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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毒妇(33)

作者: 洗朱 阅读记录

冬去春来,回廊里摆上了开的正艳的鸢尾花,一盆挨着一盆,一朵并着一朵,然而,正房里还是灰淡冷清的样子,因着姑爷接手了大多数生意,所以不常回来看她,偶尔过来,也是说个几句话就又出门,不曾留下过夜。

这日,吴仁毅在外与别人喝酒,席间说话拌嘴,怒不可遏的吵了起来,人家早就在当地把他的过往给打听清楚,一言就戳进他肺管子里头,“你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就那点搞女人的本事。”

回府了,还是先进的正院,毕竟已经习惯了,透过开着的窗棂往里瞧,女子还是病歪歪的倚着迎枕,手里拿着本书,但其实没在看,而是盯着袖角愣神,顺了半天气,才勉强抿唇进去,云瑶瞅见他,高兴的蹦下榻,头歪着撞他怀里,“最近很忙吗?都没来陪我。”

男子愠气的推开她,又觉不妥,单手揽着她坐榻上,“确实忙,脚不沾地的。”

云瑶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察他口气中的生硬,突然懊恼着拍拍额头,带着许多许多的歉意对着他说,“对不起,因为我,你还要放弃读书出去做生意,同那些铜臭商人整日打交道,都是我不好,这样吧,如果太累的话,你就把那些店铺都卖掉,反正家里的银子也不缺,你陪我回祖籍去吧。”

男子嘴角突然现出个讥讽的笑,却眸中风情的瞥她一眼,抚摸着搭在他膝上的手,后背卸了力气舒服的偎着,“瑶儿就只管整日里玩耍就好,外边的事交给为夫,再说了,想回祖籍,是不是得带点诚意回去,要不空着手,可不像话。”

云瑶兴奋的搂着他腰,想象着挨个儿说,“对,还是你考虑的周全,不如库里的那尊珊瑚给族长爷爷带回去,还有,还有,我记得祖母送给我一套赤金的头面,不如送了表姐……”

这个小败家的,男人突而提着她放到膝盖上,额头贴着她的,语气暧昧而有内涵,“我的瑶儿,这些俗物都不够有诚意。”

女子经历的少,还不懂这些闺帷中的话,傻傻的疑问道,“嗯?那你说什么才有诚意?”

吴仁毅神神秘秘的舔了下她耳垂,温情脉脉的说,“当然是,我们俩的孩子啊……”

说罢,搂着她倒锦被上,厮混一下午,才又步伐轻松的出门,姚奶娘暗中瞧着,心中隐隐不安,当下写了封傅云瑶的近况寄给祖籍族长那,耐心等着半月,才收到回信,首先是安慰云瑶的几句暖和话,然后突然话锋一转,说起商人为最下品,还是读书地位高,所以,姚奶娘懂了,族长是不乐意派任何一个傅家子嗣前来接管生意的,暗淡着眸光望着正院的方向,愁绪万千。

吴仁毅家的穷亲戚多,自他接手了店铺,就把大部分的老人都给弄点错处赶走,然后换上他家的那些亲戚,这不,今个儿就犯了个大罪过,人家府里订的明明是烟罗紫色的锦缎,偏偏传达成了烟霞色的,老主顾虽然也想给傅家面子,可惜,这件事委实是大,宫中贵妃回乡探亲,这是准备供娘娘使用的,所以这口碑自然就一落千丈。

春分,姚奶娘包了一碟子素馅饺子,见姑娘爱吃,乐的合不拢嘴,刚夸几句,就听外头丫鬟传,说是原傅家布庄的掌柜的求见姑娘,云瑶先抬头看了眼姚奶娘,见她点头,才唤人进来。

掌柜的今年五十有余,吴仁毅嘲讽他岁数大了,眼神不好给哄走的,然而老人家却眼明手快,做了多年的裁缝,因为傅家大爷赏识,才又厚着脸皮来求见一回姑娘。

“傅家当家的,老头子有礼了,今日来是有一事与您说道几句,若是难听,还请原谅则个。”

然后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经过给说明了,首先布庄的损失就是一大笔,不提返工的后续问题,单讲这一批该如何处理,人家贵妃用的都是专供的,其他平民如何能用?再讲信誉问题,傅家大爷那是铁打的规矩,说几日几时交货,绝不拖拉,而今呢,谁敢保证能在贵妃娘娘进城前供应,就是他这个老织浆的都不敢打包票,最后是用人唯亲这一条,不是说完全不能用自家亲戚,而是得做事适度,现在傅家的生意可以说大部分都改姓吴了,老头子也纳闷,这吴姑爷从哪冒出来的那么多表哥表弟表叔表大爷的,甚是奇怪。

说了一大通,云瑶听明白了,但是有点不高兴,说她丈夫不好,就相当于说她不好,所以脸面上就有点不好看,可掌柜的却以为她是看清了姑爷的真面目所以动气呢,连忙告辞出府。

姚奶娘瞧的分明,还想说几句小话,姑娘的耳根子最软,谁说什么她都信。

巧的是,老头子刚进傅府,后脚就有人去报了吴仁毅听,明知道他掀不起什么风浪,还是回府去瞧瞧放心,毕竟他心里还有云瑶,姑娘家的听话又漂亮,自然招人稀罕。

云瑶心情不好就喜欢趴桌子上摆弄白瓷的勺子,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她爱听。

旁边姚奶娘俯身小声劝道,“姑娘要不让姑爷把那人辞了,换回老掌柜的?毕竟有经验着呢,要不,傅大爷的心血可都白费了。”

傅云瑶听见爹的名字,又伤感起来,要是爹娘还在就好了,什么事都轮不到她跟前,突然珍珠的帘子一掀,吴仁毅从外进来,姚奶娘下意识的惊慌,觑着姑爷神色,不像是听见她说话的模样,遂安心退下,却没料到,吴仁毅最会的就是忍耐。

云瑶见着他自然开心,拉着他手不让走,傍晚用晚饭,她才想起来白日的事,略微不安的问他,“可是生意上的事情不顺利?”

吴仁毅早就打好的腹稿,随意的敷衍道,“没甚大不了的,损失的还不如你一副头面钱呢。”

云瑶虽觉得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想想又问一句,“要不,干脆都交给下人去管吧,亲自看着未免太累。”

她说话本来就软软乎乎的,细声慢语,而男人也愿意配合她放慢语速,可这回,吴仁毅却用了一种特别轻蔑或者说强烈的质问的口气回问她,“瑶儿,莫不是信不过我?”

盲妇前言

“瑶儿,莫不是信不过我?”

傅云瑶惯是让男人宠着,突然这么冷凝的被质问一句,就有些心虚,她并没什么要贬低他的意思啊,遂低头摆弄勺子,暗暗自语,“不过是想让你多陪我罢了。”

男人心中颇为不屑,女人家的见识就是短浅,怪不得岳丈大人塞不出去,最后倒便宜了他,但是脸面上却温和了眸子,要说吴仁毅的皮子还是相当好看的,读书人的傲气和姿容他一样不差,此时又情浓温语,自然很快就乱了傅云瑶的心绪。

“我知晓了,瑶儿是怪为夫的不常回来同你共榻,是否?”

云瑶突然松了勺子,芙蓉面上一片红霞,自父母故去,她把唯一的心思都转移到丈夫身上,夫为天,她自然听从,羞臊着干脆撂筷子愤然转身回房了。

留下吴仁毅愉悦的哈哈大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站着的奶娘,吩咐一句转身也跟着进屋,“都守在外头。”

姚奶娘看着姑娘因着几句话就由阴转晴,心中对吴仁毅越发忌惮。

如此几日,因为布庄的事情越闹越大,宣城里的许多供货商家都主动与吴仁毅解除了关系,甚至他亲自上门都被拒之门外,吴仁毅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他认为别人都在落井下石,实际上别人的心思还是多半放在即将回乡省亲的贵妃娘娘身上,平民谁不怕当官的啊,如今傅家权势不行,自然不怕得罪。

前院书房,几个丫鬟都知晓姑爷不常过来,所以偷懒出去串门子去了,只留下漪菱一个,正收拾书柜呢,从外进来位老婆子,穿着简单的薄袄子,手里头拎着个食盒,鞠满了笑喊她,“姑娘,今个儿大厨房做的灌汤包,您尝尝?”

书架前的女子先是叹口气,然后回身劝她,“张妈妈,别叫我小姐了,如今都是这傅府的奴才,可不能乱了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