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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x年羹尧]覆手倾天下(28)

作者: 无谓舍人 阅读记录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岳钟琪叉腰站在一旁,显然并不信任眼前的这个小兵。

“嘿嘿,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我就是知道。”包打听找了个墩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咱们做个买卖,你把西藏地图的位置告诉我,酒归你,怎么样?”年羹尧又扬了扬手中的酒。

“这地图啊,就藏在马厩里。”包打听压低了声音,故作玄虚道。

“马厩?”年羹尧和岳钟琪异口同声道,他们是万万没想到会有人把地图藏在马厩中。

“这地图非同小可,若是让清兵拿了去,以后咱们在西藏危矣。当然要为它找个好的藏身之处了。”包打听一把夺过了年羹尧手中的酒,咕嘟咕嘟灌了起来。

“你没骗我们?”岳钟琪还是不能相信。

“算了算了,用人不疑,我相信包打听之言。”年羹尧盘膝而坐,抬头望着包打听道。

“好哇,好一个用人不疑。那我也说句实在的,两位怕不是清军派来的探子吧?”包打听一边喝酒一边说道。

岳钟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向年羹尧做了一个“杀”的手势。年羹尧却向岳钟琪摇摇手指,又转头去看包打听。

“你没有看错,如此人才,待在策凌敦多布手下实在是委屈了些。方才听他们说,你们原是清军部下,是后来降的准葛尔,不知道——”年羹尧话还未说完,却看到包打听的眼眶微红,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包打听笑了,喃喃道:“我又何尝不想随了两位归清军而去,可你们知道吗,当日我们镇守西藏之时,我曾向当时的领兵将军献策,可惜他刚愎自用,不仅保不住我们的军队,还连累了我全家老小惨遭横祸。自此我发誓,我就是降了准葛尔,也绝对不会回去,若是回去,我怎么对得起我惨死的家人?”

年羹尧叹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世,也是个可怜人。”

“我虽身处准葛尔,可也是个堂堂正正的清人,所以今晚就当我们谁也没有见过谁,告辞!”包打听说完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年兄,会不会有诈?”岳钟琪怎么看都觉得这事蹊跷的很。

“不会。就算有诈,我也要搏一搏。”年羹尧咬紧了牙关,匆匆忙忙向马厩奔去。

“年兄,你变了。”岳钟琪摇头道。

“哦?我怎么变了?”年羹尧一边冲进马厩寻找地图,一边笑着问他。

“从前的你啊,一定是千思量万考虑,人人都说你沉毅,怎么这次竟然听了什么包打听的一面之词就这样草率地来寻了?”岳钟琪实在是看不透眼前的这个他曾经自认为非常了解的男人。

“找到了!”年羹尧没有回答他的话,兴冲冲地挥一挥手中的地图,又顺手从马厩拉过两匹马,对岳钟琪道:“快走吧!”

两人趁着夜色一路过关斩将跑回了大营。

数日以后,年羹尧作了精密的部署,加上之前所定下的火攻之计,大破敌军,直杀得策凌敦多布大军弃甲而逃。

他们这次大捷虽然走脱了主将策凌敦多布,却收获了大量珍宝,俘虏了士兵数千,更重要的是,这次大捷提振了军心,让大清朝的每一位子民都看到,准葛尔,不过是大清的手下败将。

岳钟琪见年羹尧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打趣道:“咱们仗也打赢了,地图也拿到了,你怎么还是苦大仇深的,也不笑一笑。”

年羹尧勉强一笑道:“我是在想,咱们杀的、俘虏的士兵那么多,为何就是独独不见了包打听?”

岳钟琪开解道:“不见了是好事啊,若是真的抓来了,他又不肯降,你是斩了他好还是放了他好?”

年羹尧一想,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又道:“你说得对,只愿他能去到一个真正令他满足的地方。”

康熙五十七年,四川巡抚年羹尧因平叛大功取代康泰晋升四川提督。

如今已是四川提督的年羹尧并没有将太多的人带在身边。留在他身侧的,也就是贺成与岳钟琪二人。

贺成见他刚刚从西藏回来不久,又开始收拾行李,疑惑道:“大人,这又是哪里要打仗了?”

年羹尧低头道:“不是哪里要打仗,这次是喜事。加官进爵,我怎么也应该衣锦还乡一趟吧,再说了,这次可是皇上的意思。”

“原来如此,那你把拿来的地图一同献给圣上吧,说不准还能再升一级官。”岳钟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放心吧,好不容易得到的地图,我一定会让它到皇上手中的。”年羹尧笑了,这一次,他的笑是那么愉悦,是从心底里透出来的甜。

胤禛,我来了,等我。

第25章 雍王献图得圣宠,西北戎敌再犯境

夜深沉。

月朗星稀。

年羹尧已经几宿没有合眼了。

他知道,对于他而言,这幅地图不过是用来锦上添花的邀功之物,可对于胤禛而言,却是雪中送炭的转折之机。

所以,他必须一刻不歇,马不停蹄地往雍王府去,只有亲手把这图交到胤禛手里,他才能安心的休息。

骏马疾驰而过,扬起地上的尘土,迷进了年羹尧的眼。

马在嘶吼,年羹尧揉了揉眼,眼前不知何时杀出了几个身着夜行衣的人。

他们一个个手里提着兵器,有长剑有短刀还有匕首,虽然看不清面容,那几双眼里透出的却是阴森森的杀意。

这些人让他想起沙漠中的狼群,弓起背,等着发光的眼,随时等候着一拥而上,将席卷过后的任何动物化为一具尸骨。

“你们是八爷的手下?”年羹尧强打起精神,冷笑道。

就算是死,他也要做个明白鬼,到了地狱也好给阎王一个交代。

“当然不是。八贝勒算什么东西,他手下养的不过都是一些废物。”为首的汉子言之凿凿,既然是抱着杀心前来,自然无需欺瞒。

“那你们是逃走的策凌敦多布的手下?”年羹尧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地图。

“那准葛尔的蛮子也配和我们相提并论?”话音一落,那群杀手中就爆发出了哄堂的笑声。

年羹尧这下是怎么也想不通了,直接道:“你们倒是把话说明白了,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谁知为首的汉子狡黠地笑了,大声喊出了一个名字,一个让年羹尧难以置信的名字。

“不可能,容斋为何要害我?”年羹尧近乎疯狂地喊着。

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从他们口中说出的“岳钟琪”三个字。

“很简单,岳将军跟着你平了叛,又随着你入敌军大营,出生入死。你呢,你有正眼瞧过他吗?好不容易得了地图,岳将军不求你能让他也跟着沾点儿光,可你一言不发地走了,要把这地图白白赠与他人,他也是忍无可忍才会出此下策。”那人把每一个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除了不知岳钟琪是从何处得知他要把地图献给胤禛之外,每一点都能对的上。

年羹尧懵了,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无助向他袭来。

从前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样刀尖舔血的场面,可那只有关于爱,无关于恨。

要杀一个人,尤其是武功高强的人,没有什么比诛心来得更快了。

背叛,他是年羹尧最信任的人之一,行刺,那是曾和他一起闯过龙潭虎穴的兄弟。

那些人见年羹尧呆呆地伫立在原处,趁着他一晃神的功夫,直接扑了过去,将他从马上拉了下来。

年羹尧紧闭着双眼,任由如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他挣扎着,疼痛包围了他,让他只能痛苦的抱膝低吟。

“年大人,我们敬你是个英雄,这样吧,你把地图交出来,让岳大人拿去立功,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黑衣人中有人说道。

“做梦,我就是死,也绝不会把地图交出来,你们也休想找到。”年羹尧忍痛从地上爬起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响彻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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