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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本荣华(128)

作者: 信步闲庭 阅读记录

景秀哂笑一声道:“你不了解我的处境……”哪里是那么简单的,又不好跟华素多讲明。只是突然会晤出华素的话,她说她能调动皇宫大内侍卫,还可以让皇上赐婚,她不由眯起眼打量着她道:“恕我冒昧问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华素张大了嘴,“我……我……”

“莫非你是公主?”景秀缓缓猜道。

她记得在霍氏生辰宴上听霍婷婷谈起过,永清长公主倾慕于邵谦,还在城楼上示爱,难道面前的华素就是那位公主?

华素被景秀识破的讪笑道:“我的确是长公主。”又立马解释道:“我绝不是有心欺骗你,只是我怕告诉你身份后,你们都拘着礼,不肯跟我这样说着话。”

景秀待听她承认是长公主后,忙站起来,敛衣欲行叩礼,被华素伸手拦下道:“我就说了吧,最怕你这样见着我就要跪拜,我才隐瞒身份。这里又不是皇宫大院,你千万别跪下了,给外头那些丫鬟瞧见。”

景秀左右为难,虽知她不拘小节,可到底是尊贵的长公主,礼不可废。

华素急着道:“那免礼免礼,快起来。”华素扶稳了景秀的身子。

景秀知她是长公主后,果然就有些不自在。毕竟她这种平民小百姓,与那些生在皇宫最尊贵的人是天差地别,又怎么能像先前那样不识尊卑的说话?

华素看她这般拘谨,叹口气道:“果然你还是要和我生分吗?”

“不敢。”景秀垂下脸道。

华素一跺脚,就挥袖往外走,又几经停下脚,回过头道:“我虽然是长公主,难道长公主就交不到朋友了。还有,你和他的事要想清楚,错过了这一次,不能保证日后你们情深还能在一起。”

景秀抬起头,就看华素一身艳红的飞快走出去。

正文 第一一二回 天荒地变心虽折

景秀萎靡的倒坐在椅子上,眼睛也是酸涩,脑袋昏昏涨涨,不由趴在紫檀桌上,将整张愁绪的脸埋起来。

她和他们本就悬殊太多,至少现在她在这个家里的身份地位,是如何都高攀不上,连爱情、朋友都怕是奢望。

听到脚步声传来,她泪眼迷离的抬起脸,看到白苏就在近前,她赶忙擦去泪水,嗓音沙哑地道:“你还没出府?”

白苏摇了摇头,拍着她肩膀安慰道:“刚才你和她的话我都听到了,邵大人既有心要待你,你怎么能拒绝了?长公主说的对,错过了这一次,不能保证日后还能有缘呐!”

景秀苦笑道:“她说的太想当然,也太过容易,你也觉得我能和他在一起吗?”

白苏面有犹豫:“我当然知道很难,不过却可以试试,以邵大人的地位,又有长公主出面的话,老爷太太恐怕会答应。”

景秀低眉巧笑,带着一缕叹息道:“太太现在昏迷不醒,我又未及笄,婚事老爷一人怕是做不得主。若是真有缘分,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

她站起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现在还不合时宜,你不该劝我,你知道我为何进府,那件事不查清楚,我定然不会放弃。别为我的事烦心了,你快些出府吧!”语罢,就往内室走去。

白苏看着景秀摇摇晃晃的身影,嘴角溢出一丝悲悯,她该也是喜欢邵大人,不过是在强持的克制罢了……

*****

景秀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听春在旁边问道:“六小姐醒了吗?”

景秀“嗯”了声,“什么时辰了?”

听春撩起了帘子,轻声道:“酉正了。”边伺候景秀穿衣,边道:“外头五小姐和七小姐来了,正一直坐着。”

“她们来了,怎么也不早些把我喊醒?”景秀嗔怪道。

“奴婢看六小姐连日来都睡的不安稳,好不容易睡会午觉,不敢打扰……”听春声若蚊蝇地道。

景秀笑道:“难为你有心,不过日后她们再来,就直接叫醒我。”

“是。”听春扶着景秀去床衣镜前梳妆:“书槐送白苏姐出府了,水桃在外伺候五小姐、七小姐,就让奴婢给六小姐梳头吧!”

景秀颔首,看着听春指尖灵活的给她盘发,不由笑道:“我还以为只有水桃会梳这百合髻,没想到你也很会梳。”

听春听了抿嘴笑道:“奴婢是跟着水桃学的,她们家生院里的,都跟着老子娘学了一门手艺,水桃会梳头,书槐懂研磨看字,白苏姐又什么都懂,不像奴婢和解秋是买进府的丫鬟,只会端茶倒水伺候主子,白拿了二等丫鬟的分例……”

“怎么这么想呢?”景秀转过头道:“会一门手艺固然重要,可这伺候人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好,你们能做到母亲身边的丫鬟,定然都是百里挑一的能人,可别妄自菲薄数落自己。”

听春听了这番安慰的话,鼻尖一酸跪在地上道:“奴婢想如白苏姐那样什么都懂,能好好伺候六小姐。”

景秀微诧,白苏到了许配的年纪,她屋里只有她一个管事的大丫鬟,若是她走了,就得提携一个二等的上来,听春这是在毛遂自荐吗?

“奴婢的娘身子好多了,听娘说是六小姐请了徐大夫给娘看病,这份大恩奴婢铭记于心,只求一辈子好好伺候六小姐!”听春感恩戴德道。

景秀扶她起来,“我从小就没了娘,所以听白苏说你你娘病了多时,就想请徐大夫去瞧瞧,医者父母心,徐大夫的这份恩情你不需要记在心里。快起来吧!”

听春抹去眼泪:“于六小姐是举手之劳,可于奴婢却是大恩,奴婢只有娘亲一人亲人,奴婢在府里拼命干活,省吃俭用,都是为娘的病,如今娘身子好多了,奴婢自当好好服侍六小姐。”

景秀笑了笑道:“你有心就好,若有时间就多陪陪你娘才是紧要的。”

“是。”听春重重点头。

景秀在偏厅见了景蝶和景璃。

景蝶看她面色憔悴,不由关心问道:“没睡好吗?”

景秀失笑道:“这几日母亲生辰,那锣鼓敲的震震响,听得我脑仁有些疼。”

景蝶挑了挑眉,笑道:“我看你是看到贺小姐死的那样凄惨,心里不好受才这样子吧!”

景秀吃了一惊,就看景蝶对她使了眼色,她看懂意思,让丫鬟都下去了。

待屋子里人告退后,景蝶一本正经的端正面容道:“你是不是看到贺小姐是怎么死的?”

景秀不知她想说什么,并不出声。

景蝶才幽幽地道:“贺小姐并不是失足落水那么简单,我们三人都听到表姐说喜欢大哥,还说不让贺小姐嫁给大哥,她有意把贺小姐支走,哪会善罢甘休?你当时不是担心贺小姐安危,出去寻她吗?可有看清什么?”

景秀垂下脸,她不想再多想这些事,遂摇了摇头道:“不管贺小姐怎么死的,都告一段落,五姐姐就别多问了。”

景蝶了然一笑,“我现在来找你也并非要谈论贺小姐的死,只是听说今早母亲昏迷不醒,连大姐姐都晕过去了,还有白芷那丫鬟疯癫被关起来。这件事可是你做的?”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聪明的景蝶,景秀不承认也不否认。

只听景蝶又道:“母亲昏迷不醒,连大夫都说不好诊治,又正好大姐姐晕厥,身子怕也是不好,现在母亲身边没个女儿侍疾,你可要把握好机会?”

“什么意思?”景秀眉目烁然一跳。

“我的意思是,这个是你最好的表现机会啊!大姐姐这一病估摸着得好些时日才好。因为四姐姐下个月初一就要被送进宫,她若不找个病的理由,怎么能阻止外面悠悠之口呢?”

景秀细细琢磨景蝶的话语,很快明白她意思,笑了笑道:“我当怎么做?”

“你当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我只好意提醒你,把自个身子照顾好了,去母亲身边侍疾可不容易。”

景秀赧颜道:“远香堂里那些妈妈媳妇子丫鬟又不少,能多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