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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191)

作者: 0昆仑小仙0 阅读记录

萧凌忽然挥手,寒光一闪,邓通只觉得手上一凉,低头去看,剑太快还来不及感觉到痛,左手小指无名指已经顺着关节断了半截。那两个半截的手指掉在地上,他看着觉得陌生,这是自己的手指吗?

须臾剧痛发作,邓通握着左手闷哼一声,刹那间全身都被冷汗打湿。

萧凌将剑身在手肘皮套上一划擦净血迹道:“这是给你的警告,南怀珂要死也只能死在本王的手上。她要是还能站起来也就罢了,要是她从此残废了,你就等着偿命。滚。”

邓通握住血流不止的手出去了,随从进来收拾残局。萧凌想到早上看到南怀珂是被陈峰抱下马车的,使人打听之下才知她竟摔伤了腿!

看到脸色惨白的她被人带回营帐,那一瞬间他居然感觉非诚心疼,有那么一刻,他很想去看看她、安慰她。

那个人,在他心里让他欲罢不能。求而不得的感觉反复折磨人心,无法排遣的烦躁需要宣泄,最后,萧凌命人找来了莺娘。

多么相似的眼睛,可是一双柔情似水,眸中是述说不尽的爱恋和崇拜,另一双却只有冷酷和狠辣。

她和自己之间谈论最多的从来只有阴谋和利益,连分道扬镳都是这样不拖泥带水,和八弟她却可以非常亲近。不能借机除掉萧砚真是太可惜了!

关押俘虏的地方,经过两昼夜的严刑拷打,酷吏终于撬开了那名刺客的嘴,令人震惊不安的真相很快引起轩然大波。

事关重大,案情本来是不该对外公布的,但当人飞马往来京城取回证据呈交给皇帝之后,皇帝过目勃然大怒,立即下令禁军搜查了三皇子和谷贤妃的营帐,并抓捕了一大批宫人。

事情峰回路转,从太子被疑与行刺案有关到三皇子落网,也不过是五天的功夫,各种小道消息如星火燎原传遍了每一顶帐篷。

有人说刺客其实是三皇子派来的,也有人说是太子和三皇子合谋。

事情越传越夸张,还有一种说法更加广为流传,有人说不止是三皇子,就连谷贤妃在背地里也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坏事,譬如当初徐美人之死就完全是被冤枉的,而冤枉她的人就是谷贤妃母子。

事关御驾遇刺形同谋逆,酷吏奉旨审讯根本谁的面子都不会顾及,谷贤妃和三皇子身边的宫人被悉数拷打连夜审问。

皇帝本来要问的只是关于猎苑行刺的事情,可是宫人们对此一无所知,为求保命反倒一股脑将其他的都悉数吐了个干净。到了第七天早上,雪片厚的罪状罄竹难书,全被太监诚惶诚恐送到了御前。

第237章 要变天了

又是一个好天气,万里无云的草原白天,隐隐的燥热却令人倍感不安。营地里没有人四处走动,连巡逻的士兵都走得更外小心翼翼,徘徊在营帐之间的只有谷贤妃的的喊冤声。

金帐内,谷贤妃和三皇子被迫跪在地上,四周是岐国公等人还有众皇子。谷贤妃并不是个蠢人,自然知道眼下这情形意味着什么,此时再要装什么矜持毫无意义。

“陛下,臣妾和行刺的事情一点关联都没有啊。”

“那你怎么解释康德妃、叶昭仪她们都受了伤,只有你一点事情也没有?”

谷贤妃一听这话面无血色,不要说她自己,在骚乱发生后其他几位皇子妃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只有她的儿媳妇毫发无伤。所有人中,只有他们一家完全避开了所有险要。

这看起来太诡异,可她怎么知道为什么,算她运气好没受伤还不行了?但在现在,这份好运气成了他们母子两的催命符!

萧凌的目光在其他几位兄弟的身上来回打转,他快要气疯了,明明是他亲手安排的事情,一切线索和证供都应该指向太子,为什么那个活口会临时反水?

他为什么没有咬死太子?为什么他的口供会指向三哥?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是谁利用了他的费尽心思的布置坐收渔利?

更糟糕的是,有人跨过他和他的死士取得了联系,这意味着有另一个人知道了他做的一切。这想法一经产生就让他遍体生寒,他无法控制的双手战栗,是谁,是谁在背后窥伺他的一举一动?!

萧弥则完全懵了,他本来以为父皇喊他来是因为他护驾有功,怎么现在反而被说成了幕后主使,这是死罪、死罪!父皇终究是皇帝,维护他的皇权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其他一切、妻子、儿子,都只是他天子之路上的垫脚石。

萧弥不得不低下向来高傲的头颅,深深磕了个头说:“父皇,儿臣根本没有参与过这件事情,请父皇一定要要相信儿臣。”

皇帝却根本听不进去,他早就看见了那叠雪片一样的供词,当下大手一挥,禁军从外头拖进一个血样的人来,皇帝怒道:“老三,你好好看看这是谁?”

萧弥从那张布满血痕的脸上认出人来,禁军拖进来的是自己妻子身边的侍女。

皇帝压抑着怒火问:“你说,认不认识!?”

萧弥不明所以,战战兢兢答:“这、这是婉容房里的丫鬟。”

皇帝指向丫鬟道:“你说,你看到听到了什么!”

丫鬟被吼得一个激灵,爬在地上颤抖不止地说:“回、回皇上,那天芳儿、冰儿都被刺客伤了,只有我跟在三皇子妃身边。后来刺客追上我们见是三皇子妃就没下手,还说了一声‘得罪’。皇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呀,奴婢是无辜的,皇上饶命!”

“那刺客你认不认识?”

“认得认得,是从前府里一名叫王赤的护卫。”

谷贤妃惊恐地看向自己的儿子,萧弥也完全愣住了,他只远远看见那个刺客被押走,并没有走近看清他长什么样子。那怎么会是他府里的侍卫呢?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也许在更早以前就有人专门对他设下了陷阱。

王赤是谁不重要,三皇子府中的护卫不少,他不可能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可是丫鬟是成日在家的不会认错,这无疑是给他的罪名添上了一道有力的证据。

萧弥再也无法淡定,说话的声音变得颤抖而急促,一如濒死的河鱼在扑腾和挣扎。

“父皇,儿臣不认识什么王赤,儿臣是冤枉的,请父皇明鉴。”

皇帝冷哼一声:“朕就料到你不肯承认。再带!”

外头进来一个衣衫干净的中年男子,并不像受过刑的样子。他一进来就跪在帐中,咚咚咚叩了三叩。

“参见陛下。”

萧弥一听声音猛然回头,来者正是他幕下门客王原。“王原,你来干什么!?”

王原镇定地看了他一眼,居然还朝他轻微地点了一下头,萧弥心中惊骇不知他意欲何为。王原开口:“皇上,刺客的事情全是草民一人所为,不干三殿下的事情。”

“王原你在说什么?!”萧弥气得差点站起来,方公公一使眼色,两边侍卫一齐上去按住他的肩头。萧弥急道:“父皇,他是胡说的,这事和三皇子府没有关系!”

萧弥又气又急,这话怎么能够承认?他知道王原是要救他,可是他比门下幕僚更了解自己的父亲。父皇老来多疑,就算王原怎样咬紧牙替自己家洗脱嫌疑,父皇都是不会相信的!王原揽下所有罪名,恰恰却使皇帝对此事更加深信不疑。

果然皇帝斜睨二人说:“若非有你首肯,你门下幕僚又怎么能动用银子买通这么多人,他区区一届平民又怎么可能买通护卫将人混入其中?你以为将脏水泼到他的身上就没事了?你是不是眼瞧朕上了年纪心里着急了?”

“父皇,儿臣不敢,父皇——”

“行刺朕,陷害太子,朕倒要看看你有几个脑袋!”

“皇上,皇儿不会的,请你相信我们母子!”谷贤妃也顾不得体面了,膝行几步上前,卑微地抓着皇帝的衣服下摆哀求:“臣妾伺候皇上二十多年,臣妾的为人皇上是最清楚的,求您千万不要听信小人谗言冤枉了您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