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长女威武(310)

作者: 0昆仑小仙0 阅读记录

“好,我记得了。”南怀珂笑着应下,又见他凑到自己跟前嗅了嗅,笑着推开他问:“怎么跟霜丫头似的,闻什么?”

“你身上好香。”

伴着和风拂出的美妙的旋律,南怀珂颔首笑道:“是荷芜双香。”

萧砚恍然大悟:“是了,是荷芜双香,今年怎么想到用了?”

“有什么奇怪的,你说那香能安神呀,我就挂在床头了。”

萧砚目不转睛盯着她,须臾扬起唇畔。

荷芜双香,那是他年少时为讨好她所送她的第一件东西,那时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对这个头次见面的小表妹一见钟情,只好磨磨蹭蹭找些借口送她东西。那时他哪里能想又哪里敢想她将来会是自己的妻子,如今回忆起来,只觉得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定。

南怀珂明白了他笑中的含义,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这种互相爱慕对方,单纯又炽烈的感情,她人生中头一次品尝,当真甘醇如酒欲罢不能。

她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试探然后握住,反而萧砚转过手与她十指紧扣,他笑:“怀珂,你这样的动作像个小猫。”他凑近一点悄声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再睡到你屋里去呢?”

南怀珂脸突然就红了,慌张地左顾右盼,幸好随伺的人都退在亭子外。他们晓得睿亲王夫妇感情好的不得了,天天说不完的悄悄话,所以每回二人在一块,大家伙都很识趣。

“这是花园里,说话也太不顾忌地方了。”

“我是你夫君,光明正大的嘛。”

“那也要收敛着点。”

“你瞧,你就是这样。”萧砚手肘趁着椅靠挨在她面前说:“给自己的负担总是太多。你顾忌什么呢,咱们明媒正娶,谁敢说三道四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要是动不动就割人舌头,不怕别人说我是祸水?”

“你若真是祸水就克死我,死在你怀里我也心甘情愿。”

“呸,真是没句正经话,越大越像个小孩。”二人有说有笑,等到小碗里的鱼食撒光了,萧砚接过小碗放到桌上坐回来,南怀珂才问:“太子到西州了?”

“到了,应该是三天前到的,今天传回了折子。”

她点点头,垂目看着池塘里散尽的鱼,俄顷说:“你在外头走动,也要小心皇后。”

“你觉得皇后有私心?”

“太子如此潦倒,皇后都不曾动用过任何力量为他求情,这不是稳重,而是毫无慈母之心。”

“她从来没有真正想要帮助太子坐稳这把交椅。”

“恐怕是这样,虽说皇后的母家并不强盛,可也不至于如此袖手旁观。”

萧砚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是这样,那么毓亲王就是他们的敌人:“四哥……看不出来,我一直以为他的性格是懦弱而不好争的。”

“我倒觉得他的确如此。”

“怎么说?”

“毓亲王虽然说不上懦弱胆小,但的确是个本心如水的人。”南怀珂趴在栏杆上,没有注意到萧砚听她如此评价已然蹙起双眉,她仍然说道:“不过……他不是作恶的人,但也可能会是纵恶的人,他的性子太容易妥协。如果皇后要他做什么,出于孝道我想他是不会拒绝的。”

“你对他仿佛很了解。”

“从前在太后宫里遇过好些回,所以有过一些攀谈,言谈举止间大体是可以了解一个人的。”

“人是会变的。”萧砚冷冷道:“人也是会伪装的。他总拿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博人好感,其实无甚才能。”

南怀珂终于听出他语气古里古怪的,侧头望向他问:“你对毓亲王好似很反感?”

“没有……没有,”他很不喜欢萧择每次看向南怀珂的目光,想起之前萧择着人送来的野山参被自己截住派人扔了出去,遂赶紧整整衣服说:“有什么可反感的,我是因为忌惮皇后。”

“是啊,皇后……西州你有可靠的人吗?”

“有。”

“皇上对太子已然失望透顶,这是他给太子的最后一次机会去证明自己,万一太子抓住了这个机会呢?起死回生的反扑是十分可怕的,我们不能冒险。”

萧砚正色道:“自然,我会让他有去无回。”

第385章 擒拿太子

太子去到西州并非自此就能脱离皇帝的掌控,不时有眼线将他的一举一动传递回京城。

西州在皇帝眼中有一点是特别的,那就是在那存在一批外放数十年的官员,正是当年他争夺储位之时其他皇子们以及前太子的朋党。

皇帝登基后铲除了一部分异己,然而还有一部分官员因为确实没有任何把柄在他手中、甚至中间还有不少德高望重声誉极好的人,这样的人杀不得、看着又心烦,他便将他们统统外放出去,永远都不准其擅自回到京城。

现在太子去了,皇帝更加在意那边的情况、也想适时看一看太子的态度。然而传回来的密报中却直指太子与那些人交好,每常聚在一起畅谈时局国政,又说太子暗地里会抱怨皇帝刻薄寡恩。

做儿子埋怨自己是一回事,可是和自己的敌人交好就是罪大恶极,皇帝无论如何不能容忍他这样的态度和立场。

半个月后又有密报,说原来西州的前朝旧臣借由手中权力与裙带之便,在那暗地里培养了一批亲信部队。而太子知晓此事后非但没有通知皇帝,反而依旧与这些旧臣亲近友好,全然如脱缰的野马根本不将京城的利益放在首位。

皇帝对这个儿子早就失望至极,此次外放不过是未来废太子的一个过渡。现在过渡有了,太子又自动送上了借口,皇帝决意再不容忍,以有谋逆之心为由要将其捉拿并废黜。

大臣们谁也不敢对此事发声,皇帝愈加气闷,遂问众位皇子的意见。

“那些人以为朕是一时气愤,谁也不敢贸然因此得罪太子旬,你们是朕的儿子,你们以为呢?”

萧砚不语,这事便是他暗中着人挑唆和添油加醋的结果,而今冷眼看场热闹才是上策;萧择作为皇后的亲生儿子身份太过敏感,自然也没有说话。倒是秦王为太子说了几句好话,称他应该是一时糊涂。

秦王是个灵醒人,太子惹上这样的事情,皇帝没有理由轻纵。此时此刻他说这话倒不是为了讨好太子,虽然明知会惹怒皇帝,却不得不出于兄弟一场的道义挺身而出说上一句。

“愚蠢!”皇帝果然语气不善:“他和那些乱臣贼子搅合在一起,他都不顾朕的颜面了,你还替他说话?朕倒怀疑你的心意!”

“父皇息怒,”秦王赶忙跪下:“儿臣只是不忍。”

“妇人之仁。”皇帝冷哼一声,扫了一圈众人沉沉道:“朕心已决,要你们中一人去替朕讨伐西州肃奸。不服朕的管制、挑唆教坏朕的儿子,派你们去,才好让朝中众人知道朕的决心,就算是太子也不能得到开释。你们谁去?”

萧凌看了看左右,心里盘算应该如何开口。为着平日他被看作太子一党,太子出事后他没少为此烦恼。太子出事出得太突然,全然不在他按部就班的算计之中,现在他着急的就是如何同他撇清关系。

皇帝抛出这个任务正是时候,如果他接了,不但可以理正自己的名声,同时在父皇面前也可以好好表现一番。

他打定注意刚要上前,不料陈峰忽然开口:“要废太子容易,一纸诏书天下就能尽知,可是废了太子旬之后呢?”

喜好和平并不是人的本心,东宫空置,人人都会虎视眈眈。

萧凌瞟他一眼,直起腰身说:“瑚亲王想得可真是长远。”

陈峰听他语带刻薄,只是冷笑并未回敬。

萧砚则说:“父皇春秋鼎盛,太子一位并非当务之急,且从前中原纷争之时亦有钦宗在位二十年而不立太子的先例。未免皇室宗亲之间互相屠杀,大齐大可以效仿此举。儿臣闻父皇方才三言两语斗胆猜测,以父皇之英明想必早已有此打算,儿臣大胆说破,还望父皇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