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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毒妇(22)

作者: 洗朱 阅读记录

恍惚一瞬,再细看时,又什么都没有,只不过眸子更加深邃,比之以往。

“怎么,还要我亲自请你?”

谦卑敬恭,皆是对着同样的志同道合之人,面对着生涩晦懂的,就得威逼利诱了。

婉容下意识的放肆是有理由的,她现在这个身份对这个男人来讲还有用处,所以,她没着急,卧薪藏胆的故事,她懂的。

忍耐着直起腰捧了白玉的棋子,先把白子推至对方,然后黑子留下,双手搭在膝上抬眼看他。

“规矩不错,我来教你,选先。”

男子手指骨节分明,随手抓一把白子放于棋盘中央,脆生生的声音很好听,“你拿一个黑子扔到中间,算猜单数。”

自然谁赢了,谁先下,婉容手指勾着数了个单,唇角自然而然的扯个得意的笑,男子一边单手把棋子捡回去,一边说规则,很简单,只要双方相互围剿就成,谁收的棋子多,谁赢,先行者当优势大,摊手示意她开始。

婉容听后,忽而俏皮的笑起来,脸颊两边的梨涡浅浅,眸光晶亮,水润的瞥着你,都感觉心生愉悦,语调还带着未成年的稚嫩声,“我若赢了,您得答应我件事儿。”

永宁侯最受不的女儿家的娇软丝甜,抿口乌茶,答应道,“三局两胜。”

既然下定决心要赢,自然就得拿出看家本领,皇帝有数十个围棋谱子,皆是孤本,照着往下摆,还是可以的,所以,第一局,自然,婉容胜,二人相差五子。

第二局,男人的身形调整成了正姿,先是违心的夸奖了她,带棒夹棍的堵她一句,“好棋,好棋,路数别具一格,各个交叉点的眼放的位置很精准,只不过,婉容确定刚才说的是不会下棋?会不会是为爹的耳聋所致?”

呃,女子没法说她真不会,只会那十几个谱子,若是再多下几回研究透了她的路线,可就黔驴技穷了。

擦了手捻块糕点噎嘴里,喝口凉茶空出来舌头,依旧出言不逊,“防不准是您岁数大了,大风刮进耳朵里一下子整出点回音。”

永宁侯本用右手中指为上,食指为下的夹着棋子回味刚才的路数呢,突然用力磕到桌上,脸面阴沉下来,“最近几日,我看你规矩都快忘光了。”

婉容下意识的心跳加速,有些慌张的眨眨眼,缩着肩膀,男人这么一发脾气,与上辈子的皇帝一般无二,尤其怒时的眉宇间,戾气横生,唇抿着想说点什么,又实在没头绪。

其实上辈子的皇帝对她相当宽松,只不过,受周遭人的影响,上位者就该是个威赫厉狠的角色,太监宫女们多是战战兢兢的,唯恐惹了主子不快,连个头发丝大小的事都吓的不行,所以,自然而然的,她也是那种想法,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等着稍微捋清了如今的状况,才弯眸赶忙找补,“没有,我记着呢,您别气性,要不老的更快。”

男人又不是真心的想斥她,只不过说话没大没小的,分寸不够,被她又回怼这么一句,顿时气乐了,鬼精灵一个。

手指虚点她两下,无奈的下棋,“你就气我吧,早晚有一天得给我气死。”

那正好报仇了,婉容赶紧跟着打哈哈,“一看您面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绝对的长命百岁之兆,无需操心。”

嘿,越说越上瘾了呢还,永宁侯沉下脸瞥她红润润的唇,怎么还会上臭道士的要饭嗑了,真是出门见识大,学问快又多。

“婉容,告诉爹爹,你从哪学的这些话?”

这棋还下不下了,没抬眼,专心的回想路数呢,听他还唠叨,堵他一句,“观棋不语真君子。”

男子方才把注意力集中在棋盘上,以至于分心导致的第二局又输了,所以没有第三局,婉容把棋子都分拣干净,老老实实的继续绣荷包,永宁侯想跟她好好谈谈,外头常随来报府中有杂务需要他处理,只能让人停靠宽广处,支帐篷准备露营。

如今晚间寒凉,厨子做的肉汤,里头搁的土豆和白菜,婉容出去溜达的时候闻着香,说什么也抢了翠玉的吃,她自己的那份精细的浪费掉,吃的撑了,就借着烛火站着绣,快夜了,才心满意足的咬断线头,反复的看着上头的月季花,她娘亲该会认得。

第二日早起出发,就着糕点喝热茶,婉容可算在永宁侯的带领下,到达传说中的鉴月泉,遥遥恩望着山尖上的宫殿,婉容觉得给男人推瀑布里的想法得否决掉。

泡了温泉,看了假景观瀑布后,回程途中,婉容拿出来荷包双手递给正看书的永宁侯,“爹,这是我亲手绣的,你得答应我日日佩戴。”

这一声爹,叫的婉容委实费力,毋庸置疑的,这叫认贼作父。

而对面的永宁侯呢,头一次收她的礼物,浓眉一挑,颇为受宠若惊,“哦,婉容是给我绣的?”

荷包的面是银灰色的,一看就是男子式样,不是你,还能是谁?

理所当然的点头表示肯定。

谁料到永宁侯又说,“我还以为小婉容有了心仪之人呢,毕竟也快到了成婚的年纪。”

谁有这样的爹谁糟心,她感觉之前看到的永宁侯不这么侃侃而谈啊,憋了口气,说,“爹,我还小,不着急嫁人。”

男子拿着荷包上下翻看,绣了朵花,确定能戴的出去?

“不小了,翻过年就十六了,你觉得,前几天见过的宣阳世子怎么样?”

前世问完这句话就定了婚事,这回她可得阻止,想都没想的就回绝掉,“太血腥了,他一看就是狠绝之人,不可托付终身。”

男子看够了,把荷包放一旁,按照自己的想法解释,“做事不能只看表面,宣阳世子有单独的封地,而且没有父母管束,你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只要笼络好了他,再生几个男娃娃,这辈子舒心舒气,也是不错,唯独,他的身份是个累赘。”

婉容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想不起来,顺着男人的话追问,“他身份怎么了?”

男子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顾自的继续分析,“如果京城里别家的嫡子,一没功勋,二没文采,当如何护妻儿,再者,婆婆是再世的管家,你这性子稳吞,保准吃闷亏。婉容,最最不可选的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的身家清白的赶考秀才,你们文学底蕴不在一个圈子里,往后出现的分歧会越来越多,只能一个服从另一个,无条件的互相谦让,最头来,你就彻底丢了脸面,和着泥土一起悲哀到地底下,我说的这些,你明不明白?”

女子听着快睡着了,倚着他旁边的箱子上,摇摇晃晃的眼睛都快合上,“不明白。”

说完,彻底坚持不住,睡了过去,男子举着手挡在她和箱子旁,别外头车夫一鞭子给掀底下去,过了一会儿,见她实在睡熟了,揽着人靠到他大腿上,扯了个长袍披了,晒笑几声,举起书继续看,一室馨香。

贱妇

永宁侯府,婉容最近被彻底逼疯了,盖因着对永宁侯几次的不恭敬,回府就公报私仇安排了几个教导嬷嬷贴身伺候,每日坐立吃饮皆有管束,晚间可算能独处会儿,蒙着被子骂一顿他缺斤少两的,记挂着那个荷包到底有没有用处?娘亲见了没有?

实在不行,就真得夜闯皇宫了,或是……

永宁侯礼佛这几日积压了许多政务,等到回府听常随汇报才知晓婉容病了,高烧不退,绯玉和翠玉一直贴身伺候着,不敢有怠,见男子随风拂袍而进,忙上前说了几句头尾,那日晚间可能忘关窗子,吹了半宿的冷风,早起摸着就烫手,请大夫来开的风寒方子,连吃两日,仍旧不见好转。

男人站外间驱驱凉气,眉目冷凝的进入里间,女子的床榻颇为鲜亮,亮黄色的幔子搭着,里头是鸳鸯戏水的被褥,小姑娘可能难受,鼻腔重重的哼哼,眼睛也不睁,躺着喘气都觉厚重,弯腰拿手背贴贴她额头,果真还烫,婉容却觉得凉快,快速的按着他手不让离开,腿蹬两下被子,软软糯糯的喊了声娘,男子微怔,耐心的安抚好她,转身出外间喊人进宫去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