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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毒妇(28)

作者: 洗朱 阅读记录

“娘亲,你,喜欢那个皇帝吗?”

其实她更想问,你想逃离那个皇帝吗,到嘴边咽了回去,换成这句。

床上,她俩并排躺着聊天,隋静槐在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她是装的,抱头痛哭以后,就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小姑娘脆生生的讲了经过,隋静槐倒没责难她,只点点鼻尖,夸她一句鬼精灵。

“小孩子不要管这些,只要你每天都高高兴兴的,娘亲在哪都安心。”

小姑娘是敏感的,登时就带上哭腔,她想要这个娘亲,这个怀抱软软的还带着股香味的,她想要。

“我都已经及荓了,懂的可多着哩,您快与我说说,万一以后嫁人了不了解,吃亏了怎么办?”

隋静槐笑笑没回答,却在心底暗暗的发誓,要做这个天下的最尊贵的人,好来保护她,即便吃了男人的亏,她也能替她做主,一个母亲的力量和信念,是可以冲破任何阻碍的。

所以,在皇帝的寿宴上,宣布了一个本该是坏消息的好消息,西南王及其家人命丧土匪之手,唯留一女,册封其嫡女静槐尊居帝后位,掌六宫各事,钦此。

金龙跃飞的红木雕龙纹罗汉床上,卸去妆容的女子推了男人一把,“皇帝陛下如此急迫,莫不是没见过女子更衣?”

锦袍飘动,男人掐着她腰眼撂上栏杆,对着那张伶牙俐齿的口就堵了上去,博君一笑,什么亦是值得。

前阵子家家还念叨着永宁侯府家的姑娘命苦,如今就得掉个儿了,皇后娘娘感念永宁侯的恩德,所以常常召见婉容,一来二去的,竟博得其欢心,央了皇帝赐下去个郡主爵位,与着永宁侯平起平坐,而且,最为稀奇的是,这位郡主仍旧是个傻子。

皇宫中,隋静槐操心她的婚姻大事,前来觐见的朝廷命妇家中多有优秀的少年,偏的无一人相中婉容,归根结底是因为她是个傻子,这日闲聊,问她,“娘亲召来个太医把你这病治好吧,要不,谁家敢让你做一府的主母?”

婉容摇头晃脑的不答应,她还没弄清许多地方,隐患还没解除,不着急嫁人的事,这几回见着娘亲,也曾隐晦的询问过,却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她在这儿苦恼的时候,永宁侯却收到了一封信件,因为之前去围剿西南王,所以信鸽跑错路,耽搁了好几日才送至他手中,信件是隋静槐的贴身丫鬟陈诉的事实经过,当年四皇子被贼人所害,意外的扮做富商家的公子哥儿停滞宣阳王封地,因此认识了当时还算勇敢天真的隋静槐,两人没过多久,就私定终身,因为永宁侯那时候忙着战场策略,所以对这个妹妹多有疏忽,导致她彻底野了性子,偷了些银子就与他私奔,在一个月后,他才找到她,然而,变数是,那时候她已经嫁给了淮河的病弱公子,他瞧着为人还算不错,就允了,却没想到,如今才知道事实真相,原来,当年的四皇子刚开始与隋静槐玩的好,也爱她那股泼辣,却面对着京城旧部的寻来,为着回程安全,所以就没带上她,没料到,她此时已经在有了身孕,这么说来,婉容,就是皇帝的亲生女儿?

贱妇

永宁侯府,书房中,常随合上门,回身恭敬的禀报,“侯爷,都准备好了。”

男子于乌木金丝楠的圈椅中点点头,手中摩挲着白玉棋子,颇为难定夺,周旋半刻后,还是决定弃子,愠眸继而说,“通知下去,以后宫中暗线以枫树为头,违令者祭天。”

周身的气度忽而强大的让人窒空,常随站姿调整,压抑住心脏处的澎湃,片刻疑惑的问,“那,槐树呢,毕竟,她是爷唯一的亲人了。”

唯一的亲人?她在决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放弃了永宁侯亲妹的身份,如今这样,该更合心意吧。

“她已经是投了敌的废棋,以后不必再提。”

什么?不提常随的诧异,再来说婉容,她经常回来后就直接溜去书房找永宁侯,玩闹会儿才回了睡,然而,今日她还是疯疯癫癫蹦跳着到前院时,却被几个小厮给拦个正着,并且,一贯与永宁侯寸步不离的常随出来,言语间虽哄着她,但还是疏离的味道更浓厚些,女子挣扎着似不干,旁边的翠玉紧赶着上前揽着她回去,床帏中,婉容杏眸卸去了清亮,一片幽邃深暗的托腮思索,这个永宁侯,为什么突然这么对她?这其中一定有阴谋古怪。

夜深凉色,常随端着参茶进去,复又低头出来,瞧见最得主子脾性的谋士立在回廊,左右踱步考虑思辩,待转了百余圈,才一拍脑袋,进屋中与主子复命。

第二日,宫中皇帝还没起,听见大太监悄声到龙床前,压低了嗓音禀,“圣上,出事了……”

不过十日,西南王的封地自立门户,起兵造反,打着的旗号是皇帝无私无德,不为正统,民间风言风语更甚,自登基至今,已过十载,可尚无子嗣嫔妃,却整日召见同为无妻无妾的永宁侯,二人是否常于一榻上谈过风情至夜深呢?

婉容是听不见这些的,只不过感觉宫中戒备森严,她娘亲倒还挺舒适的,拉着她去雪林子里头烤羊腿吃,说了会儿话,隋静槐突然感觉肚子疼,安顿好了婉容,让宫女搀着回殿。

大太监是知道皇帝这块心头肉的,御书房中,众多大臣正如火如荼的议事,他突然猫着腰进来,贴近了皇帝耳边嘀咕两句,一贯威厉狠辣的男子突然站起,直接扔下一众大臣径自走远,期间还莫名的撞了下鎏金的檀香木案,搁后头跟着小跑的大太监听着都觉得疼的很,打个眼色让那帮人都散了,他亲自伺候着去皇后殿中。

暖炉热烘烘的,温和如春,可坐在美人榻上的女子却遍体生寒,犹如天寒地冻的潭底,没有一丝亮处。

男子快步进殿,直奔着屏风后去,直到亲眼见到了那个女人,他的这颗心才安稳下来,鬓如刀裁的硬朗的五官忽而挤出个高兴的笑,对,就是高兴,跟当年找到她时一样的笑,发自内心的高兴开怀,抚掌大笑道,“我的娇娇真给朕长脸,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朕打了个种……”

当皇帝的鲜少如此喜形于色,除非是比天大的喜事,而今就是一桩。

隋静槐记得她进宫的时候就服的绝子汤,这么多年都没有,如今怎的就?

还没等想太多,就被男人急吼吼的揽怀里,使劲的啄了几下她耳垂,白玉的一片很快就粉红,听得男人贴着发丝问,“朕真高兴,你知道吗?”

女子闭着眼,想着婉容,边靠男人肩上,触到一点雪花融化的冰凉,不安窜到心底。

她怀了杀父仇人的孩子,而且,是又一次。

这次,不用再藏着掖着了,下生后也不用像婉容那样日日担惊受怕,唯恐哪日被大哥发现然后灭口,只不过,她真的能生下这个孩子吗?

宫外,永宁侯刚换下藤青暗袍,听常随急促进门,带着股凉风说,“皇后娘娘有孕了。”

男子的神色立刻就如外头的天气,泛着刺骨凉意,躲在黄梨木方椅底下的婉容听闻了亦是惊慌失措,直接导致摆弄砚台的手一滑,咣当摔掉了大半块黄石,女孩儿立刻抬起澄静的眸子去瞧头顶逼近的男人,惴惴不安的摆手晃头,“故意的,不是。”

可永宁侯却没空体会她的娇憨模样,淬着仇恨的眼睛定在她身上,想起那日血洗的宣阳王府,他父亲胸前的窟窿,他母亲的死不瞑目,这一切都充斥着他的暴戾恣睢,舌尖顶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反问,“若人已死,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使人起死回生?”

女孩被他这种穿透的目光吓的缩在墙角,眼眶里满是泪,男人却没再逼近,而是退后直起腰,自言自语的回答,“不会。”

元年的这个冬,由最开始的西南王带兵造反,就预兆了后来的不太平,攻掠抢夺几个城池后,西南王联合边塞的宣阳王旧部,和东宁王三地合作并互通消息,得知宫中内应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永宁侯,便更加信心百倍,士气鼓舞,而远在京城的永宁侯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