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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毒妇(23)

作者: 洗朱 阅读记录

又一番折腾,永宁侯见她终能稳当的睡着,起身回书房换身衣裳,夜凉如水,男子亲自提了灯笼迎着太医院判过府,诊治片刻,老大夫合箱收了脉枕,同一侧站着等待的侯爷温言道,“并无大碍,侯爷不用担心,老臣再加几味药材,保证药到病除。”

永宁侯低头作揖,让常随亲自送回去,转身看了看里间,掀了袍子坐堂中的玫瑰椅里,吩咐绯玉倒茶,这一坐就坐到凌晨,一直见她退烧了,才去上朝。

紫阳宫中,皇帝今日显然喜形于色,快至中秋月圆,让人从南边连夜运来的螃蟹,先挑了个头大的宴请永宁侯,男子本不愿长留,但见着皇帝身旁偎着的满面愁绪的女子时,软了心肠,复又坐下。

螃蟹鲜而肥,只用了一个,永宁侯记挂着婉容,出言告罪,“圣上,臣家中幼女染疾,需得请假半日,还望圣上原谅则个。”

身着龙袍的皇帝感觉怀中女子的身形一僵,下意识的收紧手臂,通情达理的连声应允,“哦?本还想与爱卿把酒言欢呢,好,好,你自去吧。”

回头吩咐大太监,“去给永宁侯装一篓子带回府。”

等着人一出去,愣神的女子倏地被抓至桌几上,男人夹着她双腿仰头掐着她脖颈,声音如地狱疫瘟般蔓延,“怎么,许久不见旧情人,这就想了?”

女子却仍旧陷在震惊中,刚才永宁侯起身的时候,那腰间的荷包虽是一晃而过,但她瞧得清楚,那该婉容绣的,小时一变天她就爱咳喘不停,领着她跑了好多地方才求来的偏方,说是每日搁身上挂着熏就能不治而愈,唯一的缺陷就是味道有点臭,小小的人,怕她没长性,故意骗她,说那里头有神仙草,能除百病,如此方带着过了四岁,果真就不在咳嗽了,可,那个,怎么会挂在永宁侯的身上呢?

男人见她久不回答,白皙的脸庞上满是沉思想念的味道,顿时气急,仰头呷了口烈酒按着她往红润的小嘴里灌,辛辣入口,又冲过肠入胃,明明该是场盛宴,偏的弄成了个不情不愿,女子吞个全,抹了把唇,杏眸圆瞪,狠他,“你又发什么疯?”

我发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皇帝在任何人面前都会是个残暴虐君,唯独在她面前,就成了没爪子的老虎,做不成个恶人。

“我看是你疯了,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还胆敢跟旧情人眉来眼去,当朕眼睛瞎还是耳朵聋,你信不信,我让他跟那个病秧子一样死的悄无声息……”

隋静槐意外的点头附和,“你说的永宁侯?那麻烦快点,正好我见他也是堵心。”

皇帝闷头又灌一口酒,松了点手劲,略带情.色的抚摸着她锁骨,假假真真的翻旧账,“当年我派人去接你,你为何不回?”

那人不过是路过,你就迫不及待,又该如何论?

女子心里正焦躁着,哪有空搭理他那一坛子老醋,晃荡着腿要跳下去,染的什么疾?病的多重呢?

说起永宁侯回府,常随低头近前小声说了两句话,后退两步跟着他,先到婉容那瞧了眼,小姑娘脸色苍白的坐着喝粥呢,听见他进门连头都没抬,“好点了吗?”

婉容本就恨他,再加上吹了一夜凉风,确实病的糊涂,感觉自己胸口里着了火,不知梦里还是久远,就觉得这人虚伪的没有边缘,竟然利用两个女人复仇,真当不得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恶意滋生,面孔上就带着些扭曲。

那两个教导嬤嬷站旁边正好瞧的真亮,顿时上前几步当着侯爷的面训斥她,“长辈询问,当即刻回复,贵女若无礼仪,侯爷亦没脸面,我知姑娘难受,却也得规矩不是?”

前一句打她,后一句绵里带针,可真会做人,婉容本就积了一肚子火,这日子来来回回的怎么都这么憋屈,泪珠攒了在眼眶里转悠,然后簌簌的落,以往永宁侯虽听丫鬟禀报说她入夜了爱偷着哭,倒没觉什么,如今亲眼见了,却觉得心口发涩,手指转了两圈玉扳指,垂眸喊常随把两位嬤嬷带去大堂,临走前微矮了身子拍拍小姑娘的肩膀,凑近了能闻见点草木香的热乎气味,这孩子心思内敛,积郁成疾,难得的坐在旁边虚环抱了下她,两人黑发搭在一块,后又一触分开,男子的语气低沉含着雾霭飘无,“婉容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能为个小小的伤寒就哭鼻子呢,说出去多丢人,爹爹抱抱你,恩?”

谁想让你抱,婉容的心底明镜着呢,见男人真心疼,撒娇打央,“那等中秋宫宴,爹爹带我去呗,每年都我自己一个人过,不公平。”

宫宴?永宁侯以往是不带她去,一是宫廷中规矩繁多,小婉容去过一次就因为别人嘲笑她不是他亲生的,回府后就病了,后来,也就不曾领她,再则,就是宫中那位没分寸的,若说之前是拿着小姑娘威胁隋静槐,那么现在,他反而害怕皇帝会要了小姑娘的命,养了这些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当初既然决定这条路复仇,就该想到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低头抚摸着小姑娘的发梢,这一切的肮脏,却和下一辈的孩子们没关系,还是得把婉容的亲事提上日程,早早的离开这京城,亦是好事。

“你若中秋前痊愈了,爹就带你去。”

永宁侯的下句话没说出口,爹就带你去多认识认识京城中的贵公子。

小姑娘雀跃着答应,眼眸里都冒着兴奋的光,星星点点的,亮的很,男子瞧着高兴,吩咐绯玉用蟹黄做点粥熬了给她喝,后才出去。

前院正堂中,八仙桌的对联前站着位妇人,乃是当朝丞相的夫人,只不过是继夫人,听见鞋履的声音,回头温婉而笑,道了声侯爷。

永宁侯伸手示意她坐,说起正事,“丞相大人怎又让夫人来,就不怕众口铄金?”

妇人脸色微变,对面的这个男人还是一副如仙如嫡的风流模样,只她操劳又生子,变得没了姑娘家时的娇艳,语气难得的也存了怒气,“那当年侯爷退婚时又何曾想过众口铄金?”

男子面容不变,温和的像个假行僧,无法普度众生,却又看不得有人陷入贪嗔怨痴,“往事已矣,再说无用,夫人还是说起来意吧。”

妇人也知唐突,手中帕子攥紧了些,徐徐道来,“我家大人让我来说亲,替宣阳世子求娶令爱。”

永宁侯与丞相是互惠互利的关系,织个大网想吞了皇帝,可是个难事,所以得多费功夫,丞相作为其中重要的一环,他很愿意听取其对应的意见。

遂蹙眉,让她继续,“愿闻其详。”

常随把大门关了一半,丫鬟退出去,他亲自上前伺候。

“宣阳世子虽是戴罪之身,却在封地上卓见深远,治理精明,当今皇帝特地要他进京,该是为了老宣阳王身上藏着的一处宝藏,据说价值连城,丞相大人最近常试探与他,提起对令爱痴情怀意,特允了我来做媒。”

宝藏?从没听父亲提起过,即使真有,那也是宣阳世子的,谁也抢不得。

见对面的男子陷入沉思,妇人深深的看了他两眼,又继续劝,“再者,你只有这么一个继女,养了许久,总该派上点用场,嫁于个世子,也算高攀。”

永宁侯内心嗤之以鼻,这就是他退婚的原因,女子内心无盘算也可,只要清澄为人,他也不会退婚,偏的满心算计,却拎不清重点,最是恼人。

“罢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回头冲着常随吩咐,“你去回复丞相,就说姻亲的事我不同意,没什么理由,至于宣阳世子,我自然会护着。”

立场表达明白,疾步出去。

妇人隔着大门望着他修长的身影没过回廊,松了帕子转身离去。

贱妇

中秋节前一夜,傍晚的时候天儿就阴的很,刮的风都冷冽非常,直到入夜了才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里间一小拢烛火将熄了,翠玉嘟囔声,爬起来重新点上,随后又打着哈欠回外间的榻上睡去,没留意到帐子里的挂穗时不时的掀动着,那一小方天地里,才是婉容最肆意的地方,她尤为爱这种湿漉漉的潮气润润的地方,窗子开了个小缝,顺着窗棱扑进来的雨点稀稀疏疏的,婉容接手心里舔了两口,甜丝丝的,好吃极了,一高兴,她就爱摇头摆尾,白嫩嫩的小脚丫翘的老高,甩着穗子晃荡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