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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335)

作者: 0昆仑小仙0 阅读记录

蒋公公应声下去,南怀珂上前问:“皇上真的不放娘娘吗?未来……皇后总是嫡母,将来总是要出来的。”她想说皇帝如果死了,皇后就是皇太后,只是这样说不免有诅咒皇帝的意思,所以没有多言下去。

“皇帝跟哀家说的很清楚,皇后忤逆天子,苛待继子,不忠不义,不堪为国母之表率。要不是哀家劝着不想前朝失衡,他当时气得几乎立刻就要废去皇后了。”

南怀珂点点头不再多说。

出了宫,她和鲍如白约好要在画舫相聚。鲍如白和谢岱曦这一对活宝还有两个月就要成婚,按习俗是不能用见面的。可两个人憋不住思念对方,非要偷偷求南怀珂安排了见一面以解相思之苦。南怀珂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她和萧砚成婚前也没遵守,所以愿意替他们安排。

到了画舫的时候鲍如白已经到了,旁边还有一位不速之客,南怀珂不动神色点一点头,对方起身端庄地打了个招呼:“睿亲王妃。”

鲍如白忙解释道:“怀珂,方才我来得早正碰上华雪,所以邀她进来一起喝了一杯,你可千万不要见怪。”

南怀珂颔首不言。

华雪笑道:“不知可曾打扰王妃雅兴,若是有,那我先走了。”

“怎么会呢?”

“大家都是老相识了。”鲍如白举起酒杯说:“以前有些事也是阴差阳错,你们彼此可千万不要放在心里,今天看在我的面子上喝一杯嘛,过去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华雪顺势主动给她斟酒一杯:“王妃,请。”

南怀珂却不动,华雪一笑,自饮一杯先做大方,南怀珂淡淡解释:“太医说我身子不好,不可饮酒。”

“哦,这样……”华雪道:“我还以为是王妃为上一回的事情记仇呢。”

鲍如白好奇问:“还有什么事啊?”

南怀珂笑道:“没有,不过是她的发髻上沾了落花,不太庄重罢了。华雪,幸好今日你的发髻不曾沾染落花,否则只好自己抖落进土,可惜那般媚态。”她大可忍气不表,不过作为一位妻子,很难不记恨华雪的行为。

这话一说,果然华雪的脸“腾”就红了到了耳根,她如何听不懂,南怀珂这是拐弯抹角在骂她“不知廉耻”。华雪也不是好欺负的人,立刻回敬一句:“花落不落、几时落,这可由不得人说了算。”

“人面桃花有人不懂欣赏,拼尽全力怒放一回却等到凋谢也遇不上惜花之人,好可惜。”

华雪什么也说不出,萧砚就是不要她这是不争的事实,因为这个,她在南怀珂面前半点脸面也挣不回来。她正暗暗恼怒想要离开,门却一开,谢岱曦笑眯眯钻了进来。

“呵,人脑这么齐全,都在啊。”他对华雪无感,可是看她是鲍如白的朋友,所以也当做自己人:“八嫂,快给我来点吃的,我都饿坏了。”

“你没有吃午饭吗?”鲍如白问。

“哪儿呢,”谢岱曦抓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鼓鼓囊囊说:“虽然捐了个闲职,可是爷爷那头是绕不过去的。这些日子皇上病重他也忙,连带对我脾气也不好。我中午躲着不见他所以没吃饭,就等着这一顿呢。”

“那得饿坏了吧,这家的火腿炖蛋最好吃,一会儿多吃点。”

谢岱曦点点头,完全不当华雪存在,只一个劲同鲍如白和南怀珂说话。华雪被晾在一旁心里别扭极了,走,显得她小性子了,不走又实在尴尬得慌。

南怀珂瞧在眼里也不点破,连理都懒得理她。其实南怀珂并不将她当做敌人,她不是敌人,也够不上那个资格。

谢岱曦吃完一盘点心朝着南怀珂笑嘻嘻问:“八嫂,八哥也忙坏了吧。”

“他是皇子,此时尽孝是他的职责。不过今夜不是他侍疾,总算能多休息一会儿。”

谢岱曦瘫在椅背里拍拍肚子抱怨道:“皇上年纪都这么大了,身子又老不好,这几年三天两头的病,听爷爷说这回比头几回都严重。要我说呀,这把年纪了不如退位当个太上皇,享享清福是多好的事。八哥这么能干,就让他当皇……”

“谢公子!”南怀珂脸色一变打断他:“大不敬,不可言。”

“就是嘛,”鲍如白也责怪他:“糊涂蛋,咱们算什么,不可议论储位的事。”

谢岱曦这才感到一些紧张,坐直身拍拍嘴道:“呸呸呸,是我傻了。”

“就你这样还做官呢,糊涂蛋。还好这都是自己人,下不为例。”

“我知道啦。”

南怀珂瞥了华雪一眼,心想她应该不是问题,毕竟她和鲍如白还是好友,而且她们本质上毫无利益冲突。

这个谢岱曦呀,果然是个糊涂蛋,难怪天真如鲍如白这样喜欢。

第416章祸从口出

皇帝的病久久不好,为了各种事务能正常运作,渐渐也不用皇子们常去侍疾。这天中午难得南怀珂醒来的时候萧砚还在身边,两人一道吃饭,吃过饭,恰好王太医来给她把平安脉。

王太医写着方子,萧砚从内室走出来问:“王妃这些年总是畏寒,怎么回事?”

王太医解释:“这人的体内复杂深奥的很,王妃这几年陆陆续续大病的几场伤了身子底,在石门观那一年更是虚耗的严重几乎掏空了底子,所以如今身子虚些是情有可原。索性王妃年青调养又很是认真,如今半点不曾受冻受寒,按着节气认认真真进补几年,一定会越来越好。”

萧砚点点头折返回屋内,水仙送了太医出去。

“你觉得好吗?”萧砚握着南怀珂的手问。

她放了猫儿下地,那猫呲溜一下就蹿得无影无踪,南怀珂这才道:“就像王太医所言,如今觉得比去年好多了,你瞧我的脸色可不是红润许多。”

“那都是被补药催的,面上红润里子里寒得很。”他起身绕过茶几坐到她身边,亲昵地拢着她的肩说:“今天我哪都不去,就陪你待着。”

南怀珂笑了。她发现自己现在很容易满足,很容易开心,就像回到小时候在海疆父母俱在的日子,一支风车一根糖葫芦就能哄得高兴。但是有时候又很容易情绪低落,一个人坐在窗下,有时候连书都看不进去。

“这几天见过谢岱曦吗?”她突然想起这个人。

“见过,已经教训过了。”

谢岱曦失言的事情南怀珂并没有告诉萧砚,倒是后来程国公不知打哪儿知道了孙子在外头胡说八道的流言,来信向萧砚确认了一番。程老国公是个谨慎妥帖的人,三朝元老地位超然,活到一大把岁数从来也来也不胡乱站队。

不结党也不算计皇帝,自重自爱对人宽厚,所以皇帝信任他、尊重他。

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在这个敏感的时候程国公也轻易不敢私下去见任何一位亲王,他也担心小孙子和睿亲王走得近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三令五申就是没用。在得知了这个流言后,派人送来一封书信询问。

萧砚看过信后问了南怀珂,南怀珂说到是有这么一回事,萧砚如实回了,前几日见了谢岱曦又骂了一通。

“岱曦在这方面确实太傻,他对朝政的事情见识少,又信任我们。你不知道,他过去私下对着我时更荒唐的话都说过。”

南怀珂笑道:“我知道他是个愣头个性,你好好提点提点,他如今有了如白,对自己负责就是对如白负责。”

“我知道,就像我也对你负责呀。”他低头凑近她耳边笑着轻轻吹了气。

“谁要你负什么责,和你又不熟。”

“翻脸不认人啊?”萧砚用食指勾着她腰间的绦带,边解边说:“嘴坏心硬,我来瞧瞧,到底是熟还是不熟?”

“别闹,青天白日外头还有人呢。”

他不安分起来,埋首在她脖颈边轻吻:“知夏今日不当值出去玩,水仙去送王太医,其他几个撤了东西也都去用饭了——只有咱们两个,何况咱们不叫谁敢擅自进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