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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毒妇(71)

作者: 洗朱 阅读记录

后花园的凉亭中,周围挂着帐幔,冬季还冷,光是炭盆就烧了五个,吕闺宁手中搂着暖炉,泪眼朦胧的看着昔日情郎,见他焦急的又克制的想要哄她,终究是一声叹息,离了一个石桌的距离,女子伸手把兜帽解了,绕过几步,哭噎着说,“表哥,我,合离了……”

原本暗淡的眸子骤然点亮,男子再不顾其他,低头温柔的搂着她,半晌才激动的语无伦次,“表妹,表妹,我的表妹,我,我,定不负你……”

吕闺宁这几日突然容光焕发,每日笑不离口,她母亲瞧着觉察奇怪,却忙碌着丈夫的寿宴,无暇顾及,却不知,这夜间,亦是春色无边的。

表哥知道她合离,百般感动后,终于吐露心迹,只说家中妻子并非他所爱,他爱的,至始至终只有表妹一个,两人白日里偷着相处几日,竟也控制不住,差点就破了界,闺宁也沉浸在爱意中,甘心情愿的任表哥所为,所以在一个夜里,终究还是把自己全部交付了过去。

等着父亲寿宴的时候,发现吕闺宁自己回来,问及姑爷如何,她却说的吞吞吐吐,最后威吓下才说出实情,老父亲差点气的倒栽葱,挥手让家丁把她关在房中,不准迈出半步,同时给姑爷通信,他对姑爷一向看好,这年头,很少有这般务实肯做的孩子了,大多都朝着锦绣前程而去,能呆在地方一做就是六七年,不容易,可谁知女儿家的不喜欢,这成何体统,自古就是嫁夫随夫,直接让姑爷上京来把女儿带回去好生调.教,不必顾及谁的面子,这话已经是很向着尹雀庭了,可在他接到这封信的时候,眉目紧缩,沉思半刻,还是提笔写起缘故,他们二人相处的平淡,并无什么感情可言,而且,吕闺宁心中记挂他人,已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他还是期盼着她好,并附上合离书一封,寄回京城。

吕闺宁的父亲见信又气上加病,直接告假在府,自然不过几日就弄清了原委,妻子家的这位远亲,他不说看不上,却也差不多,自己没本事去科举,成日里惦记着走姻亲的路,拖拉过了一月,却又出事,是吕闺宁母亲发现的,小女儿吃海鱼时突然呕吐不止,惊讶下,以为是京城的气息好,成婚七年可算怀孕了,寻大夫一诊,果然是喜脉,却说小女儿听后,却哭噎着流泪,过会儿又开心的笑起来,絮絮叨叨的跟母亲说明了腹中孩儿的亲生父亲是谁,登时气急攻心,指着她骂起不孝,缓过来劲头,还是起身拉着她去丈夫面前告罪,这一家子彻底闹腾起来,如今这般情形,只能叫来表哥一问,哪成想,他说的竟与之前不同,只能娶表妹为妾,他妻子是结发,万万辜负不得,吕闺宁一听,哭的愈加厉害,她从小就见识了妻妾争斗,立志不为别人做小,哪成想,最为心爱之人如此决断,顿时心灰意冷,却为了两人腹中的爱情结晶,不得已咬牙拒绝,并且严令说道,“表哥,我是断然不会为人妾室的,让将来我们的孩子矮人一头,你自做决断吧。”

表哥为难半晌,抬头看向吕闺宁的父亲,意有所指,“皇帝陛下如今正重用与我岳丈,若是,您能举荐我进内阁,我也就不惧她家……”

吕闺宁父亲这才知他狼子野心,内阁岂是你一张嘴皮子说说就能进的?

“休得痴心妄想,闺宁,你今日若还是想跟着他,就去吧,我吕家就当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女儿,是妻是妾的,随意吧。”

这是彻底伤心了,吕闺宁抬眼看着他的面容,慢慢的竟也觉得恶心,此刻才想起这七年来,都是另外一个男人对她的担当,甚至还说过一辈子不纳妾的话,表哥怎能和他比,一时有些难以自控,她疯了的想念那个叫雀庭的男人,只要她想要的,那个男人都会满足她的。

“不,父亲,女子一时心迷了眼,已是酿成大祸,表哥今日的面目可憎狰狞,女儿记得一辈子,还请父亲压下此事,女儿定回彭城,再不回这京城。”

这番誓言,还是打动了父亲,命人封锁此事,并令她喝了打胎药,于一月后,动身回彭城。

天色和缓了许多,房檐上滴答滴答的化着雨水,甄卉望着雾白色的远山,有些出神,才收到消息,说是她弟弟的病情又重了,巧的是,夫人回来了,当着她的面,说了一番话,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表明了不会争抢,可夫人还是眼神莫名,她总觉得害怕,害怕有事发生,果然,半夜里,来个丫鬟,说是她弟弟已是命垂一线,所以让她即刻准备出发,甄卉也是懵了,心急万分的随着去了,马车哒哒哒的走,突然停下,一片的女子嬉笑怒骂声中抬头,就是河岸,见着车夫同那些女子说了什么,然后手指着她,回身扔下她就走,甄卉吓的不行,不待说话,就被人从背后一棒子给打晕装船,再醒来时,已是被困老鸨手中,等待被卖掉。

说起尹雀庭,他不过去外县几日,回府了发现不对劲,倚情院里怎么没人气了呢,问了才知道,是吕闺宁回来了,并且带着岳丈大人的信件,时隔两月,吕闺宁再次见到他,才察觉心中的想念,“雀庭,你,瘦了。”

几个字,已是带上了哭腔,男人低头看她,同样消瘦憔悴,眉尖不自然的缩了下,很快又放开,答说,“岳丈大人信中内容,你可知晓?”

当然知道,她觉得尹雀庭还无比的爱恋着她,说话没有顾及,“这不是小事一桩吗?怎么,难道,你不想毁了那封合离书?”

不行,她绝不允许。

尹雀庭觉得好笑,这个女人,还是他之前认识的贵女吗?自以为是的太让人寒心。

“对啊,我不想,吕闺宁,合离,可不是件小事,起码对我是这样,既然合离了,你再回到我府邸就是不合规矩,来人,把这位小姐请出去。”

吕闺宁妄自尊大惯了,此时心态突然崩塌,恨意咬牙道,“呵,你想赶我走,不可能,我是尹县令的夫人,谁敢赶我走……”

在京城,经过了爱人的叛变,和打胎的打击,再到美好愿望的破灭,这一切,都是压倒她真心的一颗稻草,终究不解,是谁负了谁……

“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县令夫人,雀庭说了,一辈子不会纳妾,还说过,此生此世只爱我一个人,哦,还有,雀庭最为喜欢听我说话……”

她一个人走来走去的自言自语,已是疯了,尹雀庭心头不舒服,让人去请大夫给她诊治,边去寻找甄卉,听闻是吕闺宁设的圈套,更是无奈,可他心里知道,天平已经倾斜,全部坠到了甄卉那里,索性撇下整个县,外出去寻找甄卉。

动用了京城的人脉,可算驶船追上了一批要运去楼子的姑娘,一眼就看见那个角落里蜷缩着的灰头土脸的女人,单手拉着她回了自己的船舱,让下人都出去,一把用力让她摔地上,狠厉质骂她,“你傻啊,谁说什么你都跟着去,这回好了,我要是不来,你就被卖进妓.院里接客,怎么?不服气?”

骂她的时候,甄卉窝着腿在哭,跟别人哭不一样,她咬着自己嘴唇,憋着声音哭,那种无声的抗拒更让人心疼,久久,尹雀庭才叹口气,把她长发松开,顺着往下,说,“好了,好了,别害怕,我不是来了吗?那你是该骂,让我说你什么好,你都不知道我急成什么样子了……”

甄卉这才抬头看他,离得近,青色的下巴上一层胡茬,硬硬的扎人,眼窝下黑一片,稳吞着说了实话,“我弟弟,她说病重,我,想……”

不说还好,一提更让他生气,揪着她头发靠过来,挨个把结打开,又开始骂她,“你心里记挂着弟弟,倒是和我说啊,不和自己同被窝的丈夫说,反而相信个外人,你说你,是不是吃饭的时候把脑子给吃了,笨蛋……”

这声丈夫,让甄卉的泪流的更加凶猛,抬起拳头对着他胸膛捶打,“你才不是我丈夫,你是夫人的,我只是个随便处置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