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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魔物要上天(109)+番外

作者: 妖不知 阅读记录

动了动手臂,左手摸摸右手,右手掐掐左手,果然回来了。

腿?动动腿,腿也回来了。

陆一鸣欣喜地从床褥间坐起。

被子从身上滑落,他随手一敛,摸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他床上,更不该出现在他被褥里的东西。

他怔了怔,不敢置信地揉了揉。

柔软而纤细的,熟悉的手感,有如鹤的羽毛。

陆一鸣僵硬地沿着手里毛茸茸的球状物的弧度往下摸。

一片平坦而光滑的肌肤。

再往下,是高耸的山脉和旁微陷下的盆地。

然后是山脚的沃地。

——前额。鼻梁。眼窝。嘴唇。

冷不丁,沃地陷落。

手指陷入一片湿软之中,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刮了下。

“嘶!”陆一鸣吓了一跳,把手指抽回来,用另一只手揉着微微刺痛的指尖,“畜牲,你敢咬我!”

旁边传来低沉的笑声。

低哑磁性的声音响起:“是你先掐我的。”掐的力气还不小呢。

“昨晚你输了我整整二十盘。”不等陆一鸣骂人,那个声音又先发制人起来。

“……”陆一鸣想到昨晚花莫言输的那二十盘棋,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没处撒,“不如我们现在再下几盘……”虽然输掉的赌约已无法挽回,但至少还能挽回一点点颜面。

“不要。”金叵罗斩钉截铁地拒绝。

陆一鸣哼了声:“输了就输了,我又不是输不起。”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胜败嘛,乃兵家常事。

旁边传来低笑:“你当然输得起,所以才会一连输了七个铺子嘛。”

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一鸣挑了挑眉,敲敲床板:“谁让你睡这的?”

金叵罗没有回话,只是坐起来,掏出了什么东西,抖开,纸页舒展的声音响起。

他凑近陆一鸣的耳朵:“你输得起的,对吧?”

我就知道。

陆一鸣并不意外。

即使没有听到金叵罗的笑声,他也想象得出现在金叵罗咧着嘴得意地坏笑的表情。

他笑起来:“别忘了,你也输了我一盘,你说的你输了规矩我定,对吧?”

第94章 将倾

想食言了?

金叵罗听到陆一鸣笑盈盈地说出那句话, 不由笑了一声,沉声:“你先。”

无所谓, 一个小游戏而已, 履个赌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一鸣输得起, 他又有什么输不起的?

昨晚也确实是他大意了一次,低估了陆少爷的棋艺, 才会让人赢了第一回 合。

幸好……

他在陆一鸣看不见的眼前用嘴角勾出了一个肆意张狂的笑。

他家陆少爷, 是需要时不时地杀杀锐气,免得一得意又忘了形。

“我先?”陆一鸣懒懒地往后靠了靠,“好啊, 我先就我先。就怕……你不敢。”

金叵罗又发出了嗤之以鼻的声音。

“你敢说, 我就敢做。做不到,七天之内尽听你差遣。”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陆一鸣忍住笑, 虚张声势地皱起眉头,作出一副冥想苦想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可以来一句“赌约作废”推翻前约,但他觉得这样就没意思了。

在下棋立约的时候,他早就作好了履约的准备。

而且, 难得有机会捉弄一下这个心性高傲的畜牲,浪费这个赌约实在太可惜了。

猜金叵罗应该等得不耐烦了, 他才舒展眉宇笑着说道:“学狗叫。”

嗯?

金叵罗打算等他说出类似推翻约定的话再顺势同意结了这个赌约,却听到这一句,不由眉梢微挑。

“我只要你学狗叫,不多, 三声就好。敢不敢?”陆一鸣笑得明媚极了。

空气一时之间安静下来。

对面的人半天都没有吭声。

陆一鸣恨极了自己现在居然瞎了眼,看不到对方此刻的神情。

——那一定精彩极了。

“来,汪-汪-汪,跟我学。”陆一鸣本身就有些无赖,学狗叫这种事他三岁就做得多了,信口就来。

但金叵罗不一样,要他伏低做小都难于上青天,何况要发出这种滑稽的声音。

果然,良久,对面低沉的嗓音传来一句:“除了这个。”

语气里除了惯有的冷淡,还带了些不屑和不甘。

陆一鸣捶着床板哈哈大笑,笑得简直停不下来。

真是好久都没有这样开怀过了。

笑够了,他一边捂着快要笑破的肚皮,一边伸出另一只手去揉旁边人柔软细滑的头发:“你看,你也有些事情是做不到的,对吧?”

金叵罗的一头遮过耳垂的软发被他抓成了一团乱麻。

金叵罗也不恼火,只是笑着缓缓伸手握住了那只恣意乱揉的手,捏着他的手腕,大拇指有意无意地轻轻划过柔软的掌侧。

陆一鸣被手腕处传来的酥痒吓得一下就把手抽了回来。

手腕上还残余着莫名的热度。

他忽然想起,对面坐着的,不仅是头畜牲,还是头随时有可能会发情的畜牲。

自己委实太过得意忘形了。

他若无其事地爬起来,跨过金叵罗,跳下了矮榻,踢着脚找鞋子。

边套上鞋边悠悠地说道:“说好了七天就是七天,少一天可不行啊。”

摸索着捡到了床脚的手杖,站好理了下衣服,拄着拐杖缓步朝门外走。

“去哪儿?”

声音在身后响起。

陆一鸣叹口气,摸了摸自己胸|口:“屋里太闷了,出去逛会儿透透气。”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金叵罗转头看向窗外,外面已经看不见天边的火烧云。

“天黑了。”

原来这一觉已经睡了一整天?

陆一鸣有些惊异,很快平复下来。

“天黑了正好,人少。”

反正对于一个瞎子来说,天黑不黑又有什么区别?

-

华灯初上。

清泉县东边的金陵镇上,正举办每月底一次的庙会,人流涌动,川流不息。

庙会上各色买卖云集。五步一个卖糖人的,十步一个卖杂耍的,还有卖走马灯的,卖棉花糖的,卖糖瓜的……每个小摊前都圈着一堆人,人头攒动。

好不热闹。

有人不知是逃命还是忙着回家奔丧,匆匆从熙熙攘攘的街头道窜过,一连撞到了两三个人。

其中最边上的那个清瘦的男子刚掏了钱买了支糖葫芦,就被重重撞了一下,瞬间糖葫芦便被撞落到地上,男子鼻梁上的圆框眼镜也在冲击力之下飞了出去。

糖葫芦很快被过往行人踩碎在脚底,变成几块粘在地面的圆饼。

男子顾不上去骂刚刚撞到他就消失在人群中的人,眯着眼睛蹲下来找他的眼镜,只盼着眼镜可别被踩碎了。

奈何失去了眼镜,他这高度近视眼就接近半盲,蹲在地上摸了半天愣是一无所获。

周围的人个个皆行色匆匆,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在庙会里被挤撞到的倒霉鬼需要帮忙,更没有人为他驻足,甚至糖葫芦的摊主还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嫌他挡了摊面影响了生意。

来往行人的腿蹭过他的背,不同人的热度挤在身体四周,他脑门上沁出了细密的汗水。

嗟叹间,一只手捏着他的眼镜出现在他蒙胧的视野中。

男子一怔,忙道了声谢,接过眼镜戴上,抬头。

一张清峻端正的脸庞映入眼帘。

看清那人的模样,男子凤目一挑,又是一怔:“哦,是你。”

那人正转身要走,听到他这一句低语,不由略为惊讶地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认得我?”

男子从地上站起来,微微一笑:“不认得,只是见过。”

“哦。”那人没有放在心上,点点头,拍拍男子的肩,“这里人多,你可得小心些。”话毕,他小声说了句再会,转身朝前走去。

男子抿嘴笑笑,忍不住叫住他:“等等。”

那人停下,又回过头来,问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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