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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毒妇(32)

作者: 洗朱 阅读记录

天泉水,是骊山最高处的山尖上流着的一湾溪水,其效用能养颜美容,延年益寿,所以,常有仙女们来接了回去泡花茶喝,挨个儿俯身向小童行礼后,其中有位紫衣姐姐浅笑着上前询问,“仙君可归神了?”

灰衣仙童回礼后,点头回道,“今日方归,去天宫赴宴了。”

紫衣仙女名唤珍卿,是南海幽深地的一颗珍珠,因得天独厚的滋养孕育,而成了个资历尚浅的小仙,她拜在观音座下,原本就妩媚多姿的身形再加上面容的和善,令人轻易的就卸下防备。

淡色的唇莹莹润润的,丰而翘着,尤其一笑起来,美的花朵都黯然失色,想起孟漳仙君的英姿,略微难为情的半垂头,发间的镏紫麋鹿钗晃动着拂过白皙的颈,告辞道,“是吗?那好,这是我亲手做的鲜花饼,送给仙君品尝,还请了小仙子帮忙传达。”

女子手伸出,瞬时幻出个贝壳样式的食盒,递过去交给小童,不放心的又嘱咐一句,“小仙子多照顾着仙君,骊山多雨,当防着潮气。”

说完才觉失言,莞尔一笑,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呵,忘了,仙君是不死之身,更不畏水火,是我关心则乱了。”

灰衣小童其实并不知她与仙君的渊源,只晓得观音是看在仙君的面子上才收的她,然而,并也代表不了什么。

“本童还有要事需办,就不与仙女闲聊,东西照旧不会收,还请收回去。”

错身而过,没留意身后的珍卿由怒转怜,悲戚着出了骊山。

小青蛇挺好奇那个仙君的,莫不是她真得道成仙籍了,只不过,莺儿和婉容又是怎么回事?

她没法儿开口说话,只能用触角感知周遭的一切,小童的手很温柔,轻轻的翻过她的身子,然后用树叶舀点儿天泉水,任她自己折腾,如果对于他而言是一丁点儿水,那么,在她眼中就是一片汪洋。

战巍巍的勾着叶子边吐舌沾了口,果真清灵入脾,没忍住,咕嘟咕嘟的大口喝尽了,试图扭头去看刚才那那个小童,忽而觉得撞上了抹白,纹理颇为细致的衣裳,可明明刚才瞧着那小童是秋灰色的啊,正纳闷着呢,那张男人的脸就竟慢慢靠近,然后,充斥进了她的眼中。

齐王殿下与永宁侯都是万中无一的好样貌,然而,小青蛇却觉得,皆不及仙君半点姿容,他是那种清风明月般的,徐徐而来,令人舒适又多情,总之,她是一眼就被仙君的容貌就给折服了。

男人觉得有趣,圆滚滚的身子倒挺灵活,忽而手底下的虫子支棱着两只触角转了个圈,然后缩成一团,自成为保护圈,小青蛇的内心是极其羞耻的,本来被美貌仙君戳的很舒服,享受着呢,突然他手指换了个地方,正巧是她的隐秘处,多羞人啊,随即蜷成个圈,拒绝他的触碰。

骊山山巅,今日又下起雨,淅淅沥沥的没个完,仙君倚着看会儿书卷,闲了就放小青蛇出来戳一戳,一仙一妖倒意外的和谐。

如此十日,灰衣小童前来禀报,“仙君,该去虚妄境了。”

小青蛇原本昏昏欲睡,忽然被美貌仙君提拎起来还有些无所适从,笨拙的挪动着触角,搭他食指上,听男人随风飘散的一句话,“小东西陪我去,你好生看家。”

咦,这次依旧是金色光芒,飞升后一点点的落下,堙没在虚妄境中,小青蛇随着懵懂的进入了个名唤傅云瑶的女子的一缕神思中。

盲妇前言

北方的大雪纷飞,是伴着寒冻的风而飞舞的,老婆子驾着驴车慢腾腾的往城里挪,走了两天两夜,她的手上全是冻疮,远远的瞧见点儿富贵人家的影子,呵着气回头喊一声自家姑娘,“小姐,那前头的是不?”

檀木的牌匾,前头两个大字,傅府。

宣城里,一提到傅家,人人皆知,都能说出一两个版本的故事,首先是傅老爷子,想当年可是伴着老皇帝打下江山的大功臣啊,荣华富贵那是享之不尽。再来说他的两个儿子,大儿子较为平庸,守着家业做起下等的商人,然而,眼光独到,倒也赚的盆满钵满。其小儿子却是个混世魔王,被傅老爷子打折了腿扔军队里,据说没过几年就战死了,也因此,傅老太太埋怨老爷子,早早的得了咳病伤身子故去,老爷子接连受到丧妻之痛,丧子之痛而一蹶不振,也将将挺了几个月,突发脑疾撒手人寰。

这一大家子飘零的够呛,却又迎来一记重击,傅家大爷只有一女,名云瑶,性格腼腆羞涩,到了适婚年纪左挑右选的,最终定了户贫寒的书生,让他入赘,好能弥补女儿的娇软性子,偏的新婚第三天,傅家大爷携妻子回祖籍祭祀,途中却遭土匪红眼抢劫,并赔上性命,此消息一传回傅家,唯独剩下的云瑶姑娘便整日哭哭啼啼,哀怨丧气,没过几月就瘦的脱了样子。

正房,薰笼里的桂花味香饼子飘散着,袅袅慢慢的,围着床帏转悠,由外进来位男子,身披抉角沉墨色大氅,头顶戴个貂皮小帽,收敛了唇边的愉悦笑意,进屋让女婢脱去衣裳,径自往床榻上去。

“瑶儿如何了,还咳的那般厉害?”

拉开帏帐,露出里头女子身形,微歪着身子倚着假寐呢,听见他的音儿才抬脸睇一眼,她的眼睛是那种菱形的,给人感觉很妖艳,偏的性格懦弱,男子已经了解的清楚,颇为爱意的用唇碰了下她额头,满怀情爱的又劝一句,“乖,别伤心了,你再这样,我可怎么办?”

云瑶任由他握住自己手,由外窜进来的凉气让她情不自禁的颤了下,泪眼婆娑的莺语答,“可,我想娘亲和爹,他们,怎么会……”

床头坐着的男子立刻搂着哭成泪人的妻子安慰,任由她在胸前哭泣,而始终抬着头的男子却在瞬间就变换了神色,带上点释然松弛的味道,本来入赘一事就令他脊梁柱抬不起来,这回,没了压他的老丈人,这傅府偌大的家业,可就唾手可得了。

傅府外,老婆子把驴车扔街角那儿,找个破竹帘子盖严实了,才回身去寻姑娘,高大的朱红门旁,两尊石狮子张牙舞爪的伫立,小姑娘瞧着该不太大,约摸十二三岁的样子,大冬天的,只穿件薄的披风,站着感觉都随风晃悠,抬脚上台阶,当当当敲三下门,听的里头小厮高喊一声,然后开门上下打量她,“你找谁?”

小姑娘还没说话,那面赶来的老婆子紧忙护住她,哈腰点头的回,“我们是来找吴仁毅吴少爷的,麻烦小哥通报一声。”

找姑爷的?小厮答应一声,合上门栓,把消息传到后院,后院管事的是云瑶的奶娘,因着见她不喜吃饭,所以特意去厨房亲手蒸了个鲜虾的蛋羹,想着一会儿多少能吃些,端着刚进门,那厢过来个小丫鬟,说是外头有个婆子领着个姑娘求见姑爷,奶娘姓姚,听了没什么反应,她当初就劝夫人,别给姑娘寻个没家底的,这可好,三天两头来个穷亲戚,全盯上的是傅家的粮仓,果然,姑爷只需稍微的说几句软话,姑娘就心善了。

“哦?啊,她们已经到了啊,瑶儿,你记不记得我与你说过,娘有个外家弟弟,那时候特别照顾我,这回人家落了难,我总不能见死不救,他家就剩一个小姑娘了,咱养着全当是个丫鬟了,行吗?”

说话的男子正是吴仁毅,傅家大爷原本是看重他的学识,而且家境简单,只有个老母亲,最主要的是为人正直,有一回偶然路过酒楼,见一妇孺受欺凌,一群看客中唯有他挺身而出,然后掷了几角银子,傅家大爷由此才定下的他。

云瑶拿帕子捂嘴咳嗽两声,硬憋着不再咳,嗓子里干燥沙哑的答应句,“都是苦命人,你自安排吧。”

姚奶娘想反对,却怕惹了姑娘不开心,索性几个银子的是,便也没管,亲自服侍她吃了小半碗,才搂着夫人的衣服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