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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三十五只猫头鹰的来信/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的通信集(5)+番外

作者: 妞子酱 阅读记录

阿不思,你给我这些书,是为了让我从中学会什么呢?教我同情他们只能呆在弱小的世界吗?他们是如何的无能为力吗?

只有当——“它”——握在我手中,我的心才能轻灵起来。现在不再有“它”,不再有魔法的保障——

如何?

该如何活下去?

十二年间,尽管我说不上来,可我深知窗外四季轮回,景色变了又变,而我的思维也逐渐衰退老化。墙壁如同施了铁甲咒的妖精金库,牢不可穿,无处可去。你过去总说有朝一日你要拥有一个冥想盆——

阿不思,纽蒙迦德不会打垮我,你也不能。去吧,去对付你那傲慢无礼的黑魔王吧。由我在这儿慢慢腐烂——现在我是个老头了?是的,差不多了。想当年,我也在雪山之巅征服过世界。

你那用钩针编织的

盖勒特·格林德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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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5月17日,

盖勒特,

恐怕伏地魔现今的状态已脱离婴儿时期,更像是进入了躲躲闪闪喜怒无常的青春初期。经过曾经和你的相处,我对黑魔王的成长史略有了解。不幸的是在那段低迷的时期,他没有什么朋友。我想我已经是尽我所能地在描述了。

至于你提到的选择——是的,犹如沉甸甸的石块压在我心头。冥想盆已成为我的无价之宝,并且——有时也在提醒着我,那从未解开的心结。

那个关于麻瓜的问题倒是值得深思。其实你的有些疑问,早就得到了答复——你研究麻瓜的文学评论越深入,你就越能理解他们对创造力的判断标准,这可是远超实用魔法的用途。随信附上一篇文章,愿它能帮助你理解这一切,也希望你收到的时候它未被打湿。但作为巫师,还有一件很难理解的事,当麻瓜太过追求自己的精神世界时,事实上,他势必会丧失一些应对现实生活的能力。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当中有不少人都选择了这样的生活,当然,还有一些不这样的,他们被称为二等公民,是靠一种质朴的方式,比如给别人打工来改善自己的物质条件。听说他们这是在无意识地效仿巫师社会,但我认为这完全没有因果联系。

好了,我扯太远了,愿你谅解,这个话题是我最近非常感兴趣的。并且,如你所说,我还要留心一下黑魔王。

阿不思·邓布利多

{附:批评的解剖,诺思洛普·弗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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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6月30日,

阿不思——

诶,你上一封信未免太直率了。我感觉你对我有些厌倦?这回换我惹你不快了吗?还是你在担心那些必须要做的选择?毕竟在魔法世界,成为一个自封的领导人还真是件让人困扰的事。抑或是担心伏地魔?觉得我说的话太一针见血?

好吧,那就不要想这些了,阿不思,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每到深夜,月华如练,我躺在薄褥上辗转反侧,看着弯月缓缓沉入群山并淡出视线,夜间的寒气从墙面洇入地板蔓延至全身,我放任自己在久远的记忆里肆意畅游。当然,我没有冥想盆——这里除了那只走得很准的表外,没有任何魔法——但是我还拥有我的记忆。是啊,回忆往事,最先浮现的总是那些细碎小事——找到“它”之前的那支旧魔杖,或是很多年前我曾洗劫过的木制品,它原本挂在某个麻瓜房间的墙上,再或是童年时我养过的蟾蜍。我还会经常重温一些特别的时光,以便慰籍自己。

我想我有着不错的记忆力,当然,这不能和冥想盆相比。再一次怀念——魔法世界里的小便利,没有它们真不知该怎么办。那些反复追忆的时光,大抵快在我脑中被磨平了——但是听说不断回味往事能增强记忆力。这可能是真的吧,可即便这样——我还是忘记了一些事情。

透过已被磨损的记忆,我依稀看到,那是个仲夏时节,阿不福思同阿利安娜呆在家中,我们沿着麻瓜搭建的水车引水渠,漫步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小溪边,深入探讨着如何修改血咒中的守恒定律。当路过那些长者的窗口时,我们会默契地弯腰溜过。走了一会儿,我们便在溪边肩并肩坐下,脱下靴子,将脚浸入水中来回悬晃,你在把玩一把银色的小刀——用你那柔软秀美的手——你小声嘟囔着我们最好先找到复活石。

当时我们在猜测一滴血能激荡出多强的魔法。于是你刺穿你的拇指,血立时凝结成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鲜红妖冶。这让我兴奋不已。我用魔杖尖蘸取你指间的艳红,血滴转瞬不见,传来的力量使我毛发竖立,周身震荡。他妈的——再也没有比这更便利的了,连操纵命运都比不过它来得带感,没有一句麻瓜样的废话,只有灵魂的震颤、本能的快感,这就是魔法最让我想念的地方。你,你一定还拥有着这种力量,你一直那么强大,天资那么聪颖。魔法燃烧你体内的每一寸细胞,甚至超越肉体——一别经年,你还能感觉到吗,那简单又原始的愉悦?

不过——追溯记忆。我们在那儿,你的血溶进我的魔杖里,我轻挥手腕便将一截空心木撕成万条丝绦,毫不费力却如此强大。之后你将小刀递给我,我又把它按回你手里,我们挨近彼此,呼吸相闻,你用刀片划过我的拇指——总之,必须反过来试试。

之后你用我的血点燃了水,如此动人心魄,如你一般。

我们一边大笑一边做笔记,然后慢慢将火扑灭。我已经开始想象将这绮丽的魔法应用于黑魔咒;我低声地轻哼咒语。我们是搭档,但之前从未想过要激发彼此体内的这股潜在力量——心甘情愿地将血液给予彼此,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之后我们气喘吁吁地躺在河堤边。我枕在你的膝上,你心不在焉地用手梳理我的头发,并将它缠绕在你指尖。阳光耀眼,灌木茂盛,被扔在草地上的小刀泛着微光。我们愉悦地闲谈着,之后我提到要寻找圣器——

“先找复活石。”你说。

我挪了挪身,抬头看你,好奇地问,“为什么?”

“因为一旦我们拥有了……即使是他们的幽灵,只是幽灵回来也好。”

像小猫一样地,我轻轻拨弄了一下你垂下来的发丝,“阿不思,这没意义的。”

你没有解释。我猜,你是想让你父母回来,回来照顾阿不福思和阿利安娜,然后你就可以与我远走高飞?

当时我想,你多么体贴,这绝非讽刺。

在那之后,我们又扯了些有的没的,但这并非是我回忆那天的缘由。缘由是,那时你突然站起来,带得我从你膝上也翻落下来,之后你在我们周围施了一圈隐藏咒。

当我将整段回忆付诸笔尖时,记忆便更显漫长而模糊。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这之前,我们曾像孩童般笨拙地抚摸过对方。但在那个溪畔,阳光下你的头发胜似火焰,因着魔法的隐匿,伴着灌木丛的虫鸣,我们第一次取悦彼此。尽管很难付诸笔端,我却念念不忘——当时,你摘下你的金丝边眼镜,冲我浅然一笑,单纯又狡黠,你凝视着我,好似不经意地,将眼镜的一侧滑过唇畔,如此饥渴,又如此夺人心魄。然后你脱去了你的长袍,又褪去了棉质的汗衫衬裤,我记得我在笑,惊讶又喜悦,还告诉你这里水太浅了不能游泳。

那时的你美得不可方物,我也是——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得出你为我迷醉。可现在,恐怕我们都已衰老干瘪凋谢枯萎,而且,不可饶恕不可原谅。

临着灌木枕着长袍,袍襟处有细蚁爬行,我们生涩又贪婪地摸索彼此。在我抚摸你时,你仿若灵魂飞离身体般,兴奋地颤抖着。我们都有白皙的皮肤,很容易因快乐而急速泛红。我记得我双手紧紧捧着你的脸,眼看着你被狂热的快感所淹没、面露潮红,而我的心跳如鼓擂如鹿撞,不能自已,因为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