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能忘记,我也不会是今天的我了。”未欢伸手拉下何许深覆着面孔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轻声却坚定地说:“我不会再爱上别人。我唯一爱过的人是何许深,最后爱的人也只会是何许深。何许深,你没有完,你只是累了,过去的20年你不停地付出爱,却一无所获,所以你累了。你只是需要爱,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爱。”
未欢紧紧握住何许深那双大手,直至自己因激动而泛起的热度慢慢将那掌心的冰凉融化。
也许是时间的作用下,何许深渐渐接受了戚寒颜已经离开的事实。也许是经过这次变故,他已经将一切看得很淡。也许是对未欢单纯的感激。
总之,何许深同未欢结了婚。
他戒了酒,重新振作起来。
可是眸子却不再明亮而有生气,会时不时惘然地看着远方。
未欢知道他在想着谁,却并不为此黯然神伤。
因为,活着的人是她,陪在何许深身边的人也是她。
当然,未欢是快乐的。
整天可以依偎在何许深怀中,静静呼吸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气息。可以在睡觉时牢牢拉着他的手,做个安稳的美梦。可以缠着他一遍遍讲小时候的故事,他的声音平缓浑厚,像有魔力的音乐,让人深深沉迷。
半年之后,未欢有了身孕。
何许深打开卧室门,只见未欢躺在那张紫色丝绒贵妃椅上,正熟睡着。不施脂粉的脸容有些憔悴,但较之以前,更添了一股明艳。
他在一旁坐下,将手放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感觉到一阵微微的鼓动。
那里面,孕育着他的骨血。
这时,未欢缓缓睁眼,“你回来了。”边说边慢慢撑起身子,8个月的身孕让她每个动作都显得异常困难。
何许深替她调整靠枕:“来,我扶你去床上好好休息。”
未欢摇摇头:“不了,已经躺了一下午,再睡下去晚上定会失眠。”
何许深帮她轻轻捶着后背,忽然说道:“谢谢你,未欢。”
“为什么?”未欢闭上眼,他娴熟的指法让腰部的酸痛渐消。
“如果没有你,我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闻言,未欢浓长的睫毛猛地颤抖一下,身子顿时僵硬。
何许深继续说:“你寸步不离守在我身边,照顾我,让我振作,现在又将生下我的孩子,”他俯身轻吻她的额头,由衷说道:“未欢,谢谢你。”
未欢搂过何许深的颈脖,将下巴搁在他肩上,一道异样的光芒在她眼中一闪而过:“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原来,一切都已由上天安排好,你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何许深话语中透着浓浓的温柔。未欢紧紧环住他,幽幽地一笑。
卧室中的电话忽然响起,何许深起身去接听:“喂,请问找谁……喂?”
何许深放下话筒,无奈地耸耸肩:“没人说话。”
谁知刚挂上没多久,铃声再次响起,何许深拿起话筒:“喂,喂……怎么回事?”何许深疑惑地皱眉:“总是不说话。”
“可能是线路问题吧。”未欢提议:“明天找人来看看。”
“也好。对了,我买了你喜欢吃的杏仁海绵蛋糕,在楼下,我去给你拿上来。”
“好。”未欢笑着看他下楼,拿起一旁的杂志看了起来。
这时,电话第三度响起。
不知为何,未欢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几通电话寻找的人是她?
未欢迟疑地接起电话,刚报上名字,那边便传来一个陌生而嘶哑的声音:“明天下午3点之前准备好100万元的现钞,否则,你丈夫就会知道是谁杀害了戚寒颜。”
未欢如坠冰窟,脸上顿时没了血色,她颤声问道:“你是谁?”
“我?我就是当年受夜风指使去干这件事的人。不,应该说是受你指使才对。”那人冰冷的声音似乎传到话筒上,将未欢的手冻得瑟瑟发抖:“老子不过犯了点事,那姓夜的王八蛋居然就要把我灭口!没办法,只好来找你借点钱跑路了。放心,得到钱我马上就走,再也不会来纠缠你。”
“好……好!”未欢重重地喘着气:“我答应你,但你绝对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一个字!”
“一言为定,明天下午三点我再打电话来告诉你地点。记住,如果敢通知夜风,我发誓你丈夫将会第一时间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