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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毒妇(8)

作者: 洗朱 阅读记录

齐王的这一举动几乎把整个京城的权贵都给得罪了,瞬间就冲淡了户部侍郎一家贪污公款的丑闻,晚间薛垣来了,还积极的想通过自己微薄的一点建议让齐王给各家送个礼品补偿一二,哪想,主子爷的想法唯我独尊的很,只一句话就给他噎回去,“户部那块肥肉你叼住就行。”

薛垣赶忙答应,揖身退下,打马走到一半,回头奔着西街胡同里头去,吩咐小厮装袋碎银子,又想起来她没人伺候,干脆接回府里得了,又舍不得金屋藏娇的兴奋快感,让买个婆子明天来伺候,一番话弄的小厮莫名其妙的,爷向来比较顾家,对夫人那叫一个好,现在的意思是,有了外室?

再说回莺儿,她回了屋子就有点憋屈,第一次被主子爷嫌弃,明明她做的都很好,怎么就得了训斥呢,抹了把脸,还是难受,站起来对着月亮开始嘟囔,都是那个死男人拦住她去路,要不然主子爷绝对不会对她发火的,那般芝兰玉树的男子,怎会打骂于她?泪珠子噼里啪啦的掉,恰巧有个小太监总爱跟她套近乎,过来安慰她,一来二去的,她也意识到,自己是个奴才的事实,主子爷说什么都是对的,她,没什么可辩解的。

接下来的几天,齐王虽心中有数,难免看着她瑟缩的模样有点堵心,趁着用膳的功夫,赏了他一个玉质的鼻烟壶,宫中太监们都流行这个,一般人还得不着呢,莺儿忙笑意融融的接过来,一直搁手里把玩着,并不是多喜欢这个物什,在意的是主子爷的态度。

五月,皇帝的病情加重,从秀女中挑选了几位德才兼备的,让齐王和六皇子选,大殿上的大臣们都心思各异,瞧着俊秀的齐王跪下请罪,称自己为不祥之人,不配娶妻,然,皇帝被气的直接晕倒在金銮殿上,皇后发威,命齐王回府思过,不准外出,其意思明显的是要给他软禁起来,随后几日,皇帝清醒的时候,下了道册封太子的消息,奉天承运,德天独备,为第六子,可悌太位。

京城里的风向一下都转到太子府去了,冷冷清清的齐王府里呢,依旧是那样毫无生气,刚下过雨,莺儿喜欢潮湿,穿个单鞋出去接露水,最近山泉水泡的茶爷不太爱喝,看看换掉如何,反正在她看来都是没所谓的。

夜幕铺开,齐王与薛垣正坐在案几旁下棋,莺儿早早的知道他要来,提前告了假,她,其实对那个男人没什么执念,只不过,还是希望他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吧,如果没有她,估计能活到有孙子的岁数吧。

齐王的心态一直清淡如水,薛垣呢,显然城府还不够,下手急迫不顾后路,几局过后,齐王直接挥手让随伺的太监退下,眸光渐亮,拂了下袖口,倚着旁边的迎枕对他温语,“别急,好戏才开始呢。”

毒妇

翻过年,莺儿明显感觉自己的胸前有点鼓囊,甚至于给主子爷沐浴擦背的时候,感觉空气湿黏的心口都堵的慌,回屋子里把绷带松了松,去寻总管大人,让他下回给做衣裳的时候大一号,偏得老头子嘴损,见着她总爱嘟囔几句,不过来回的话,非得每次都说,“丫头啊,你不最喜欢山林子吗,你主动跟爷提提去,要不这身份到时候揭穿了怎么说,唉,真是的,我个老头子糊涂,你也糊涂,要是往后了,可就是……”

欺君之罪。

二人对了眼神,闭嘴当鹌鹑,莺儿倒是不担心,主子的性格她清楚,即便知道了她姑娘的身子也无所谓,但,若是那个叫薛垣的男人的童养媳身份,反而是个弊病。

太子当政,霸道独行,大兴土木,大臣们皆是苦不堪言,国库尚且丰盈,能允的他胡造,若是某日一旦发生战乱,那么,将国不成国,家不成家。

齐王仍旧幽闭家中,每日下棋喝茶,自顾逍遥自在,皇后恩赐赏下来几名貌美的宫女,莺儿看着都挺赏心悦目,引领着去亭子,拂尘扫了圈,让她们流水的挨个见礼,后而垂头轻问,“王爷,您瞧着,如何安排?”

宫中出来的姑娘,个顶个的拔尖,对于进入齐王府的局势早就看的一清二楚,唯独她们没料到的是,这位齐王,竟然是个百闻不如一见的美男子。

八角亭的柱子上赤红的暗花纹路轻轻浅浅,可能还冷,风口那挡了个桃木的围屏,石凳上坐一男子,着乌金的凌云绣袍,露出来的侧脸棱角分明,眼角上挑,敛神正思虑下步呢,忽而蹙眉抬头看向莺儿,眸子里尽是茫然,一瞬后清明,褪去杂质,瞥了眼成片的粉色裙裳,挥手让她们退下,比外头的花粉还刺鼻,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从哪来的,送回哪去。”

及至这件事后,莺儿总觉得主子爷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亦或者,他是有什么隐疾?

还没等弄清心中的疑虑呢,突然听见点儿闲话,原来,那个叫宋珍宁的女人还是殁了,死于咳疾,据说新上任的户部侍郎急匆匆的回去,还是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据说,齐王要去参加她的葬礼?

莺儿听见的时候,差点幻听,也是夜,她都把烛火熄了,突然听见后头床上有声音,回头恭敬候着,齐王扫她一眼,站起伸臂,“更衣。”

换好一身黑色的缎纹掐腰的长袍,提着灯笼跟着出了后门,马车早就等着,莺儿先蹦上去掀开帘子,随后齐王矮身进入,车内空荡,有些冷,就没凑过去解披风,把灯笼挂好,问,“爷要去哪儿?”

“薛侍郎府。”

莺儿愣了一瞬,伸头跟车夫低语,马车咯吱咯吱的前行。

有消息递出来,说是父皇已经命在旦夕,希望齐王能进宫见他最后一面,可他无法避开皇后和太子的监视,就只能找薛垣,他每日都需上朝,正好化成他的身边人见机行事,两人于房中合计好细节,薛垣外出送齐王去院中住下,莺儿随后一直低着头,却也难敌男人似有似无的打量的目光,这种仿佛能穿透她衣裳的扫视太令人窒息,像是,久违的快已经消失了的东西,突然又暴露人前,那种失而复得的惊喜叠加累计,已经超出了任何其他的衡量,甚至于齐王都诡异的看了眼身侧的男人,带着什么样的意味,他们二人皆没注意到。

伺候主子歇了,莺儿也不敢外出,就躺在外侧的小榻上,重新回到这个宅子里,原身的一切似乎都越来越清晰了,很多她没有看到的,或者假装看不到的都一一赤.裸呈现,主院中的那个男人对着宋珍宁温言轻语,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或是用唇轻点她鼻尖,阳光透射进窗纱里,他们二人依偎着,她能看清宋珍宁的表情,那是一种甜,应该像她爱吃的熟透了的李子,一点都不酸,变换着,男人还是一样的温柔体贴,画眉的时候故意的拿花钿贴她的额头,或是干脆拔了鬓上的珠钗,只为看她气急败坏的小模样,亦或者,用膳的时候亲自喂她,即使是在病中,他也经常守在床前,给她念书解闷,莺儿闭着的眼角流出来一滴泪,随后淹没在枕头里,恍惚的想,这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的事儿呢?

晨起,天还没彻底亮,薛垣一夜未睡,早早的安排完,等候在客院门口,莺儿躲不过出门,一眼就瞧见那个男人,如梦中一样的颀长,一席暗紫色官袍,面容俊美,对着她微微一笑,含着万般的爱恋,像情人初见就动了七魂八魄,已是无法自拔。

“给公公请安,这是王爷需换的衣物。”

男人往前一步,莺儿就自动的推后一步,直到后背顶着墙,他双臂困住她,没发出任何声音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莺儿。

刚才被他硬塞到怀里的衣物还带着炙热感,尤其是这种感觉,太令人悲哀,垂眸依次给齐王换好,听见他吩咐,“等会儿你直接坐车回府,无事不可外出。”

答应一声,看着他们二人走远。

这个年,是个尤为不安分的年,因皇帝病重,太医院联合诊治依旧药石罔效,在断续的清醒的时候,皇帝最为想念的就是那个清风霁月的齐王,因着,心腹的太监传出来话去,好不容易躲过了宫中各处,齐王第一次见到如此衰老的父皇,顿时就哽咽难言,长跪不起,皇帝早有准备,将传位圣旨和禁卫军的令牌递给他,命他千万保住祖宗基业,又嘱咐几句,忽而回光返照,坐起身来,让他扶着去了金銮殿,太子正享受帝王的支配权利的欲望中,已经无法保持清醒,见到父皇和三哥,竟然坐在龙椅中纹丝未动,大臣们见着皇帝,纷纷跪下揭露太子上位以来的暴行,拢共一起,已是滔天,皇帝拄着龙头拐,铛铛铛击地三声,竖眉指着其痛骂贼子,皇后赶来之时,太子已被缚于大殿之中受百官声讨,却已知大势已去,哭闹着祈求留他一命,齐王同样也是求情,皇帝看着满意,却怕他们哪日东山再起,偷命太监赐予他们毒酒,别怪他狠心,这江山,狼子野心之人,不可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