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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x年羹尧]覆手倾天下(27)

作者: 无谓舍人 阅读记录

年羹尧没有回答他,却在心里默念:是他来不及了,他不能再等下去了。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若是此仗得胜,我以后才能在西北与十四阿哥形成掎角之势,才能让他安安心心地在京城与八阿哥他们周旋。年羹尧,你一定不能输,你输得起,胤禛输不起啊!

年羹尧一勒缰绳,那马飞似的奔了出去。他在这一望无际的广袤草原上放肆地驰骋,马蹄踏遍了每一处营房,呼啸的风在他耳畔叫嚣,他只是往前,与天地融为一体。

终于到了两军对垒的日子,年羹尧先前派出去的侦察兵无一例外地再也没有回来,如此下去,敌暗我明,只怕要全军覆没。

“容斋,你愿意随我走一遭吗?”年羹尧朝岳钟琪勾勾手。

“年兄,你亲自去侦察敌情,未免也太凶险了些。”岳钟琪有些为难。

“你不去,我可要自己去了。”年羹尧说着已经策马而出。

“别,我去,我去还不成吗,等等我!”岳钟琪说着也骑上了马紧紧跟随在年羹尧身后。

他们两人扮作牧民模样,在敌军营寨不远处眺望了许久。

年羹尧突然道:“容斋,你觉不觉得,他们这次布阵有些奇怪?”

岳钟琪道:“不错,真是有些奇怪。中间有一条大河相隔,为何是左侧扎了一个营,右侧也扎了一个营。”

“如果我猜的没错,是策凌敦多布不想把宝全都压在一支军队上,到时候打起来,若是分开两侧,咱们不论是从哪个方位围剿,都会直接撞上他的队伍,到时候另一支队伍渡河支援,我们就变成了一盘死棋。”年羹尧说得斩钉截铁,让岳钟琪不仅暗自钦羡这个文官出身的大将的用兵天分。

“那这么说来,我们是想从哪个方向过来都不成了?”岳钟琪遗憾道,明明看到了锁,却没有钥匙,这才是最煎熬人的事了。

“这还不简单,三国时赤壁之战,曹操因何而败?”年羹尧笑得意气风发。

“你是说——火攻?”岳钟琪这下子终于明白了,他们不现身,只消派出弓箭手火攻,这些散兵流寇必然四散奔逃,阵型全无,到时候敌人在明我在暗,想要成功便不难了。

年羹尧点头赞许道:“不赖嘛,我看过几年你也可以接我的班了。”

岳钟琪笑道:“哎呀,你就别拿我取笑了,我哪里比得上你呀。既然这样,我们立刻回去安排火攻就是了。”

“慢着。”年羹尧忽然道,“现在还不是进攻的时候,我想策凌敦多布是西藏的老朋友了,又能布下这样的阵来,西藏地图一定在他手里有一份,先拿到地图再抓人。”

“我就不明白了,我们都已经想到了破敌之策了,你为何还执着于什么西藏地图?”岳钟琪抱怨道。

他想的是兵贵神速,多拖一刻,年羹尧就多一分危险,为何不一举歼灭敌人,这样大家也都能放下心来。

年羹尧的目光却是比谁都坚毅:“不行,西藏地图生死攸关,我一定要拿到手。”

“你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岳钟琪也拿这位年大人没有办法。

“我这不是固执,我这只是——”年羹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敌营中有人叫喊:“来人呐,有奸细!”

年羹尧与岳钟琪相视一笑,一瞬间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参考文献:

1.《清史稿·列传七·诸王六》

2.《清史稿· 列传八十二》

第24章 夺地图双峰斗番将,献宝物受赏再进京

岳钟琪见身后的敌军一个接一个地直扑过来,拉起年羹尧就跑。年羹尧却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反过头来止住了他。

岳钟琪心中满是不解,挠了挠头,看着年羹尧成竹在胸的样子,又觉得他定是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年羹尧也看出岳钟琪对他们此时遇着大敌丝毫不慌乱的疑惑,1便信口解释:“我是想,这未必不是一个拿到地图的好机会。”

岳钟琪只是更加一头雾水,又害怕年羹尧想要兵行险着,故意扮作侦察兵被敌人捉去,急忙劝说:“万万不可,凡事都可从长计议,若是军中主将被敌军拿去,恐怕军心大乱,一击即溃啊。”

年羹尧看着他脸憋的通红,磕磕巴巴的紧张模样,就知道他一定是想错了方向。他一拍岳钟琪的脑袋,伴随着的自然是岳钟琪的惨叫。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我?”岳钟琪委屈起来。

“我是让你别有的没的乱想,哪里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年羹尧双手交叉横在胸前。

“这么说来,你是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了?”岳钟琪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算你小子聪明,总算猜对了一次。”年羹尧又笑了。

“那咱们还跑不跑?”岳钟琪不知道年羹尧的心思究竟如何,只好悻悻问。

“当然跑,可不能坐以待毙。不过不是往咱们的大营里跑,是往敌人的大营里跑。”

年羹尧的话让岳钟琪险些没有跌一个跟头。他前前后后想的都是如何能不涉险,平平安安地把年羹尧带回去。可这年羹尧倒好,反而要出这一步最险的棋。

“好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置之死地而后生嘛。”年羹尧看到岳钟琪又愁得唉声叹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岳钟琪突然笑了,握住年羹尧的手轻声道:“谁让我跟定了你,就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年羹尧只觉得身体一阵抽搐,急忙把手抽了出来,清了清嗓子,自顾自地往前跑去。

“你急急忙忙地是去哪儿啊?”

“敌军大营!”

年羹尧和岳钟琪打倒了门口守卫的两个士兵,快速换了他们的衣裳,就混在巡逻的队伍里一路往前头走。

两人因为害怕露馅,大气都不敢出,只能默默倾听着身旁的士兵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

却听见一个士兵扯着嗓子大声道:“喂,你们说刚刚抓到的那个内奸会被怎么样啊?”

“清军一向奸诈,这次又派了这么多神神秘秘的人过来侦查,将军早就怒了,我看啊,他是没好果子吃了。”身边的士兵应道。

打头的那个士兵看到他们俩偷偷摸摸交头接耳,吼道:“有没有规矩,这种事也是你们议论的,让将军知道了你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那两个士兵显然吓破了胆,赶紧闭上了嘴。年羹尧身前的那个士兵低着头咕哝了一句:“用得着吓成这样吗,将军今晚是要整夜审那个内奸的,根本就不会来。”

年羹尧和岳钟琪一对视,二人立即心领神会。

岳钟琪悄悄拍了拍他道:“这位兄弟,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可靠吗?”

那士兵听到岳钟琪这样问,乐开了花,说得眉飞色舞:“你是不知道,我也算是将军的远房亲戚了,而且又是军中出了名的包打听,你要是连我都不信就没别人可信了。”

“你可拉倒吧,什么包打听,咱们这支队伍以前也是清军,还不是投降过来的,你和将军是亲戚,笑话。”此言一出,后面的几个士兵也都笑了起来。

“嗨,你这话说得可不对。我刚刚路过将军大营,刚好听着了,千真万确,将军今晚都会待在营帐里,我听得真真的。”这士兵急了起来。

年羹尧突然觉得来了机会,拉住他问:“包打听,我刚好有一壶好酒想请你喝,不知道你赏不赏脸?”

“包打听”大笑起来:“我不叫包打听,不过既然你请我喝酒,爱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好了,有好酒我当然不会错过了。”

年羹尧会心一笑。

夜半,年羹尧果然提了一壶酒到了包打听面前。

“我说包打听,我这酒你可不是白喝的,我问你,将军的西藏地图你可曾见过?”年羹尧把酒打开,在包打听面前晃了一圈又收回到了自己怀里。

“欸,这你可问对人了。别的我不敢说,但是这地图嘛,我敢保证这军中知道的不会超过十人。”包打听本就是个嗜酒之人,见了年羹尧手中的酒坛子,馋的都快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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