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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概率百分百(69)

作者: 莫翰奇 阅读记录

“你好。”叶易鹏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你们聊,我先把椅子搬上去。”

“等等,让澄铎和你一起搬上去,你一个人怎么行?”

“没事的……”

“我和她一起搬上去,”叶澄铎说,“爸妈,我等等去找你们。”

“去吧。”

一阵风拂来,时典抬起右手的胳膊,却怎么也抹不开眼前的头发。

林许榛见了,温柔地替她捋开,在她又诧异又受宠的目光下说道:“慢点啊。”

“好。”

叶澄铎搬着四块椅子,时典拎着两块。两人往前走了一段后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凉风吹起男生的衣角女生的鬓发,只见他们微微一笑,却显得尤其快乐。

良久,叶易鹏问道:“阿榛,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什么呀?”

“澄铎和这女孩子……感觉不太一样啊。”

* *

校运会结束的晚上班级组织看电影。

月光把走廊照亮一遍,所有的灯光就都熄灭了。

八班看的是《肖申克的救赎》,时典搬了块椅子到教室后的黑板下,和叶澄铎并排坐着。

组织委员特意买回来一些零食,伴随着撕开薯片袋“哗啦”的声音响起,影片也拉开了序幕。

影片开头,主人公安迪独自一人坐在车厢里,头发凌乱眼神空洞,是醉汉也是落魄之人。

他从手套箱里拿出一包子弹一支枪,又从怀里掏出喝了一半的酒,微仰脖子目视前方又喝了一口。

大家或撑着下巴或倚着同桌或仰起脑袋看得入神。

画面在回忆和现实之间来回切换,而当屏幕上出现安迪妻子偷情的场景时,班里不出其然地响起一阵骚动。

男孩女孩反应不一,就是在女孩当中,有人尴尬地把视线别开,也有人不为所动地看着。

时典则属于后者。

然而,她专注地看了几秒,发现自己和大家格格不入时,已经为时已晚了。

坐在最后一排的颜曲星转过身的时候,注意到身后这两人像世外仙人一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全然不在意屏幕上播的是什么,犹然淡漠而冷静。

见状,他忍不住想调侃:“你俩怎么看认真?”

叶澄铎和时典条件反射地看向对方,面面相觑片刻,反倒是叶澄铎先红了脸。

时典窘迫地挠挠耳朵,为了挽回一点面子,于是踹了一脚颜曲星的椅子,振振有词:“你懂什么,这叫电影鉴赏!”

“OK,OK!你们慢慢鉴赏。”

颜曲星背过身去,时典用膝盖撞了一下叶澄铎,不知为何,心里有说不出的羞恼。

叶澄铎也轻轻回敬她一下,两个人都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一时间谁都不敢开口。

过了一会儿,画面又转到法庭上时,时典这才定了定神,理直气壮地说:“我真的是在鉴赏,我觉得没什么。”

叶澄铎愣了一下,点点头“嗯”了一声,也不多说旁话。

时典定睛在他脸上,思考良久,忽然有了一个新发现。

她慢悠悠地靠近他,鼓着嘴巴憋着笑,欲言又止。

叶澄铎觑了她几眼,企图以眼神把她吓退,却无济于事。

少顷,只听她神秘兮兮又胸有成竹地说:“我猜你做贼心虚。”

“我没有。”

时典笑而不语,她为两人挡却了外来的质疑这会儿却质疑起他来,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叶澄铎干脆不理她。

见他不说话,时典便适可而止,在幽暗处握住他的手,换以长辈欣慰的语调说道:“我铎铎长大了。”

叶澄铎握紧她的手,低头摩挲一会儿,突然说道:“我猜你也是。”

“是什么?”

“做贼心虚。”

* *

将近十一月,夜晚的温度逐渐降低。走出教室外没几步,时典又折回去拿外套。

叶澄铎站在幽暗的楼梯口等她,见到她蹑手蹑脚地从教室出来,不由得会心一笑。

今晚月色很好,明亮的光辉仿佛仙子的薄纱从天际垂下,若隐若现,将夜的神秘更加渲染了几分。

久闻学校的锦书墙,脑海中也时常勾勒这是一面怎样的墙垣,然而亲眼见到时,时典还是忍不住赞叹一声:“太漂亮了!”

几根常春藤缠绕在墙的四角,墙上按着序列量着距离钉上许多钉子,每根钉子上都垂下一缕红色丝线,线上绑着一个小小的夹子,每个夹子都夹着属于自己的东西。

或许是便利贴,或许是卡纸,或许是糖果纸。

由这些小物件点缀起来的锦书墙五颜六色,更像是孩子们童真的梦。

时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着七彩光的糖纸,展开后形成一个圆圆的笑脸。

她把笑脸夹上去,随即往后退了两步,双手合十举在胸前闭上眼睛。

叶澄铎好奇地看着她,等了许久,等到她睁开眼后,他问道:“你许了什么愿?”

“不告诉你。”

“这又不是许愿墙。”

“这是向我自己许的,”时典取下糖纸放到他掌心,“但是,是由这面墙作见证,由你来替我保管。”

“什么愿望?”

“我不好意思说。”

“那我猜猜。”

“好,你猜。”

叶澄铎揉揉鼻子,抬头望了眼夜空,说道:“我不好意思猜。”

“傻子,你猜着什么了?”

“我猜错了会很糗。”

“那我告诉你。”

“嗯。”

“我的愿望是,我想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不管是去北方看雪,还是留在南方。我都会努力的。所以,你替我保管这愿望,等我实现了再还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天使“八辑”灌溉营养液 >3<

第50章 CHAPTER 50

对于NOIP初赛的结果,叶澄铎丝毫不感到意外。

他淡然地吃掉米饭,把汤碗挪到面前,说:“我说考不好是真的,你们都以为我谦虚。”

林许榛和叶易鹏面面相觑。

叶澄铎低头不语,慢条斯理地把汤喝干净,碗筷放进洗碗槽里,舒心地说道:“我吃饱了。”

叶易鹏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后,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叫他不要浪费粮食他都记得明明白白,叫他认真比赛他怎么就听不进去?”

“你怎么知道他没听进去?”林许榛反诘。

“你别护着他。”

“他尽力就够了,澄铎不是天才,你别给他施那么大压力。”

夫妻俩在教育儿子时一向是一个温柔一个沉默。

林许榛给予叶澄铎的是宽容和信任,叶易鹏则闷声不吭地看着他,要拭目以待他能做到何种境地。

叶澄铎清楚地知道,父亲沉默的背后寄托的厚望远比母亲多得多。

那些沉重的寄托时而让他心力交瘁,他试图以母亲的仁慈来缓解压力,期求从疲累忙乱中得着解脱。

书桌上的闹钟指示着分分秒秒过去的时间,楼下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夜晚的风变得喧嚣肆意,从小姨家院子里传来的交谈声让他有些分神。

叶澄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点开一张图片,嘴角慢慢弯起。

她大抵是怕他失落难过,所以给他发了好多图片笑话。

叶澄铎问她:“你在干嘛?我刚做作业。”

时典很快回了过来:“我在看店,爸爸出门一趟。”

时父开着一家电器批发行,从店面走到家里只要十分钟,却要途经一段黑漆漆的小路。叶澄铎有些担忧:“自己一个人吗?”

“嗯,没事的。”时典似乎感觉得到他的心思,于是宽慰道,“等等就回去了。”

“那你走回家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好。你先做作业吧,我不打扰你了。”

叶澄铎看着屏幕上这句话,忽然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惶惑。

这是她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字里行间透着说不清的礼貌疏远。

可他想了想,手指在按键上点了几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手机放下,集中精力做题,等她打电话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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