞬间就哑了嗓子,目光痴迷且控制不住的偷看,没错,就是偷看,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值得他偷藏心底,西侧的探花郎举着酒杯过来,顿时心神领会,“状元公这是要双喜临门?”

一袭红袍的男子笑的腼腆,同饮一杯后,还偷瞥着那抹身影,今天,他有了崭新的身份,是不是就能求娶她了呢,就是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记得小时候的玩伴了?暗自伤神的时候,人已经转过屏风,倏地没了影子,男子垂下眼睑,遮下满目的伤,抬眼看向来人,轻斥道,“不可胡说。”

婉容顺着台阶一路往下,还没到丞相夫人跟前,就被两位蝴蝶翩翩的姑娘家给挡住路,其中一位眉眼还没长开的,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上满是愤怒,瞪着她没好气的甩下一句话,“你就是婉容?我表哥说待会儿开席后去后面的凉亭处,他有要事与你说。”

她还想呢,这宫中委实太大,真没法子找她娘亲,唯一还是得利用永宁侯,但,怎么用呢,正瞌睡呢,就有人送枕头,眯笑着眼问她,“你表哥是?”

对面的小姑娘烦躁的想赶紧打发她,“你会不知道我表哥是谁?今年头名的状元爷是也。”

她也不知道表哥发的什么都疯,非得求她来私约个姑娘,还是个比她美一百倍的姑娘,哼,想当我嫂子,起码不能比我漂亮。

“哦,没听说过。”

边说,边低头看了看还剩余一多半的台阶,这正好是个上下的,中间的缓台上还坐着些贵女,专门研究酒令啊,或是诗词的,估计这姑娘也是其中之一,如此迫不及待的拦住她,底气很足嘛。

果然小姑娘生气了,鞋尖朝前近几步,凶狠的顶她一句,“你别仗着姿色姣美就……”

余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的女子突然惊吓着向后仰,她下意识的想拉她一把,结果手指还没触到她袖角,人已经跌下去,感觉一阵凉风扑面而来,紧接着就是周围的喧闹声,随意的拉着个贵女的手拼命解释,“我没推她,我都没碰着她衣角……”

被拉着的人紧忙松开她,后退着跪下,那头皇帝亲自过来了,永宁侯已经抱着人进了隔壁休息的角房,大太监尖声尖气的一搭拂尘问,“来,哪位贵女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皇帝坐于后,瞧着面前的这一群姑娘家,真是没一个能瞧得上眼,都是些庸脂俗粉啊,没甚意思……

众人相互打个眼神,本就不关她们的事,其中属常乐县主的地位较高,遂行礼后答,“圣上,我们都正抄写词呢,只陈御史家的五小姐同那位姑娘说话来着。”

说罢,御史家的胖乎乎的五小姐就伴着秋风瑟瑟的跪下,哭丧着脸说不出话,皇帝瞧着可乐,大手一挥,“罢了,都是孩子家顽,就罚陈御史领回去好好调.教调.教吧。”

皇帝轻拿轻放的态度并没有让小姑娘高兴,反而抽噎的更厉害,那个女人就是个惹祸精,这下可好,爹爹保准不会让她出门了,她精心准备的那些艳压群雄的诗词啊,不全全浪费了去,恨恨的咬牙在心底暗骂婉容干脆摔死得了。

可能是小姑娘的恨意恰巧受到了菩萨保佑,那头的太医看着床上满头都是血污的女子摇头叹息,又不敢把话说明白,只拱手言,“还请侯爷稍安勿躁,等贵女醒了,方知到底如何。”

永宁侯气的头顶青筋毕露,不过就这么一小会儿,也能出这等大事,回头尖利的目光审视绯玉,“你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绯玉瑟缩了下,话语说的不太利索,她确实不知到底为何,“那位小姐家的丫鬟拉着我打听姑娘有没有许配的人家,奴婢正和她纠缠呢,就听见前头的尖叫声,所以,所以……”

混账,男子微敛怒气,沉声让她起来给婉容擦擦脸,复才出去,皇帝都已经金口玉言的做下决定,永宁侯也不敢多做言语,只不过,如今在宫中,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说,别急的慌了分寸,眉头叠皱着告辞回府,皇帝懒得理他,遂挥手让太医随行,起驾回去接着乐。

宴席依旧升平,唯独紫阳宫中一片寂静,龙床上侧卧着个女子,昨个晚上被男人抱着上来强搂着睡了一夜,今个儿匆忙上朝,就给她撂下了,难得的晒晒太阳,闭着眼睛躺着不动,太监宫女们都司空见惯了,谁人都知圣上有一位地下美人,且爱护的紧,从不允许下人们接近,连伺候梳洗或是说上一句话都不行,真真的独宠,他们背地里都称呼她叫白娘娘,因着她总是穿的一身的白,只不过,是白色的绫缎寝衣。

皇帝半倚着桌角听戏,忽而一拍手,忘了他的娇娇了,连忙吩咐大太监去御膳房拿了粥和汤,随着回殿中,不提两人各种,说回永宁侯,回府后,太医开了外敷的草药,又拿了银针灸了几处要害,见着头顶冒了层虚汗,才把心放肚子里,那么高的台阶摔下去,而且后脑还正好砸凸起的菱角上,可是坏人命的大事啊,“侯爷放心,贵女的性命该是无碍了。”

一侧坐着的男子轻吐口气,不知是如释重负,还是其他的某种复杂的情绪,婉容虽是他一手带大,但总感觉隔着层什么,也许当年不该带她们俩回来,这个是非之地的风水最为不好,罢了,如今都是妄想,皇帝是不会放了静槐,只有婉容过的好,她就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