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三十五只猫头鹰的来信/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的通信集(4)+番外

再来看看我，盖勒特·格林德沃。曾一度，每一个欧洲巫师家庭的孩子都知道我，听见我的名字他们或欢呼或瑟缩；曾一度，我仅仅利用迎来的微风施咒，就可以把所有的树叶从枝桠上剥离出三十英尺——曾一度，我就要建立起，真正地建立起一个新世界的规则，一个明亮的充满希望的未来，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和我——而现在呢，我独自在这里，慢慢地腐烂，日复一日的孤独竟让我在意起一个娘娘腔的英国老饭桶对我的看法。你一定很享受我说的这一切吧，看着我被受害者的尖叫所缠住的每一个日夜，你很高兴吧？是啊，这才符合你一贯的做事风格，不是吗？你不是很希望看见我因那些过去的鬼魂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吗，阿不思？小阿利安娜带来的阴影让你躲避了我很多年，直到不得不面对时你才来逮捕我，对吗？

邓布利多，你问我的近况，是近况吗？近况不就是你将我抛在这个密牢里？四年杳无音信——非常庆幸我的手表仍走得很准，这使我知道时间已过去多久——之后你来信了，向我炫耀你做了校长？［一团黑色的难以辨认的墨水污渍］

你的迷惘可真是有趣啊。你不能理解我为何生气，不是吗？你认为当我看着这些怀揣善意充满友情的信笺时，我就不会生气了，对吗？好，那我告诉你，我在生气，嗯？

格特鲁德就是个贱人。你想让我从中学到什么？你是在用游戏耍我吗？我们不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结束了游戏吗？那时你与我天天腻在一起，将身心毫无保留交付于我，之后呢，你因为一场意外指责我、背叛我甚至离开我，抛下我一人去完成我们的理想。还有什么，我们曾携手并肩、共享计划，你同我一起寻找圣器，给我人生的指引，再然后呢，你有空了，也看透了，是时候去追求你所谓的英格兰的真理了，于是你就这样将我从空中狠狠地摔到谷底，是这样吗？

邓布利多，是你造就了我。是的，你造就我并与我结盟，但却放任我在这个世上肆意妄为。我猜你那个小弟弟会认同我的看法的，你确实有着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嗜好。

好了，说够你了。现在来聊聊我吧，你那饱受惊扰的，心碎成渣的宠物黑魔王，你试图掩饰的不光彩的过去。可试问谁曾用甜蜜的咒语缠绕着你的身体，让你迫不及待地笑着求他干你？试问还有谁知道你这不得不隐藏起来的欲望？怎么，可怜的阿不思，这就是你不得不失去的自我，你弄丢了的部分吗？

是啊，我们还在兜圈子。现在换我来嘲讽你了，不过我已气到无法呼吸。

你感到自豪吗，邓布利多教授是我的新笔友了。但不要想你会是我唯一的笔友——梅林在上，若我只有你一个笔友，我早在多年前就撞墙而死了。我偶尔会和一个家伙聊聊天，感觉蛮令人愉快，他不会因为我丧失了野心、终日郁郁寡欢就对我有所偏见。他是一个非常聪明但却有些呆板的英国少年，还起了个傻乎乎的假名字——几年前出乎意料地与我开始通信，三句话不离本行。是个有头脑的人，但显然没有什么幽默感。当我说到我同你相识时，他好像非常害怕。

我告诉他你就是个喜好利用别人的伪君子，让他最好离你远点儿。当然，我看得出来他很怕你。你可能对他有所留意，日后搞不好是个危险人物。不过当一个黑魔王不会是你的宠物狗时，你又如何能掌控得了他呢？

阿不思·邓布利多，你的气度是靠不住的。格特鲁德是个大贱人。

盖勒特·格林德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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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8月2日，

盖勒特，

做教师的时间长了，会有一些不好的习惯，比如习惯于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一副学识渊博、通晓古今的样子，其实都是错觉，甚至事实上，我不过是一个悲惨的失败者。

老朋友，我从未将你视为我的宠物狗。反过来讲，我倒认为在那几个月里我才是你的宠物，那时我痴醉于你耀眼的梦想，后来梦醒了，一切都被打回了原样，感到被背叛的人应该是我。但是可能因为教书太久了吧，我已明白争论的真谛——不值得——或者，值得。

如果这些年，恨我能使你好过一些的话，那尽管恨我吧。可我还是希望，如孩童般希冀着，你不会这样——算了，我就是个一无所有的老傻瓜。但是，无论你如何想我，我都必须要和你提及一下你和我说过的那个英国男孩。他的假名字该不会是叫伏地魔吧？我知道我该如你所愿，不该再来烦你，但最近关于那个名字出现了一些很不好的传闻，这使我不得不多问一句。

除此之外，愿你保重。

阿不思·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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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9月27日，

邓布利多，

很讶异你会在伏地魔这家伙的事儿上请求我的帮助，而更惊讶的是你居然未告诉我原因。（英国短语“家伙”是这么拼吗？）都是一些我过去的老本行。那个家伙被死亡迷住了，即使作为黑巫师，这也有些不寻常。他惧怕死亡，已到了非常夸张、言过其实的地步，可以说是有些变态了。估计你已经对这些有所了解。不过他还没有踏上寻找圣器的道路，幸好是这样，希望追寻那些东西的自大狂越少越好。

还有，他钻研出一种改良杀戮咒的怪理论——但我认为没什么用。再有就是关于魂器，谈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死亡本就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事儿，体面地迎接死亡可比半死不活好多了。

阿不思，我不恨你，从未恨过你。以后你也不会对我再做什么过分的事，因此将来也不会恨你。这才是我想对你说的。

盖勒特·格林德沃

另，格特鲁德说，“身份是一种认知，你会从你和他人的记忆里找到自己并认清自己，而当你身在其中的时候，就不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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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2月28日，

盖勒特，

我猜你会乐于知道，当我看到你的来信后不禁开怀大笑。确实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谬论，我同意格特鲁德的观点（每个人都知道，如果你太过小心，你就会被某件事绊倒）。我不像她，我以自己的小韵脚为乐。

几年前，伏地魔来霍格沃茨拜访我。当时我正打算为刚听说的关于他的黑暗谣言辟谣，但他整个人的言行举止却证实了那并非谣言。是的，这使我担忧。英格兰可能因此要出现一个真正属于它的黑魔王了。

我没有什么好的理由，但我建议你不要和他联系。和你相比，伏地魔可能只是个傲慢无礼的家伙，但可怕的是，他野心勃勃，这也迎合了你的推断，他对死亡的惧怕达到了偏执的地步，他就是你说的那种人。

至于其他的——盖勒特，我无法解开你的心结。因为我连自己的心结都还没打开。

谢谢你的帮助，

阿不思·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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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3月15日，

阿不思——

所以说，你是在美丽的阿尔巴岛上养了一个黑魔王小宝宝吗？那我可得警告你，你要当心三月十五这个预言日喽。

我猜——那些魔法部官员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那你现在是打算花费十来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作为一个独行侠开始逮捕伏地魔吗？还是你要养精蓄锐静待时机？我想对你来说，无论哪条路，良心都会备受折磨。用柠檬雪宝抚慰一下它吧，顺便也分给我一些。

这个男孩的确有很强的力量，但他缺乏想象力。至少，你和我，总是有天马行空的幻想，这是我们交相辉映的原因之一。

你寄给我的麻瓜作品，我越读越迷惑。他们花费大把的时间在那些虚构的文学艺术、社交礼仪上，他们没有魔法，只靠仅有的想象去理解这个世界。我疑惑当人们不再拥有魔法，他们会怎样？人生的意义又会在哪里？一个巫师拥有小提琴，他能激发出更多的潜能，而一个麻瓜拉小提琴，也不过是奏出优美的乐曲以达到共鸣，有什么意思呢？再比如，两个麻瓜为句子的韵脚辩论，这不也是毫无意义的事吗，但若是换成两个巫师就大不同了，他们仅是修改咒语的结构就能对世界产生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