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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图(88)+番外

陆琛叮嘱她要好好照顾雾宁,不能有任何闪失,她不得不谨慎些。

雾宁没料到花婆这般小心,低头瞅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头涌上阵难过,她一直想为谢池墨生个孩子,然而始终怀不上。

或许,真的是缘分不够,孩子从她肚子里出来,只会蒙羞,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

花婆顺着她的视线落在她小腹上,语气微滞,“您怀上了?”

她和陆琛一起去边溪接的人,若雾宁此时有了孩子,只会是陆琛的孩子。

陆琛,有孩子了?

雾宁摇头,她倒是想,尤其离开边溪后,想为谢池墨生个孩子的感觉更强烈。

花婆脸上一阵失落,但见雾宁也不太好受,安慰她道,“你别担心,迟早会有孩子的。”

雾宁无声沉默。

天气不好的缘故,摘桃子的人并不多,红扑扑的桃子挂满了枝头,大风刮过,在枝头颤抖着,摇摇欲坠,雾宁迈着小碎步跑至树下,仰头摘了个桃子,美丽的眸子里尽是喜悦,“花婆,快看,好大的桃子。”

花婆放下伞,笑着提醒道,“树上虫子多,您离远些,我拿杆子来,您捡就是了。”

雾宁不肯,踮起脚,又摘了一个,“陆琛不来太可惜了,摘回去不给他吃,让他自己不来的。”

花婆失笑,“好。”

雾宁抬起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花婆想提醒雾宁注意言行,但想到离开边溪后雾宁还是第一次这般高兴,犹豫了番,没有阻止。

桃树林里,霍氏吩咐丫鬟们摘桃,和丁婉柔坐在凉亭里休息,“婉柔啊,谢世子的事儿还是算了吧,真得罪了他,你爹的前程就毁了。”

霍氏苦口婆心的劝丁婉柔。

谢池墨独自回京,关于世子夫人的事儿京中流传的版本数不胜数,但结果差不多,都说世子夫人死了。

那样的人,活在世上一天就是给国公府抹黑,国公夫人怎么会允许她活着。

雾宁死了,丁婉柔又住进了国公府,一颗心又蠢蠢欲动。

女儿攀上谢家霍氏自然高兴,可谢池墨近日在京城的做派令人闻风丧胆,巴结不好被谢池墨记恨上,丁家就完了。

丁婉柔举起手,打量着刚涂抹的丹蔻,凑到嘴边吹了吹,不甚在意道,“您和爹总畏手畏脚,当初这门亲事如果您和爹为我争取一番,也不至于弄得我做继室,您和爹既然不愿意为我出头,还不准我自己谋划了?”

霍氏听出她的抱怨,无奈道,“国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我和你爹哪敢上门讨说法,婉柔,你告诉娘,老夫人和夫人同意你们的亲事了吗?”

丁婉柔在谢家住了两年,所有人都认定丁婉柔会是将来的世子夫人,连霍氏也这么认为的,可是中途杀出个程咬金,抢了谢池墨不说,还让丁婉柔在京里抬不起头来。

她和丁冠中敢质问谢家吗,不说老夫人的手段,连不善言辞的谢正均他们都说不过。

丁婉柔放下手,挥了挥手,立即有丫鬟奉上茶盏,丁婉柔轻抿了口,不以为然道,“时至今日,她们能不答应吗?”

谢家声名狼藉,但凡老夫人和夫人还想谢池墨延续香火,就不会拒绝她。

当初她们翻脸无情,让她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这次,她要谢池墨八抬大轿娶她进门。

一雪前耻。

霍氏松了口气,“你也不要怪我和你爹无情,谢家若要对付丁家,就要捏死一只蚂蚁这么容易,你看看京里的情况,谢池墨动起手来,半点情面都不留,都有多少人家遭殃了?”

谢池墨不过是兵部侍郎,办的事儿却是刑部的差事,到处抓人抄家,闹得京城人心惶惶。

据说,谢池墨手里有一份名单,和通敌有关,皇家几十年来最痛恨的就是越西国,京里有越西国的奸细,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不管谢池墨做什么,皇上明确表示支持,御史台连续有三位大人遭殃,连以墨碇闻名天下的李家都没能逃过去。

谢池墨就是一把利剑,不见血不会收手。

“爹那点事世子爷还看不上,他不是假公济私之人,你让爹收敛些,别招惹他就好。”谢池墨做的事丁婉柔自然都知道,谢池墨到处树敌,令人深恶痛绝,想杀他的人比比皆是,可顾忌皇上,谁都不敢乱动。

谢池墨勇敢无畏,威严冷峻,抓的人都不是清白之人,就连李家,通敌的证据已经落实了,和谢池墨无关。

他顶多是铁面无私了些。

霍氏让丫鬟给她倒杯茶,“我和你爹说过了,你在国公府住得可好,和世子爷关系怎么样?”

谢家当家的是谢正均,但谢池墨性子执拗,真拧起来,谢正均也拿他没有办法,丁婉柔打动老夫人和夫人没错,但谢池墨那儿不能松懈。

谢池墨不点头,丁婉柔就进不了谢家大门。

丁婉柔押了口茶,嫌弃味儿有些重了,皱眉道,“换杯花茶。”抬眉望着霍氏,脸上的笑淡了些。

“我心里有数。”

她住在国公府,每天都去雅筑院看谢池墨,奈何谢池墨身边的侍卫总说他忙,这两个月,她总共见着谢池墨两回,说了不到三句话谢池墨就走了,半点面子都不给她。

可是,有什么法子呢,雾宁死了,为了谢家香火,他不得不续弦,还有人会比她合适吗?

兜兜转转,他还是她的。

丫鬟摘了几箩筐桃子,挑了几个又红又大的洗干净了端过来给丁婉柔品尝,丁婉柔没什么兴趣,吩咐人收起来,“挑熟透了的给老夫人装一箩筐,二房三房也送些。”

要不是霍氏约她出来,她才懒得来这种地方呢。

乡间土路,坑坑洼洼的,脏了她的鞋。

雾宁兴致勃勃摘了几个,后来,眼神就有些挑剔了,并不是够得着的都摘下来,她围着桃树,一株一株选,看中大的了再唤花婆拿杆子,转过桃树,便看到几个丫鬟摘了几片桃叶盖在箩筐上,丫鬟弯腰,露出腰间的木牌。

雾宁怔住,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们。

丫鬟们穿着粉色底子宽衫交领长衣,面容清秀,边放下桃叶边说着话,腰间的木牌随着她们的动作晃荡着。

雾宁眯了眯眼,迟疑的走了过去。

花婆说,京城离这有一个多月的路程,为何,国公府的下人会出现在这,是不是,老夫人也来了?

心思百转千回,她已到了近前,丫鬟们注意到有人靠近,不约而同望了过来,雾宁稳了稳情绪,声音有些许颤抖,“我想问问,你们是谢国公府的人吗?”

明明是她主动离开的,不知为何,遇着国公府的人的这一刻,她本能的想问问谢池墨的消息。

丫鬟们虚荣的点了点头,看她穿着素净,发髻上只佩戴了两只簪子,不由得问道,“你是哪家的?”

雾宁摇头,喉咙滚热得说不出话来。

不远处走来一长眉细眼的丫鬟,肃然着脸道,“丁小姐说挑一箩筐熟透的桃子单独装,送给老夫人吃的,二房三房各一箩筐,做好标志,别弄混了。”

老夫人上了年纪,牙口不好,熟透的桃子软而多汁,最适合老人不过。

丫鬟注意到雾宁的存在,皱了皱眉,催促丫鬟们动作快些,待会就得回去了。

人走了,才有丫鬟敢小声抱怨,“还没进府呢,就端着世子夫人的架子了,去年还没受到教训呢,要是世子爷不娶她,看她有何脸面在京城活下去?”

丁婉柔刚进国公府的时候还懂得收敛,对下人也和和气气,察觉到夫人的心思后,就认定自己是世子夫人,原形毕露,目中无人,结果去年谢池墨娶了别人,她被撵出了国公府,回丁家后整日以泪洗面,脸面尽失,这回不知怎么回事,丁婉柔又住进了国公府,态度更是嚣张,下人们明面上顺从,暗地不满的居多。

还不是世子夫人就整日拿捏人,真不敢想象,真成了世子夫人,她会嚣张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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