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快穿之毒妇(7)

作者: 洗朱 阅读记录

不错,舔着嘴唇出来的小太监还在回味无穷,这儿的肉真好吃,捧着吃撑了的肚子回屋里睡觉,才刚松懈下来,就被人叫着到前头去伺候主子用膳,她本身胆子挺大,可那人,给她直觉太可怕。

嵌青玉雕夔龙纹插屏后,男人手支着玉枕,前面摊着本书,也不知道是看还是没看,反正过了半刻了,还是一动没动,莺儿离远瞧着,总觉得熟悉,又想不起来,唯恐被发现,匆匆瞥了几眼后垂着眉敛神等候。

及至京城,莺儿站在船头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这是潜意识的,她不想再接触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她只是个寄宿者,没了前世的羁绊,也就没了许多的爱恨情仇,其实,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悲哀的造成都是由那个男人引起,所以,她的选择很简单,远离他,过好自己的吃肉小日子。

进入京城,莺儿一直没换下太监服,总管大人忙的没空理她,等着进了个深幽谧静的府邸后,莺儿才知道那位主子爷的身份,乃是当今皇帝的第三子,身份尊贵无比。

知晓了身份后,她越发的恭敬谨慎,倒难得的没被其他太监排挤,虽然无根,却都有着男人该有的宽广胸怀,起码,莺儿觉得他们挺温和的,再加上主子也寡淡,呆着就越发顺心。

一晃半载,京城的形势变得严峻起来,首先是以皇帝的身体欠佳为开始,几大皇子相继进京侍疾,六皇子这日纡尊降贵坐着轿子进了这位深居简出的三哥府邸,顺着长廊,一路到了处凉亭,已是初秋,竟然还能坐于石凳上喝茶,真是雅兴,随行太监给重新换了把紫檀金龙头圈椅,明显的与这简陋的凉亭不符,莺儿看着都扎眼的很,她这阵子渐渐随上主子的性儿,自带着股沉静,他们二人在亭中叙旧,说的是太子之位,若是三哥帮他在父皇跟前举荐,定然事半功倍,谁人都知,本朝的三皇子是个隐形人,既没有外戚,也不进入官场结党营私,虽拉拢,却不得多真心,父皇如今糊涂,只喜爱没有野心的,可江山得有志者才能担负起来,像他三哥这样的,绝无希望。

回寝室,莺儿翘脚上前给主子爷把腰封拆了,听的他吩咐,“把门封死,不见外客。”

答应一声,退出去。

毒妇

夜深,莺儿今个儿值夜,听的里间有声音传出,提着灯笼进入,刚拐过屏风,听的上方主子爷冲着个黑衣男子低语着什么,抬头的一瞬对上他的眼睛,顿时吓得匍匐在地,不敢妄动。

那是她从没见过的眼神,如利刃出鞘,锋芒毕露。

“就按照我说的做,回去吧。”

额头紧紧贴着地,全身绷紧着感觉男人在慢慢靠近,然后,越过她出了门。

劫后余生的站起来,打着灯笼赶紧跟上去,才迈出去一只脚,就听见个熟悉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他站在前方,对着她的头顶笑意温柔,“你个小太监命挺大的,罢了,带我出去吧。”

他说话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春风习习的错觉感,尤其在那事上,也爱调笑,此刻不过轻声一句,却震的莺儿久久难动,那些不过记忆中的许多都一一闪过,或许她随行一世的缘故,此刻却多出了许多的不甘和妄念,这个叫薛垣的男人,再次出现了,而且,又一次搅动了她的心。

低埋着头把人从后门送出去,从始至终没有搭过话,薛垣心里头合计大事,同个小太监客气一句已经是上限,没留意她的异常。

原来薛垣上辈子投靠的人是三皇子,那么,最终的胜利者,就是……

莺儿觉得自己好像没避开,又进了那个怪圈,爱而不得,真的太让人伤心,她作为一个动物很难了解人类的情感,但她知道莺儿的感受,酸酸涩涩的心口像被人插了一刀似的疼,即使离得那般近,她也得装作不识,煎熬也并满足着,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在伺候主子爷的事上非常上心,而且听话少言,莫名的气场强大了许多。

年底,总管大人召见,先是表扬了她,然后赏了许多银圆子,可她求的并不是奖赏,而是,见到那个男人的机会。

翻过年,主子爷经常夜里见人,就使她在外头守门,曾远远的见过他两次,只不过,都行色匆匆,步履慌忙,这日,他在白日里光明正大的踏进院子,莺儿在后头忙着各项事宜,倒没功夫再多管别人,今个儿是三皇子晋升为齐王的大喜日子,由皇上跟前最得宠的太监宣读圣旨,因三皇子自己要求减少开支,所以不更换府邸,所以,齐王府的牌匾得先换下来,莺儿正指挥着,瞧见正门口停下个青色的轿子,外头丫鬟矮身扶出来个妇人,发鬓上简单的一支振翅步摇,身上的锦缎纱织卉成,裙摆摇动间有蝴蝶翩翩,抬起的面容略显憔悴,唇边红润光泽,只眼底青青,见着凉风捂鼻咳嗽两声,抬步上台阶。

从下了轿子,宋珍宁就觉得有人看她,抬眼扫了眼周围,没瞧见熟识的闺友,索性独自进去。

莺儿只失态了一瞬,继续让他们好好干活,别一个篓子捅下来,咱们都得跟着挨骂,这边正准备着,那厢,薛垣因为比较熟悉府邸,干脆趁着如厕的机会躲个岩石角落里喘口气,能进来齐王府的官员,都是口蜜腹剑的真君子,个顶个的精明,一旦被他们瞧出来点什么,也对不住岳丈大人不是,可早早离席又不成样子,怎么也得等着皇帝的人出去,否则这礼赶的多授人话柄。

莺儿刚穿过月亮门,听见后头有小丫鬟喊他,“满福公公,前头传话说王爷寻您呢,您快着点儿。”

颔首点头,转身快步往前走,途径假山,她嫌正道太远,扭头奔着小道去,正巧,薛垣闲来无事,就爬那上头的缝隙中往底下瞧,指不定谁能过来说个秘密话,让他偷听一回。

噌噌蹭的过来个玫红色衣领的小太监,可能嫌岩石刮着帽子,乌黑的头发束在脑后,再一瞧那张小脸蛋,白皙透明的莹润着,眼眸不笑也似弯着,唇瓣丰盈如豆腐,他都记得那个味道,甜甜的浆水一般,可不爱极了他。

莺儿正走着,突然被一股巨力给按到假山的岩石上头,耳后响起的是那个前世永远也忘不掉的声音,“莺儿,你还敢逃?”

她除了上一世的经历,真的算涉世不深,不懂男人,也不懂这个世界,被人紧贴着然后威胁,然而,他的话,呵呵,听不太明白。

“跟着我偷溜进三皇子府,胆子肥的很,乖,我不管你遭了什么罪,乖乖的去西街胡同13号等着爷,我有空了就去找你。”

外头人太多,又等着她去安排呢,心急如焚的点头答应,祈求这个凶狠的男人能暂且放过她,薛垣见娇可人儿这般听话可爱,难得的卸下严厉,吻啄了下她露在外头的后颈,摩挲着放开她,又嘱咐一句,“别乱跑,我让人给你送银子去。”

他一松手,莺儿就像离弦的箭,嗖嗖嗖的不一会儿就没了影子,留下薛垣站在原地回味,对,就是回味,他去接船的时候,听母亲说莺儿的父亲和弟弟去世了,要在家中处理完后事才能过来,他忙着迎娶宋珍宁,倒没放心上,可没想到,她竟然自己寻来了,而且,还变得与以往不一样了,嗯,低头嗅了口手上的香气,女儿家的美,真是越来越馥郁了。

齐王府的第一天,全府的下人都知道王爷身边得力的大太监满福公公遭了殃,本来宴席好好的,偏的六皇子上去敬酒的时候故意撞了下桌几,齐王只能面无表情的回主院换衣服,巧的是,新制的亲王服都是满福公公在掌管,等了将近两刻钟,这位才姗姗来迟,自然就被甩了个臭脸,主子爷惯是不爱说话的,今个儿破天荒的昵了她一眼,问句,“干什么去了?”

刚抖落开褂子,闻言赶紧跪下请罪,男人于上方看着她乌黑的头顶,以及后颈上的一点吻痕,难得的沉下脸踢她一脚,转身去了校场,扔下一堆宾客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