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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25)

作者: 0昆仑小仙0 阅读记录

“那可是淘气喝了凉水?”

“没有。”

哪里都没有出错,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叹了口气又看向崇礼询问:“现在感觉如何?”

崇礼哆嗦了一下嘴皮子答:“就是冷,肚子还痛。”

“你先睡,姐姐陪着你,要是晚上还不舒服,姐姐立马就去请刘大夫。”

崇礼点了点头,蹬着腿往下挪了挪躺下,闭上眼片刻又睁开,看着姐姐苍白的脸道:“姐姐也睡一会儿吧,崇礼没事的。”

“你先睡,你先睡了我就睡。听话。”她一边说,一边接过外头送来的汤婆子塞到被子里给弟弟暖脚。知夏想请她去休息却遭到了拒绝,于是只好守在外室等候吩咐。

过了一夜却是相安无事,等到再睁眼时发现竟然已经天亮,崇礼和她都睡了个好觉。再问有没有腹泻已是没有,如此看来已经好全。

刘大夫按时来了,搭了脉问了诊也说大好。南怀珂大觉欣慰,感念他尽心尽力,嘱咐知夏多封些银子给她。

刘大夫捧着那包沉甸甸的银子,感觉是把心肝掏了出来捧在手里,犹豫片刻还给知夏手中说:“治病救人是为医的本分,不敢收二小姐大礼。”

南怀珂睡了一夜好觉,此刻已是精神许多,此时十分客气地笑着说:“虽是本分可刘大夫做得格外好,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你不要推辞。另外有一件事,我还想请你今后常顾我们姐弟的求医问诊之事。”

“是,这没问题。”

知夏立即把银子奉上道:“那这就是定金了,大夫收下我们也好安心。”

刘大夫收了银子,又嘱咐南崇礼还要忌口几天便战战兢兢离开。

如此过了一夜,翌日南崇礼竟又不舒服起来,这次却不是因为呕吐腹泻,而是因为腹部绞痛,痛得小小的人儿在床上满床打滚、浑身冷汗。

知夏去请了刘大夫来,刘大夫却说不出什么。如此治了两天崇礼竟一病不起,整个人糊里糊涂,最后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南怀珂又着人另外请了大夫,大夫来看说是食积于小腹之中、凝滞不消。开了对症的药方强迫灌下却也未见起色,再到后来,更是高烧烧得滚烫。

王妈妈急的无法,只会在一旁垂泪。

知夏也想哭,刚滚落一滴水珠却见自家小姐未哭,她素来钦佩小姐,因此把脸一抹也含了泪不敢落下。

南怀珂何尝不着急,但是前世她已经把泪流尽,此刻深知眼泪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因此她狠狠憋住不忍,和另外二人轮班守视,寸步不离,如此却仍旧束手无策。

又来了两个大夫,说是病入膏肓药石无灵。

这边女眷哭得肝胆俱产,南怀珂默然坐着,看着王妈妈端了豆浆试着让崇礼喝,一心希望他好有力气,也免得完全不吃不喝伤了肠胃。崇礼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两口,却忍不住吐出来出来弄脏了衣服。

南怀珂皱眉不忍去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哪?崇礼的衣食住行她全都是一一验看过的,为什么还是会变成这样?

她一拍桌子豁然站起就往外走,知夏赶忙跟上去问:“小姐,小姐你要去哪?”

“我去宫里,我去求太后指了太医来给崇礼治病。”

这是有先例的事情,位及公侯的皇恩荣辱已非寻常臣子可比,府里的主子若是有个头痛脑热,都可以去宫中请太医来看。

过去因为南怀珂的父亲长年不在府中,因此府里其余人等才不敢轻易动用这份恩宠。如今崇礼病到这个地步,南怀珂已走到绝路,山穷水尽间就想起了这个。

知夏说了声好就要让外头去备车,南怀珂道:“马车太慢,直接备匹快马,我去见太后!”

时值天刚刚蒙蒙亮,紫微星还清晰可见。天气本来就冷,街上只有零星一些人打开了门在扫雪。

满天灰白的云头下,一匹快马踏着白雪飞过一排排黑灰的房屋。

南崇礼重病垂危的消息惊动了皇太后,太后立刻传召年长而极富经验的王太医跟着去。

王太医只瞧了一眼便问:“南二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少爷会病得这样严重也不好好医治?”

第031章 怒打恶仆

王太医诊了半天说:“这样严重倒不像是水土不服。”

知夏忙说:“可是我们这刘大夫说是水土不服。”

“哪个刘大夫?”

“京城慈济堂的刘大夫。”

王太医哼了一声不屑道:“外头的大夫能和宫里的比吗?”

知夏便不再说话。

然而王太医治了一日也不见起色,太后在宫里干着急,打发了两拨人来问,得到的都是令人失望的回答,最后干脆指使萧砚亲自来看。

崇礼病得这样厉害,国公府里的各房各院也坐不住了,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都打发了人过来问候。

只有三房的太太是亲自来的。见了心力交瘁的南怀珂,她想到自己夫君死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精神萎靡,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劝慰一番。

南怀珂并没有把话听进去,然而终是勉强得体地对她笑笑,嘱咐人好生送出去。

最后是二太太派来宋妈妈问候,彼时萧砚正奉太后的旨意来探望姐弟两,见王太医正在施针,因而安安静静坐在一旁。

萧砚灵醒,深知此时再多安慰的话也都是废话,因而只是转达了太后的关怀,并不曾再多说些什么。宋妈妈进来向他请了安说明来意,萧砚瞥她一眼不置一词。

宋妈妈讪笑,走到床边看了看,见南崇礼果然病入膏肓,又问了太医几句便心下得意。

她见屋里众人都面色沉重,遂装出一副慈悲样对南怀珂说:“二小姐宽心些吧,人的天命自有定数,非人力可以强求。都说小孩幼年早夭是说明他还不属于这家,如今小少爷也不过是要回他来的地方去了。”

南怀珂本是冷脸坐着靠在椅背上,听了这话才抬眼看她。

宋妈妈见她脸上毫无血色,心中更是得意,一心想着回去给主子报喜,因此嘴上越发张狂:“小少爷眼看是不中用了,不如趁身子还软把衣服穿好,也免得死后……”

要说王太医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要不太后也不会首选把他派来。

萧砚正想着有这样的名医医治,倘若崇礼还不能转好,不要说南怀珂了,就是太后也必定心神俱伤。皇祖母待他素来是好,他哪里忍心看她痛心。

这边正昼夜不舍地照料病人,那边就听一个婆子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是个人都会觉得非常反感。

萧砚蹙眉正预备赶这婆子出去,刚要开口就觉面前一阵劲风划过。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啪”的一声,结结实实一个耳光甩在了宋妈妈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硬生生将宋妈妈整张老脸都打得歪了过去。

还没反应过来,南怀珂反手又是一个巴掌甩在她另外半边脸上,打得对方倒退几步,连牙床都被她手腕处沉甸甸的镯子给磕破,一旁跟着的两个小丫鬟已发出惊叫。

宋妈妈震惊地看着南怀珂,捂着自己的老脸道:“你、你敢打我?我是二太太的陪嫁!八殿下还在这呢,你你你……”

南怀珂冷哼一声指着她说:“你瞧我敢不敢?什么陪嫁不陪嫁,活到这把年纪竟连上下尊卑都分不清楚,莫说谁在这,你可看清楚了,长房的院子里是我南怀珂说了算!”

这二小姐简直是失心疯了!

宋妈妈何曾遭过这番光景和委屈,吓得立刻缩了手,却听南怀珂对着她斥责:“你这涎皮赖脸的老婆子,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在这里咒主子!”

宋妈妈强辩:“我可没有咒过少爷,眼见着小少爷要断气了,二小姐心情不好也不该拿我——哎哟!”

话未说完,南怀珂拽起裙摆一脚踢在她肚子上,宋妈妈向后撞在桌子上又弹在地上,刚要爬起来,南怀珂一个箭步上前踩在她肚子上,指着她的鼻子厉声道:“你还不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