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长女威武(307)

作者: 0昆仑小仙0 阅读记录

原以为这事能这么搪塞过去,哪里知道她早就被人暗中盯上了。

后来南怀贞亲自找到她,以此事相要挟,她不得不暗中投靠了南怀贞,悄悄将南怀秀藏到主子的庄上去。

后来南怀珂“死”了,王妈妈便觉得这事可以就此了结,却不想私藏南怀秀这件事本身又成为了南怀贞捏在手里的把柄。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她将睿亲王府和岐国公府都得罪了,太子这边也一定已经质疑了她的可信度,王妈妈现在不管向谁求饶都没用。她唯一的生路就只有南怀贞,只有按照南怀贞的话去做才有可能保全自己。

“如果诬陷南怀珂不成,太子落于下风,你就告诉别人,是太子要你故意诬陷睿亲王府的。”

她想起南怀贞最后嘱咐自己的这句话。

“是太子!”王妈妈嚷起来:“的确是太子替我还清了赌债,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我说王爷与王妃没有夫妻之实。”

皇帝阴沉问:“他要你这么说,就不怕朕真的命人替睿王妃验身?”

“王妃金贵之躯,他料定睿亲王不肯随意由人亵渎王妃,所以太子一早准备自己举荐一位信得过的稳婆。既是太子的人,说的话当然也是太子的意思,一旦皇上将王爷和王妃定罪,没有人会想到再去重验一次。”

“荒谬!”太子情绪激动,上前一走踹在王妈妈的身上,连踢几脚大声责骂道:“我几时要你诬陷他们,明明是你自己跑来告诉我睿亲王府在谋划不可告人的事情,现在如何反过来说我构陷?!”

王妈妈疼得在地上打滚,一边缩着身子躲避他的踢打一边连连呼救:“我哪里想得到这一层的关系,若非太子替我还清赌债,打死我也不敢来找您呀!太子殿下要杀人灭口吗?”

“你这贱婆子!”太子气急攻心,又狠狠一脚踩在王妈妈的头上。

萧砚一看皇帝的脸色立即道:“住手,太子殿下,父皇面前不得放肆——还是你气急败坏果真要杀人灭口?!”

太子气喘吁吁住了手,回过神指着萧砚问:“是你,是你要这婆子来诓我的是不是?!你好阴毒的心思!我是你的大哥!你心里还有没有三纲五常尊卑之分!?”

“够了。”皇帝恼怒,终于起身问斥责道:“还没闹够?”

众人这才敛气屏声,全都跪在地上恳请皇帝消气。

太子仍旧耿耿于怀:“父皇,老八他……”

“住口!”皇帝一声呵斥,绕过龙案走到众人面前,阴沉的目光在一众人等面前来回扫视。

最终他到了太子面前停下脚步,太子以为有戏,才一抬头,“啪”一声响,皇帝抡起右手就在他脸上抽下一记响亮的耳光。

第381章 革带鞭打

这一记耳光猝不及防,太子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刚回过神,“啪”一下,又是一耳光扇在另外半边脸上,打得他脑子里嗡嗡一片乱想。

太丢人了!

王妈妈在一旁看得毛骨悚然,皇帝对太子都这样,那更不要说她,所以她干脆一动不动蜷缩在也一旁。

账房和监院也看呆了,往后退了两步大气也没有喘。

皇帝的手指上戴了一枚戒指,那戒指又粗又硬,掴在脸上撞得骨头都疼,太子的脸立即肿了一片,牙龈也破损出血。

“父皇?!”

太子满腹怨气,刚要辩解就迎上皇帝凶恶的目光:“为什么咬着你八弟不放?”

他从来没见过皇帝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目光,过去尽管也多次训斥过他,但那都是父亲对儿子、君王对臣子的训斥,从来不像今天,是仇人对仇人的憎恶。

“你就是这样折辱自己的弟弟和弟妹的……就算验过身还了睿亲王妃的清白,她被验身的事情也会成为京城的笑柄。不止睿亲王府颜面无存,整个皇家都会失了体面。你到底为什么要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儿臣……”

“你是非要看朕杀了自己的亲儿子才觉得痛快吗?”

“儿臣……儿臣没有……”

“老三的事还不能让你引以为戒,嗯?!”

这指责很严重,谷贤妃母子愚弄皇帝致使他冤杀徐婕妤、又险些牵连萧砚造成无法挽回的父子悲剧,这是皇帝近年最恨之事,轻易不能让人提起——更别说效仿。

太子带着哭腔辩解:“父皇,儿臣没有,儿臣没有那个意思啊,儿臣只是想替父皇清理君侧。”

“朕的君侧要你操心?你是觉得朕眼花耳聋,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吗?”

“父皇明察秋毫,儿臣不敢、不敢。”

“你这些于朝政事上毫无长进,成天在歪门邪道上下尽苦工。以为朕不知道去年你在原州干的好事?那些贪官污吏中一大半是你的人,你从中捞取了多少好处?后来朕不要老八继续查下去,为的就是给你留下颜面。为什么后来朕陆陆续续撤换了那批人,你自己心里就一点没数?朕如何旁敲侧击耳提面命你就是不解其意,每每要你做事你就办得不知所谓,尚不如你的几个弟弟用心能干!”

“父皇,”萧砚突然插话:“儿臣还有一事启奏。”

“说!”

“半年前儿臣和太子在原州的时候,有传当地官员将赈灾口粮中饱私囊,儿臣外出查访。有一天深夜回来时突然遭到行刺,当时只有我和一名贴身侍卫一起,血战很久才得脱身。现在想来,不知是否也和太子有关?”

“信口雌黄!”太子大惊,立即否认。

“你给朕住口!”皇帝怒斥,旋即问萧砚:“你可有确凿的把握?”

“儿臣事后查到,那几名中饱私囊的官员正是太子门下。儿臣不想将事情闹大,免得兄弟间无法回头,适逢父皇下令要儿臣停止追查贪污之事,所以就此回京作罢。”

太子眼见他没有下文,即刻打蛇随棍:“是了,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

不料萧砚冷冽反击:“证据?证据早有,只是当日念及兄弟旧情不忍咄咄逼人,不料太子愈加过分,今日竟然祸及吾妻。父皇请看……”他从袖口中掏出一块青色的腰牌,那腰牌上沾着干涸发黑的血水,一看就已有些时日。

萧砚道:“这是从一名带头的刺客尸体上搜出来的,“东”时属春,色属“青”,这块青色的腰牌正是出入东宫的信物。儿臣兄弟几人出入东宫都要经人通传,唯有太子的亲信才可凭借信物直接出入太子府商议要事。父皇再看……”萧砚扯松自己的衣襟,露出肩颈上那条被刀所伤的半新不旧的疤痕解释:“这正是那次遭刺留下的疮疤,儿臣险些就不能活着回来了。”

皇帝呼吸明显一滞,上前轻轻抚摸在萧砚的伤口上,手指微颤难以置信。

太子慌得面无人色,眼看皇帝又盯着那枚被血水染成暗色的腰牌,只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催命符了。

果然皇帝抬起头,发红的眼眶里是藏不住的戾气。

“父……父皇……”太子半跪着向后退了一步。

皇帝抬手到自己腰间按在了革带上。方敦大惊失色,数十年相伴下来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皇帝的脾性,此时见他如此,方敦已经预感不太对劲,慌忙上前拦道:“皇上息怒,息怒啊。”

皇帝怒发冲冠哪里能听,一把将他推开并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革带,一个箭步冲到太子面前,抬手就狠狠抽在他的身上。

“啊——”

革带破空发出一声毛骨悚然的脆响,随后在太子的身上又击打出巨声。太子一声惨叫,惊恐地连连往后躲避。

“你竟然派人去杀自己的亲弟弟!”皇帝说罢,又是一下抽在太子身上,随后边打边咬牙切齿:“你自以为尊贵,朕给足你面子,你却不知好歹变本加厉。其实你和老八都是庶出,谁又比谁更加尊贵?你这个嫡长,名不正言不顺,不过是朕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对你多加眷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