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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万里觅封侯(31)

“现在没有。”郁赦冷冷道,“是还没过门吧?”

钟宛无法,老实道:“没过门的也没有。”

郁赦显然还不信,但脸色比方才好了一些。

钟宛脑中不断回想方才自己被郁赦紧紧揽在怀里还有了反应的事,羞愤的恨不得去投湖。

钟宛现在脑中一团乱麻,只想让郁赦忘了方才的事,他急于换个话头,胡乱问道:“你做什么管我这个?”

郁赦怔了下,噗嗤一声笑了。

钟宛心跳又乱了两下。

郁赦收敛笑意,冷冷道,“因为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钟宛语塞。

郁赦上下看了钟宛一眼,轻声道:“说起来……你刚才那个样子是怎么回事?”

钟宛心里叫苦,就不能不提这事儿了吗?!

“钟宛。”郁赦回味刚才的事,压了两天的火一时间竟消了,他好整以暇的看着钟宛,“你方才……那是因为什么?”

钟宛侧过头,生硬道,“我久不和人亲近,把你当女子了。”

“你身量这么高,哪家女子能像我似得这么抱你?”郁赦嗤笑,“嗯?有人能这么抱你吗?”

钟宛一点儿也不想回忆刚才被郁赦困在他怀里的事,心道有人敢这样,早要被我送去见阎王了!

郁赦脸色一变,突然想起什么来,“难不成果真有个夸父?”

“没有!”钟宛崩溃,“别提夸父了。”

郁赦玩味的看着钟宛。

重逢后,两人每次见面钟宛都绷得很紧,郁赦总觉得他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

现在的钟宛变了许多,但偶尔会让郁赦想起少时的自己。

但今天钟宛大喜大悲,倒有点小时候的样子了。

“那你说实话。”郁赦敲了敲桌面,还在纠缠刚才的话,“你方才,到底是为什么?”

钟宛根本不想回忆刚才的事,只想找个地方钻起来。

郁赦好脾气的建议道:“你若是想不起来了,我们可以再试试。”

“别!”钟宛受不了这种撩拨,他犹豫了下,自暴自弃,“因为,因为……”

郁赦目光深邃,“你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我说的话?”

钟宛两害取其轻,飞速道,“因为你说的话。”

郁赦低声笑了。

“怎么?”郁赦看着钟宛,轻声问道,“你当真想替我生一个?”

钟宛的脸彻底红了,他竭力保持着平静,低声道:“郁小王爷……请自重。”

“是你先不自重的啊。”郁赦起身,漫不经心道,“郁小王妃。”

钟宛愣住了。

钟宛心里清楚郁赦是随口轻佻了一句,静了静心,当没听见。

“是误会那就最好了。”郁赦拿起披风,向钟宛走了过来,在他面前两尺处站住脚,看着钟宛的眼睛冷冷道,“再用‘纳妾’这事儿引诱我过来,我就真的要让你试试,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怀上。”

钟宛闭上眼,在心里默念了几句清心咒。

郁赦转身走到门前,抽下门栓,将门拉开了。

钟宛的小院里站满了郁赦的家将,黔安王府的仆役,众人眼观鼻,鼻观心。

郁赦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慢慢的给自己穿好披风。

钟宛把手捂在脸上,没眼看了,用腿想也知道外面的家仆看到郁赦这么整理衣裳会想到什么。

郁赦抬手揉了揉脖颈,带着众家将走了。

过了许久,严平山才轻手轻脚的推开门,侧着头看钟宛。

钟宛坐在榻上,抬头看到严平山,气不打一处来,“你好好的送他红鸡蛋做什么?!”

严平山没反应过来,顿了下无辜道:“不是你自己说的,以你的名义,送点咱们黔安的土仪去吗?那茶叶多半都是让你喝了,酒也做成菜了,就剩了十来只落了毛的母鸡,我怕伤你脸面,没直接送过去,然后……”

钟宛被严平山说的头大,打断他道,“算了算了。”

钟宛竭力压下脸上的春意,尽量表现的和往常一样:“封锁消息,不要让别人知道他来过。”

“这怕是封不住了。”严平山不忍心道,“我也没想到郁小王爷的排场如此大,来咱们府上还封了路,前后四条街全被拦了,郁王府的家将严防死守,吓得来咱们府上探病的贵人们都不敢出门,直等郁小王爷走了,才刚从后院出来……”

钟宛生不如死……这下行了,宣瑞病的要死的事能不能传出去钟宛不确定,郁小王爷硬闯自己院子,反锁房门跟自己共处一室的事肯定是能传遍京中大街小巷的。

过不了几天,江南江北大概也都会知道了。

那些写话本的书生,听了这消息不知要有多兴奋。

等他们写出来,再传入京中,郁赦大约也会很开心。

反正倒霉的只有自己而已。

好不容易守了这么多年的处子之身,说没这就要没了。

严平山侧头瞄了钟宛一眼,想问问郁赦方才在屋里对钟宛做了什么,又隐隐觉得这事儿是不能问的。

钟宛不用看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头更疼了。

严平山既怕钟宛吃了亏不能说,又怕他受了什么隐秘的伤不开口,欲言又止了半天,吭哧出了一句,“你要热水吗?”

钟宛生不如死,心道要热水做什么?清洗我被郁赦攥过的肮脏了的手腕吗?

严平山眼神闪烁,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知趣的闭了嘴。

“……”钟宛彻底没脾气了,他真心实意道,“你问吧,你问了我才好把话解释清楚了,咱们府上不知道有多少别人的探子,我得借着他们的口给自己一个清白。”

严平山怕刺伤了钟宛的心,忙摇头,一脸的讳莫如深。

钟宛怒道:“问!”

严平山赶鸭子上架似得,艰难道:“你是不是……”

钟宛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听清楚了,我,还是块完璧。”

第25章 我怎么记得…钟少爷卖身契还在您手里呢?

钟宛不说还好, 话音落地, 严平山看向他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不忍和怜悯。

钟宛捂着被气疼的肝, 气的说话声调都变了,“我俩就是聊了两句,什么也没做, 红鸡蛋的事我不跟你追究了……算我求你了,别送热水来,我不想边哭边沐浴, 忙你自己的去吧。”

严平山不放心的看看钟宛, 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钟宛揉了揉眉心,把门关好, 自己走到手盆前,神情恍惚的一点一点清洗自己的手腕。

钟宛肤色白, 手腕上被掐出了几点指痕。

钟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苦心练了二十四年的童子功,就这么废了……

还他娘的废的不明不白。

钟宛又想起自己方才情动的事, 恨不得一头扎进水盆里淹死自己,这以后还怎么同郁赦见面?

这还要留在京中呢,以后见一次丢一次人, 多见几次……在郁赦那仅存的一点儿颜面就全掉光了!

钟宛擦了擦手, 强迫自己不再想郁赦,出门去后院了。

宣瑞两颊烧的绯红,嘴唇发白,呼吸粗重,胸口大起大伏, 双腿还时不时的抽搐一下,看上去不能更惨了。

钟宛偏头看向守在病床前的太医,问道,“我们王爷这是怎么了?按着太医的方子喝了一天的药了,病丝毫不见好,是不是要换换药?”

太医疑惑的很,“昨日来看,觉得王爷是受了风寒,突发急热,今天看……又觉得不太对。”

有外男在,宣从心就坐在了屏风后面,闻言道,“原本确实只是着了凉风,大哥也没当回事,但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烧了起来,人再也叫不醒了,喝了几服药下去,病的越来越严重,现在吃什么吐什么,再这么下去……”

钟宛暗暗向太医施压:“原先至少还能吃两口粥,现在什么都喂不下去……这么拖着,怕要把小病熬成大病。”

太医也着急,连忙道:“是是,容我同其他两位太医再商量一下,重新拟个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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