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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栖寒月(29)

作者: 狸点 阅读记录

我和小回两个,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从我身上扒下来。我刚给他披上我的披风,就看到我的父亲,那个人渣,醉醺醺地拎了剑,怒气冲冲地想要杀掉青龙。

那是我第一次正面反抗我的父亲,我大骂他不是人,是个禽兽,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他拎着剑就向我刺了过来。

那时,青龙刚刚转醒。一边哆哆嗦嗦流着眼泪说‘别杀我,我不想死’,一边伸开了手脚,挡在了我的面前。

那是他第一次保护我。

哈哈。你不知道,他小时候可好玩了,怕疼怕流血,是个小哭包。一点也不像现在,只会木着脸。”

“然后呢?你父亲就这么放过你们了?”陈染怀听到了关键处,被勾起了好奇心,却见白元奉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也没有开口,不由得催促着。

“哦!抱歉。我讲到哪里了?我父亲放过我们?”

白元奉捏紧了右拳,那里有一道贯穿了掌心的剑伤,一到阴天下雨,便会隐隐作痛,仿佛是向白元奉提醒,那个让他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抓住了父亲的剑。将当时那个小不点儿护在了怀里。后来我父亲就离开了。

那时我才知道父亲是真的想杀了我的。于是我偷偷地跑出了魔教。很无聊吧!哈哈!

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

白元奉看到陈染怀哈欠连天,于是告辞着退了出去。

他倚在门上,静静地等,直待屋内的灯光全部熄灭了,才轻声道了句“晚安”,离开了。

其实,刚才那个故事的后半段他没有讲全。

当时,他执着的用手抓着剑尖,看着鲜血一滴滴低落,剑尖一寸寸地穿过自己的掌心:“我要他!你既然可以玩弄男人,凭什么我就不可以?我要他!”

父亲的眼里写满了惊愕和不敢置信,还有深深的痛心!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父亲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嘴唇也止不住地哆嗦。

“我要留下他,或者你一剑戳穿我们两个,送我去死。你自己选。”自己当时的眼神一定充满了倔强和怒火,还有一股不服输的年轻气盛。

“教主,请冷静!这是少主啊!”黄溯回冲上去,死死地抱住了老教主,却被老教主用力挣脱,一脚踢飞了出去。

父亲冲过来,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连剑都不要了,踉踉跄跄地逃跑了。

——那一巴掌可真疼啊!

白元奉用手抚摸着脸颊,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那火辣辣的痛楚,以及对父亲的心灰意冷,还有,对父亲的失望。

那一年,他离开魔教逃了出去。

那一年,他遇到了两个小孩儿,人生第一次出现了血红以外的两抹不同的颜色。

一个是叫做陈欺霜的软弱小哭包,是阴郁的深蓝色;一个是叫做陈染怀的灿烂向阳花,是明亮的金黄色。

——我是不是老了啊?

他停下了脚步,望向中庭。中天悬明月,树幽夜寂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重新修改了。希望小伙伴多提意见。

早上四点起来打字——照常更新,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现在只想好好地、快速地更完这一篇(心累),然后,将我收藏的新连载,全都看上一遍。

话说本来就是因为闹书荒才写文的啊,现在为了更文,拼了条老命,简直本末倒置了有木有。

强烈推荐我收藏的新书,因为我还不太会发链接,所以大家可以到我的收藏里面去找。

又名新人大大们都是BUG系列,每个人都有很好的文笔和非常棒的故事情节。

有空我会专门写写推荐什么的(嗯。更完了我一定会)。

为了保质保量的日更四五千,可真的耗费了我的全部的心力与闲暇的时间了。尤其是看到好的文章还不敢看,怕影响了个人的写作风格,太郁闷了,咬枕头。

总之,加油吧先。

♥在这里记录第六第七位收藏。照常记录在小本子上。谢谢。

第20章 番外二

周君离诊疗、开药方,白远默跟在后面配药、打包、收诊金。

周君离攀高、采药,白远默跟在后面保护、陪同。

周君离吹箫、赏月,白远默跟在后面听箫音、赏月。

周君离用手推白远默,笑道:“你伤早就好了。留下来,难不成是赖上我了?”

白远默叼着草茎哼着小曲,心里美滋滋:“就赖上你了。谁让你识人不淑、认人不明,捡了我这个蹭吃蹭喝的回来。”

“好、好、好,算我眼瞎了。求白大爷看在我‘身残志坚’仍努力赚钱的份儿上,多考虑下咱们的生计问题,别再奢侈浪费了。行么?”周君离摸着白远默柔软的发顶,笑道。

“啧。穷酸。跟着大爷我,决计不会饿着你,你担心些什么?”白远默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连嘴里的草茎一起吹了出去。

他知道周君离心地善良,又乐善好施,出诊一次,反倒要向病患倒贴上许多银两,平时生活得颇为拮据,常常从吃穿用度上省钱,整个人也因此愈发地清瘦了起来。所以便常常逼着周君离吃美食,住客栈,美其名曰“大爷我忍受不了糟糠之地的猪食”。

“总要精打细算一些,才算持家之道。”周君离坐到白远默身侧,像他一样,摘了根草茎咬在嘴里,双手交叉抱头躺在了草地上:“有钱才能过独立自主的生活。我就想当个有钱人。至少趁年轻,能多自由一段时间,争取多走一走,看一看,过一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要是没钱了,哈哈!也只好打着铺盖卷,狼狈地滚回家了。”

白远默听完这段话,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伸手来拉周君离:“你身上还剩多少银两?爷带你去玩一票捞钱的买卖。”

*

嘈杂混乱的赌坊聚拢着无数狂热的赌徒。

他们个个怒目偾张,见到谁都火冒三丈。

有人兴奋,有人癫狂,有人失落,有人痛哭。

但都阻碍不了他们在骰子开盅时,所展露的如伸直了脖子上架的烤鸭一般凸目露舌、眼冒金光的丑态。

白远默是唯一的格格不入者。他护着周君离穿梭于各场牌局赌局间,从不下场,也不赌大,只慎重地用一两钱的小利,跟着狂热的赌徒下注,小赢一把,就立刻收手。

周君离开始听说白远默要带他捞钱,还以为白远默要当草丛劫路的恶匪,吓到连连开解他,更是一股脑掏出了身上所有的余钱,承诺他带他到郡县里面去吃一顿好的。

却没想到,这个四肢健全、肌肉发达的青壮年劳动力,竟然不思进取到了这种地步,只想靠着运气来捞钱。

周君离从小到大都没进过赌坊,却见到过许多因为赌博而闹到倾家荡产,最后连裹尸布都没落下一块的赌徒。见多了因赌博而闹得妻离子散的悲剧,心底对这些人,难免是痛恨的。

没想到,爽朗豁达的白远默,竟然也为钱所迫,要走上这条路。

“我们回去吧。我会想办法多赚钱,一定不会让你饿着。”进门口时,周君离被门口两个铁塔似的守门壮汉吓得一哆嗦,拉着白远默,连连劝阻着。

白远默阴沉沉地向两名大汉露齿一笑,两名大汉被他的气势所迫,连忙露出些讨好的笑容。

他随即抱住了周君离的肩膀,被周君离“我养你”的念头所取悦了,笑嘻嘻地说:“我来借几个银子就走,没有风险,不用担心。”

周君离亦步亦趋,见白远默果然只博些小钱,并且输赢随意,冷静自持。便放下了心,也在白远默的怂恿下,跟着偶尔玩上一两把。

“好了。我们该走了。”白远默带着周君离离开了这家赌坊,又另换了一家。

“既然还要赌,为什么要换地方呢?”周君离带着好奇心请教。

“一次捞太多,就不好脱身了。”白远默解释道,“每个赌坊都会根据当日的收益等因素,为每个客人大约的设定一个最大赢钱的限度。在限度内,有赢有输,你可以随便玩。也有少数的江湖高手,手底拮据时,多半会在限度范围内‘借’些零钱花花,赌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破财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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