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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44)

作者: 0昆仑小仙0 阅读记录

“看来今年要丰收了。”知夏将被风吹起的帘子压下,努力挡住外面飘进来的雨。

“雨太大了,”南怀珂皱眉:“还是停下找个地方躲躲雨罢。”

“不先回去吗?哎哟——”马车忽然一阵晃动停了下来。

车夫在外头大声道:“二小姐雨太大了,车轮陷在泥里不好出来。”

“我去看看。”知夏从惊吓中镇定下来。取了油伞翻下车一瞧,果然地上被雨水打的泥泞一片。车轮陷在深深的淤泥里,无论车夫怎么挥动马鞭,就是无法被从淤泥下给牵拔出来。

眼见是走不成了,大雨磅礴中,知夏靠在车旁对里头的人大声道:“小姐,真得找个地方避雨了。”

车夫指了个方向说:“我记得往那走是有人家的,姑娘先陪小姐过去别淋了雨。我得在这看着马,马可不能留在道上。”

知夏说了声好便搀上南怀珂,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泥地里往前走。果然走不了多久,就看到前头零星有几户人家。

紧赶慢赶地向着其中一家走去,彼时那柴门也只是虚掩着,茅草房檐下一条大黄狗汪汪汪对着二人一阵狂吠。屋主听到响动一看,见柴门口站在两位精致的小姐,连忙戴了斗笠匆匆忙忙奔上前来。

那雨是慢天席地无处不在,知夏眯着眼防雨飘到眼中,一边大声对屋中说明来意。庄稼人也爽快,开了门就请二人进去。

到了屋檐下,知夏收了伞甩了甩,里头出来一个妇人客气招呼她们进屋。南怀珂微微笑着说:“我们身上淋透了,脚上也都是泥巴,不好弄脏了大姐的屋子。”

妇人笑道:“不进来可不行了,姑娘还看不出来?我们庄稼人可一瞧一个准,这雨不下一夜是不会停的。”

南怀珂看看天有些为难。

妇人说:“你们一时半刻是走不脱的,要是站在檐下反而受凉,还是进来吧。这茅檐草舍没有泥巴才是奇怪,来,快进来。”

“如此,那就叨扰了。”

初春京郊还冷,屋子里烤着火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进到里头才发现,火炉旁还坐着另外两个年轻姑娘。

其中一个生得明眸皓齿,眼瞧着就不是农家的人,另一个看穿着打扮显然是她的丫鬟。南怀珂对二人微微一笑,心道这必然也是来躲雨的。

果然那妇人端着一盘东西过来说:“大雨浇了赶路人,这位姑娘也是来躲雨的。我热了点酒,你们喝了好驱寒。”

说着又上下打量了南怀珂和知夏说:“呀,二位姑娘来都淋成这样了,我去给你们找两身干净的衣服换上。”

雨太大,小小的油纸伞根本挡不住雨,何况南怀珂和知夏还是合撑一把,此时水淋淋的和落汤鸡无异。

不一会换了身普通的粗布麻衣,众人围着火炉默默吃酒。

大雨倾盆并且毫无停歇的意思,那妇人又进来说:“看这雨的意思你们今晚是走不掉的。这屋后还有一处茅舍,本来是我那一双儿女住的,今晚让让他们跟我挤挤,四位在这那就一晚吧,只是咱们这里简陋,姑娘们千万不要嫌弃就是。”

南怀珂起身说:“多谢大姐,只是我们还有一位车夫在外头看顾马车,这……”

妇人为难一会儿想了想说:“再无多余茅舍,要是……要是不嫌弃,就在厨房将就一晚。”

南怀珂想着也好,总好过在马车里过夜,因而就让知夏去叫车夫过来避雨。车夫那边就将马解了牵来套好,进了屋内也烤起火来。

第055章 龙生九子

南怀珂早和院里打过招呼,田庄一来一回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兴许要住一夜,因此倒也不担心家中担忧。

吃过粗茶淡饭,妇人一家收拾了那边草舍的床铺,方才席间听那漂亮姑娘说话也是读过书的,知夏好奇,率先开口问:“姑娘叫什么,怎么两个人就跑到郊外来了呢?”

那姑娘嫣然一笑,朱唇微启说了几句。

原来她名叫江雪兰,是去山上寺庙上香的,不想回来撞上大雨也是车子陷在泥里,因此暂且来到这里。

方才众人喝了酒,知夏又天性活泼,因此话便多了,两边都热络起来越说越是热闹。

江雪兰问:“听你二位的口音好像不是京城人士,莫非是来寻亲探友的?”

“我们是来投靠亲戚的,”南怀珂抢先一步说:“我父母都是京城人士,只是从小不在此地,如今大了才回来,因而口音和别人略有不同。”

“原来是归乡,你们打哪里来?”

“海疆。”

江雪兰笑道:“是有那边的口音。”

知夏稀奇地问:“海疆离着京城十万八千里,江姑娘怎么会听过那边人的口音呢?”

江雪兰垂下眼笑了一下才说:“我见识的人多。”

南怀珂听了这话又细细打量她一番,心里对这姑娘的背景便有了一些猜测。

虽然猜到了七、八分,她却装聋作哑继续问:“不知道京城都有哪些好吃好玩的呢?江姑娘既然见多识广,不如多多告诉我们一些,回头我们也好去开开眼界。”

江雪兰便一本正经坐起来说道,丫鬟替她将被子裹在腿上,也坐在一旁听她说。末了江雪兰说:“我方才说的那道观的监工头子你们猜是谁?”

“是谁呀?”知夏问。

“就是二皇子,哦,如今封了秦王。”

知夏道:“原来是皇家监工,难怪建得那样别致,小姐,等过阵子我们也去看看。哎对了,秦王……被称贤王的那位可就是他?”

“正是了,贤王好善忘势,京城王公贵族都十分钦佩敬畏,听说皇上如今也颇倚重。”

南怀珂问:“皇上喜爱秦王,那……比之太子如何?”

江雪兰听了这话,借着烛光细细打量南怀珂半晌,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问:“姑娘到底是哪家的小姐?”

秦王,太子,皇帝的宠爱……一般的闺秀可想不到这其中的厉害。江雪兰见识的人多,对人的心态自然也更敏感,此刻听南怀珂有此一问,不免心里一动要问上一问——你想让我告诉你,可以,你得先让我知道你是谁,我再考虑考虑。

南怀珂也看出了她的心思,浅浅一笑自报了家门。

江雪兰若有所思低声道:“哦,原来是南大少爷的妹妹。”

“姑娘认识我堂哥?”

江雪兰下意识用手指遮了遮唇说:“这样了不得的望族,京城中岂有人是不知道的。”

南怀珂察言观色,脸上划过一丝意味深长地笑,不再深究转而又问:“照姑娘方才说的,皇上的几个孩子中,难道皇上是最疼爱二皇子秦王的?”

“按理说皇家是不好议论的,只是今日有缘这里又没有外人,说说倒也无妨。姑娘有所不知,太子虽是太子,被立为储君却只因为他是长子,而非是皇上最喜欢他。”

原来如此,怪不得前世各家虎视眈眈扶持各位皇子,原来都知道太子的位置坐得并不安稳。只是太子毕竟是太子,岂有这么好打发的道理?

江雪兰又道:“太子是庶出,但是母亲很早亡故所以就接到皇后膝下教养,皇后自己有一个亲生的儿子,排行老四。”

知夏打了个哈欠拿手指头一掰数着数问:“太子,二皇子秦王,四皇子……三皇子呢?”

“三皇子萧弥的身份十分尊贵,他的母亲是谷贤妃。”

知夏忽然想起,第一次陪自家小姐进宫觐见太后的时候,那个在凉亭里虐待宫女的皇子就是三皇子——原来是谷贤妃的儿子,怪不得这么横行霸道呀。

“那么其他皇子呢?”知夏好奇追问。

“五皇子的身份也不低,他的母亲是叶昭仪。据说他自小就能过目成诵、一目十行,十分了得;至于六皇子,京城的官员都知道,他是天生跛足体弱多病,皇上私底下惯常是不喜欢他的;七皇子早夭;听说八皇子是几位皇子中生的最俊俏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