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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词(215)

作者: 初瑟 阅读记录

顾长歌见三皇子的肩膀与伤处都上了药,劝面无表情但眼底尽是惊痛的皇上道:“皇上,如今太医已经为三皇子止血了,咱们看一眼还是回吧。”

皇帝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沉声说道:“不中用……”

说罢拂袖而去。

顾长歌本想追随出去,忽然看到三皇子的眼角溢出一滴晶莹的泪水,心里一惊,又仔细去看,却又看不到动静了。

她只好无奈叹了口气,也走了出去。

快要出府的时候,三皇子妃忽然走过来,到她面前行礼道:“皇贵妃娘娘,方才娘娘的帕子落在了房内,还请娘娘跟妾身去取一趟吧。”

顾长歌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见他们都无异样神色,就点了点头。

才跟着她进了屋,三皇子妃关了房门。顾长歌便不再往前走了,直接说道:“有什么事,皇子妃还是在这跟本宫说吧。”

三皇子妃神色不好,可还是问道:“娘娘怎么知道妾身是有事找娘娘?”

“呵,”顾长歌轻笑一声,旋即严肃,“本宫的帕子掉了,你也该给本宫送过去才是,哪有让本宫过来取的道理。就算你没空,也该是本宫身边的人来,而非本宫亲自来取。”

三皇子妃抿了抿唇,低头福身:“皇贵妃娘娘目光如炬,心明眼亮,并非是妾身要寻娘娘,是爷。”

顾长歌听了这话,有些不敢相信。

“还请皇贵妃娘娘移步。”

顾长歌随着她走到里面,刚才来过,逸景身上已经没有过多的血迹了,此时逸景却虚弱的睁开眼睛,扭头看着顾长歌道:“儿臣……给晗母妃请安。”

顾长歌一惊,瞬间有些心酸,这个孩子跟逸晨年岁差不多,如今这个样子,却这么懂事,不哭不闹,着实让人心疼。她马上想到,方才皇帝在这里,说了一句不中用了。

逸景流出眼泪,怕是也听到了这句话,知道自己的前程尽毁,为自己而难过。

她上前两步,关切的蹲下了身子,看着逸景道:“逸景,你还好吗?方才你父皇只是太担心你了,他一时心痛,说了什么你莫要在意。”

逸景苦涩一笑,轻轻摇头:“儿臣知道,父皇有意让儿臣学着做事,是儿臣太不中用,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父皇恨铁不成钢。”

顾长歌心痛不已,想劝却又不知如何说了。

逸景忽然说道:“儿臣自知不配成为储君人选,可有人疑心儿臣要成为太子,想趁机要了儿臣的命……”他咬牙说出这句话,忽然牵动伤口,疼的发出了声音。

三皇子妃流着泪跪着上前让他不要动。

顾长歌蹙眉:“你是说,你疑心有人害你?你可有证据?”

逸景痛苦摇头:“儿臣没有。儿臣朕上车时,听车夫说起,方才六弟的太监出来,问了他一些儿臣的生活起居,说些没有用的。不过一会,儿臣便出了事,此事一定是六弟做的!”

顾长歌倒吸一口凉气,想起她那日与皇帝说完话,从宫殿里出去的时候,逸麟就在外面,说皇后送他的香囊丢了,让人来寻找。

她本没有放在心上,更何况后来听说小太监的确找到了香囊。

只是现在她不可以这么对逸景说,只能说道:“六皇子与你感情非比寻常,必然不会害你。”

“晗母妃!儿臣敢肯定就是他!儿臣无数次听到母亲背着儿臣对六弟说,未来的储君必须是六弟的!他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情!”他用力要坐起来,却因剧烈疼痛而最终躺了会去。

只是鲜血却渗透了布帛。

顾长歌看的触目惊心,口中却说道:“本宫是皇后的臣子,你口口声声让本宫查六皇子!要陷本宫于不仁不义不臣不悌之地吗?”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三皇子的请求

“既然您是皇贵妃,难道您不该为了正义而主持公道吗?”逸景抬起头,看着顾长歌,眼里都是恳求与真诚。

这孩子才思敏学,学富五车,这么多年跟着先生读书,实际操作如何无人得知,可是论争辩,谁也争不过他。

顾长歌深吸了一口气,说:“本宫是皇贵妃,协理六宫,更要做的刚正不阿有理有据才是,如今你没有证据,红口白牙告诉本宫你是被六皇子所害,难道要本宫听信你片面之词而去查六皇子吗?这样置六皇子于何地?置皇后于何地,又置皇上于何地呢?”

逸景因为疼痛,倒吸凉气,躺正了在床上,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头顶。

三皇子妃哭着扶他,又一脸哀怨的跪着求顾长歌,伸手拉住她的衣角,容貌可怜,样子又楚楚动人。只是今日惊惧交加,一时间嗓子却是哑了,声音低沉喑哑:“皇贵妃娘娘,臣妾知道您并非爷的生母,又没有抚养之恩,可是爷常说,您是后宫里唯一一个正直又深明大义的女子,对您很是钦佩。今日一见,妾身的确是见到了娘娘的慈爱与温婉,唯独没有见到您的深明大义和正直!”

她说的话急了,有些口不择言,虽然是在求顾长歌。

很少有人如此对她直言不讳,顾长歌一时皱眉,看着跪在脚下的女子。

逸景也是惊讶自己的皇子妃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发急,呵斥道:“天儿,不许对晗母妃无礼,快求晗母妃原谅!”

三皇子妃面容执拗,直直的看着顾长歌,泪痕兀自挂在脸上,她一字一顿:“妾身不服!妾身说的都是真话!”

“天儿!”三皇子着急了。

顾长歌此时却笑了,说道:“无妨,”然后扭头看向躺着的逸景,问他,“为何你父皇在的时候,你不求你父皇为你做主呢?他是天子,难不成还不如本宫吗?”

逸景苦涩笑了,言语间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

他说:“儿臣不过是个废人了,从今日往后,再也不能替父皇做重要的事情,儿臣无颜面对父皇,也不希望父皇为儿臣烦心。”

“那你又如何来求本宫呢?”顾长歌声音发冷,毫无感情。

“儿臣不甘心!”逸景皱眉,说话也使了力气,“儿臣好好的,却要被最亲近的人算计!儿臣没有做任何愧对于人的事情!儿臣不服!不甘心!”

听了这话,顾长歌看了跪在自己脚边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三皇子妃,笑了起来。

这二人倒是天造地设。

心思倔强,又耿直非常。

她忽然又正了颜色:“本宫与你直说吧,”她也扫了一眼三皇子妃,“你与本宫一没有母子知情,而没有恩惠施德,本宫自不必为你犯惹怒皇上的险境。你与六皇子,无论你们谁是未来的太子,对本宫而言,没有半分区别,本宫打不比白费周章。”

她冷冷审视三皇子,看他是否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三皇子因失血,脸色苍白,听了这话反而平静了许多。

半晌,他说道:“如今,对娘娘而言,难道除掉皇后不是最重要的事吗?”

顾长歌挑眉:“当然不是,她是皇后不假,可本宫也是这宫里当之无愧的宠妃,皇后不能治理后宫,本宫愿为其代劳,却也不必非要在那个位置上,你说是不是?”

三皇子妃一时愣在原地,有些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迷茫的看着三皇子。她只知道,皇贵妃并非如他们所说的那般正义。

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三皇子忽然开口:“儿臣明白。如今皇后虽在其位,却与不在没有区别,后宫里,晗母妃只手遮天。儿臣是太子,与六弟是太子,对您而言,都是皇后的儿子,当然没有区别,”他抬头看向顾长歌,声音平静,“可如果儿臣愿意辅佐九弟上位,晗母妃是否愿意帮儿臣一把?”

顾长歌微笑,还不算太傻,只不过也不算那么聪明。

她轻轻摇了摇头:“你凭什么敢保证,你可以拉下六皇子呢?他祖父可是郑大人,皇帝曾经的老师。更何况,皇后未曾废后,皇帝不会对六皇子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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