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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毒妇(29)

作者: 洗朱 阅读记录

婉容那日心惊胆战的回了屋子,捂着被回想起上辈子的死法,立刻就觉得嗓子里有根线,在慢慢的拉啊拉的,就是不给她个痛快,夜里睡了后的梦也是,她又看见了玉棺材里的躺着的女人,她睁着满是血色的眼睛质问她,为什么不杀了永宁侯好替她报仇,全是因为那个男人,她才会被抓回来献给皇帝,他,就是罪魁祸首,婉容,快帮我杀了他,杀了他……

第二日,婉容面容有些憔悴,呆在院子里想不到办法,索性出门去趟宫中,她想知道娘亲到底和永宁侯有什么关系?还有,那时候看到的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还没出去多远,听见外面有人求见,翠玉见她还算安稳,掀了棉帘子问,“来人为何而见?”

虽正值隆冬,外头站着的男人却一身儒袍,手持书卷,见着帘子透个缝隙,隐约的现出来点女子衣衫的粉色,紧张的迈近一步,才迎着风拱手作揖,“在下翰林学士陆城,今日特来偶遇姑娘,不知,您可记得淮河岸边的土.雷城?”

翠玉听的一脸懵,翰林学士是几品,保准没有她家主子爷大,右手松开帘子,左手敲一下车厢铃,催促师傅快快走。

婉容随着晃荡的车窗,还能看见站在原地的那个影子,土.雷城,是她给沙堡取得名字,那时候,旁边还会站着个一直说好听好听的唯一为她鼓掌的邻家小哥哥,只不过,好像很久远,记不清了。

过个瞬息,就把翰林什么的忘的一干二净,今日入宫,竟比以往更加隆重,尤其是在看到门口立着的紫红袍的大太监时,听他哑着嗓子笑的满脸褶皱的通知她,“姑娘今日可得仔细,皇后娘娘孕相不稳,圣上正哄着呢。”

婉容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她记忆中就没有爹爹的影子,问娘的时候,也总是那么几句,现在回想起来,敷衍的很,那如今,又是如何呢?

她今个儿穿的秋灰的鼠皮披风,翠玉想上前给脱了,她却挣扎的反手用力推开她,然后转个弯拐过屏风。

榻上女子正难受着,自从知道怀孕了,她就整日里呕吐,什么东西也吃不下,皇帝在旁边就只会吼斥太医,什么忙也帮不上,听见点声儿,抬头看一眼,瞅见小姑娘木楞着脸不过来,柔柔的笑了笑,冲她招手。

皇帝昨夜陪着折腾,刚才倚着床头的栏杆合眼养神,隐约的听见娇娇说话,以为是又吐了,突然就暴躁的摔了旁边的福纹手枕,沙哑的喊太医,“你们这帮蠢材,若再看不好皇后,就全拖出去埋了。”

婉容被吓的瑟瑟发抖,紧紧缩娘亲怀里,双手合拢着拥抱着她腰身,闭着眼睛细细闻着暖融融的味道。

隋静槐边拍着小姑娘肩膀,边瞪了赤红着眼眶的男人一眼,口吻满是嫌弃,“你能不能出去撒威风,别吓着孩子。”

皇帝这才看见婉容,假意的向后慵懒着身形,问她,“你偏的护这个小杂种,怎的,还对那个病秧子念念不忘?”

当着婉容的面,隋静槐不爱跟他纠缠,索性当听不见,双手搂着更紧些。

贵妃榻上的女子眉目如画,即便没妆扮,还是美如谪仙,反正在皇帝眼里,那是任何人都比不得的气度,却也料的到,当年得招惹了多少的蜂蝶争抢,这样的她,究竟能将什么放在眼里呢?

“好,好,朕不说那些倒胃口的短命鬼,来说说这个小傻子吧。”

榻上依偎着的母女俩同时心尖一颤,不知道皇帝的后言,婉容的身份,隋静槐不是不想坦白,只不过,那就意味着她彻底叛变,委身仇敌。

袍摆上都是振翅欲飞的金龙,男人站起来,单手撑着龙椅把手,话语明了,“小傻子,你知道朕多想亲手杀了你吗?只要见到你,朕就会想起当年还有个男人亲吻碰过她的身体,如果没了你,起码朕还能自己骗骗自己,但是,朕忍下了,朕为了你娘,才忍下的。”

隋静槐想打断他,男人突然咬牙切齿的低头咬着她下唇唆了舔,警告的睇她一眼,迅速放开,垂眸阴翳威吓的盯着婉容继续说,“但是,有人忍不得,你那亲生的病秧子父亲可是被永宁侯一刀一刀的凌迟致死啊,杀父之仇,你必须得报,巧了,朕帮你……”

说完,从怀兜里掏出来个长条木匣子,递小姑娘跟前,然后诱哄着她打开,咯噔锁头扔地毯上,听男人沉厚无比的诱导她,“小傻子,你把这个放吃水的井里,然后,你父亲在阴间就会很高兴,嗯?”

贱妇

正阳门,大太监亲自送了婉容出来,马车临驶出前,他特意提醒小姑娘一句,“您别忘了圣上的心意啊,这个您收好嘞。”

翠玉不敢得罪,忙躬身接过来,笑脸迎着连声应是,反观主位上的婉容还傻乎乎的摆弄着手里的宝蓝色掐丝珐琅的果叉,尖锐的那端对着自己,也不怕马车晃动起来扎着她。

她不怕,可皇后殿中的隋静槐却气的手都在发抖,她一贯是知道男人的暴虐无道的,如今手段全都用在了个小姑娘身上,可真无所不用其极,酝酿半晌,喊个小太监进来说要听曲儿,冷硬的等了又等,却不是想要见的人,宫中的暗线就那么几处,最为方便的就是歌姬,偏的里头没有一个是,她想给永宁侯传话也得见着人啊,本来就烦躁的心越发赤火,耳朵里嗡嗡嘤嘤的,没个消停,男人只出去不太会儿,处理了积压的几桩要紧事,又回来陪她,可巧,一见他大摇大摆的踱步而归,隋静槐随手把案桌上的核桃抓了几个扔过去,愤恨的指着他脑门叫嚣,“你说,你到底让婉容去干什么?”

去干什么呢?自然是渔翁得利的美事。

夜深,几位太医坐着马车急匆匆的进永宁侯府,不大会儿,常随又去请的民间坐堂大夫,整夜的烛火都未熄灭,终于等到天光日白,太医们鱼贯而出,禁卫军封锁包括永宁侯府在内的整条街,原因是由吃水井而发起的急性瘟疫。

府内丫鬟小厮皆是高烧不退,尤其永宁侯,他前几夜就睡眠不足,昨个儿感觉头晕脑胀的,就多饮几杯参茶,傍晚竟直接昏倒在地,常随吓的不轻,一听诊断就更是慌的六神无主,好好的,怎么就染上了瘟疫呢?

前院一侧,女子闺房里仍旧暖和的让人放下疲累,但,婉容却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这辈子跟她所看到的上辈子已经不同,娘亲不但没死,还成了皇后,只要娘亲活的好好的,她就不会被皇帝予以绞刑,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永宁侯死了,一切就都将结束。

京城戒严,任何进出车辆都需严谨的检查后方可放行,永宁侯府,禁卫军瞧着门口冻的瑟缩缩的小官员,腰间的横跨刀朝后一甩,凶神恶煞的示意让他滚蛋,“快走,快走,圣上口谕,任何人不得进出永宁侯府。”

陆城拱手拜了三拜,带着急切的问,“官爷,能否通融通融,让我随着太医进去一回,保准碍不了您的事儿。”

还不待台阶上的人答,从街角奔过来个妇人,拉扯着他就往回走,边走边骂,“我看你是魔怔了,那里头染的可是瘟疫,会死人的,除非娘死了,要不你别想进去,还不快快随我归家?”

禁卫军冷漠的瞥了眼走远的娘俩,继续守门。

一门以里,婉容趁着翠玉出去吃饭,蹦跳着偷跑出来,就穿着个单薄的盘扣袍子,正巧在门缝里瞧得清楚,这是,淮河的那个邻家小哥哥?他还跟小时候一样的傻。

得出结论了,抽抽鼻子,攥紧手里的东西,猫着腰绕过影壁,去到永宁侯的卧房,太医们还在研究药方,旁边常随吩咐小厮去熬药,没留意一抹白色飘过去。

永宁侯今日勉强能坐起身来,清醒了的第一句话,是问婉容如何,结果一听人偷跑丢了,瞬时就气的捂嘴咳嗽,这帮没用的奴才,挥手吩咐常随速去寻人过来,这厢太医拿着药枕上前,仔细把脉,脉位低沉,轻取不应指,重按始得的脉象,病邪郁于里,气血内困,脉沉而有力,另脏腑虚弱,虚火旺盛,气血不充,脉气鼓动乏力,实病重之兆,捋着胡须沉吟许久,才含糊的叙述几句术语,让随行的学徒端了汤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