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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毒妇(9)

作者: 洗朱 阅读记录

皇家的一场闹剧,以齐王的顺利登基为结束,自古以来的争权夺位都是以胜利者的角度编写,齐王也不例外,先皇病逝,皇后悲伤过度与其同葬,太子幽禁祁晏山,封赏百官,其中以户部侍郎薛垣的级别涨幅最大,一跃至正二品大员,正是风光得意之时。

而薛垣也确实得意,一是尘埃落定,他的官品将更上一层楼,二是,心心念念的小美人这招欲擒故纵的本事玩的妙,委实令他挂念,真想赶紧把手里的事给完结掉,好赶紧回府去抱抱娇娇的人儿。

没错,莺儿那日刚出薛府后门,就被人按住捆了送厢房里,每日饭菜都有,就是没人给她松绑,一晃几日,薛垣趁着夜深回来一趟,专门围着她这身太监衣服绕了两圈,啧啧出声,“我的莺儿变得真美,不知道,若是女装,又如何?”

本想亲自给她换,哪成想太子余党又闹哄,只能罢手,吩咐婆子给她换一件,穿那个样子,他看着别扭。

然而,被小瞧了的莺儿可是跟着主子也学了些防卫的功夫,几个婆子还不简单,换好衣裳,直奔着齐王府去,远远的就瞧见重兵把守,她还不了解情况,低头看看自己破烂的衣裳,多亏带着玉佩,否则连门还都进不去,握拳咳咳咳嗽几声,有认识的赶忙开门恭迎他,毕竟,皇帝跟前的大太监,只不过,这副行头感觉不像是从宫里出来的,他们都好奇,围着她让讲讲王爷,哦,不,新皇的英伟事迹,她能说出来什么,板着脸训斥他们一番,回屋歇着。

再说薛垣,他回府一瞧,顿时气的牙根直痒,这种感觉太磨人,明明已经到手的东西,偏得又飞了,岂有此理,索性,直接趁着新皇心情美的时候管他索要那个太监,然而,原本的齐王待他是看重的,且每次行事都很温善,这回呢,意外的含着危险的诘问他,“谁?”

薛垣本能的把剩余的话吞回去,“回禀圣上,微臣那日见您身侧随行的公公面熟,有点像家中原本走失了的表弟,所以,才有此一问。”

描金山水纹的案几上,一副棋局还未解开,只见帝王已经无心继续,手背轻推出去,正眼看堂中所站之人,“哦?那可巧,满福,你进来。”

薛垣低垂的眼睛立刻迸射出奇异兴奋的光,暗含癫狂。

莺儿刚回府没睡多大一会儿,就被人拎着进了宫,又折腾又饿,感觉被马车颠的骨头都软了,进了景阳宫,见到宫女太监都有秩有序,才真正意识到,她家主子爷成皇帝了,那种感觉,与有荣焉,她家爷就是这么的厉害。

进殿先大礼参拜,听见他嗯一声,后而抬头轻看上首,还是那副寡淡的模样,一点疲累都看不出来,反而她自己,有点累的过度,没法子,近前几步告个假,声音没刻意的压低,带着点儿软和的味道,“圣上,您有事喊奴才,奴才出去歇歇脚。”

齐王刚想问的话被她一下给堵了回去,索性指了指屏风后头,“去里头吧,不可出声。”

莺儿一贯的听话,乖巧的几步拐过去,把拂尘挂衣架上,倚着美人榻上假寐,脑子里翻涌的来回竟然是前头的至尊帝王,他乌黑的长发搭在浴桶的边缘,背后一处伤口,还冒着血丝,忽而就觉得口渴,特别想靠近吸了那抹红色,这种想法已经跨越了地位,带着无尽的吸引力,一定好喝极了,刚张开嘴,就看见帝王回头,喊她,“满福,你进来。”

大梦初醒,有些混沌的没拎着拂尘就拐出去,直愣愣的看着主位上的男人,同梦中一样的神情,要更加冷淡,抿唇不悦的斥她,“成何体统。”

咯噔跪地匍匐,这种姿势是自然形成的,她一直对他就莫名的怕,不知道为了什么,感觉男人站起来,慢慢靠近她,然后,衣领被他纤细的手指抓住,微抬头,眼垂着不敢直视,脖颈处露出一抹白,原来是最上头的扣子开了,他的指尖很凉,莺儿还有空游思,是不是应该准备暖炉了,轻巧用力,帝王拍了她肩膀,后退站起。

莺儿明白,这是让她站起来,别在外人面前丢了大太监的面子,转而才注意到下方还有一人伫立,只不过,垂首难看清面容,但那个身形和官服,她就知道是谁,果然,那人抬头对着她恭敬正笑,说明来由,“满福公公的家乡是哪里?我们可是否见过?”

后退一步,温声回答,“回薛大人,奴才家乡在骊山脚下,且,不与您有过相识。”

这话生硬又冷清,皇帝手里捏着个棋子把玩,似无意的看了眼莺儿,唇边带笑。

下首的薛垣嘴边也含着笑,两手叉于胸前,同上首询问,“微臣学识不精,从未听说问境内有处叫骊山的山脉,不知,圣上知否?”

显然,皇帝大人并不想为二人判官司,干脆一棒子轰走。

“你我所不知的事情甚多,妄加思虑,并无益处,无事便退下吧。”

薛垣临走之前,看了眼莺儿,眸光中存着志在必得的架势,确实,往后的日子,很长。

毒妇

皇帝要比做齐王的时候忙碌,起码莺儿有点转变不过来,原本在府邸里,每日清晨王爷去练武,然后用膳,晌午多半在看书,夜间下棋,闲暇的时候居多,现在呢,完全打破了常规,早朝后练武,但时间压缩了一半,随后就会见大臣,中午用完膳开始批折子,一直到深夜,三更的梆子都响过了,御案前的男人还拿着朱笔批阅,莺儿头几天抽空了还劝劝,这几日就闭了嘴,因为较远的几个县城都发了洪水,皇帝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

薛垣这阵子比较安稳,不曾来撩拨莺儿,只不过碰巧见着的时候能故意的打个招呼,或是文绉绉的行礼,隔着几步台阶,莺儿一身暗红色的太监服于上,薛垣的品阶已经是尚书令,点头示意了,温言软语,“满福公公最近可得万事小心,一着不慎,就会成为本官的阶下囚,先说好,本官会非常非常用力的。”

他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在那段还未进京赶考的比较躁动的年纪,是荒唐无度的,这种话,每回莺儿都听不得,非的扭着劲儿不让他得逞,然而,时光一去不返,现在的莺儿,早已没了当初的单纯。

拂尘划了个圈,撂着眼皮对他,神色傲慢且轻待,小嘴里吐出来的话非常的不招人听,“咱家还是劝大人莫张狂,若是有人一纸弹劾到了圣上那,咱家可最会落井下石的。”

夫破人之与破于人也,岂可同日而言之哉。

现在的莺儿,薛垣最不该的是拿以往的视角去对待她,然而,这位助齐王成就大业的人,已经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果然,弹劾的奏折是真的有,皇帝的耳目众多,稍后就知道了二人曾对话过,所以,当莺儿端着补汤进来的时候,皇帝问她,“若是有人被蒙蔽了,该怎样让他清醒?”

莺儿放下,回头随意的答,“那要看圣上的意思,要是还有用,惩戒一番,自然知晓冷暖,若是无用,圣上还不如匀个空把这碗大补汤给喝了。”

最后一句,带着女儿家的娇俏,狡黠的眨眨眼,手心摊开,上头躺着个银匙。

男人前倾身体,拍了下她的大盖帽,伸手接过去喝了,莺儿看着他高兴,自己也高兴。

虚度几月,天寒地冻,夜间黑的早,莺儿把床暖了,起来去把灯芯挑挑,见案前的帝王还在勾勾勒勒,忍不住又去劝,“圣上,该就寝了。”

男人低垂着眸子,侧脸隐下一片的暗影,闻言未动,唇掀,“你先歇吧,让纳福进来伺候。”

莺儿叹口气,继续陪着,她作为福字辈的老大,务必得身先士卒。

隆冬之日,薛垣仍旧每天进宫,多因政务繁重,更为的是能与景阳宫前的大太监多说几句话,这种求而不得的妄念,已经深深植入他的心中,以至于,对于别人的示好完全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